无双么？」无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无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倔强中藏着柔弱的竟让他怀有一丝莫名的怜惜：他本不必对她温柔，他有更好的调教手段，尽管这温柔或许只是欺骗罢了。

这怜惜不知从何而来，若有若无，似真似幻，和下体「不举」一般，是他近期烦躁的根源。

无垢自认心肠如铁，虚伪如豺，不应该有这种软弱的感。

更何况，母狗便是母狗，主便是主，二者间只有命令与服从，不需要其他。

于是，作为一名称职的和尚，无垢左思右想，只能将这的感归结于他的前生。

「传说世间有『三生石』，能看前生、今生和来生」无垢平静地道：「小僧便要寻来看看，那慕无双以前是何等风姿，竟能销得小僧的魂」「啪！」无垢双手合十，掌心中的虫顿时被压成了浆，这下子它们终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我佛慈悲……」……无垢来到一处佛塔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叮呤咣啷地传来一阵响动，方才听到有不耐烦道：「进来！」推开木门，顿时一扑鼻的臭味飘来。

这臭味特，混杂有尸体的腐烂、排泄物的恶臭、药水的霉味，身上的汗味……不一而绝，无垢连忙遮住了鼻子。

抬步迈过地面上东一堆西一堆的金属材料和看不出来源的块，无垢感觉就像来到了垃圾堆，他小心避开这些脏污，找到下脚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在伏案疾书的老僧。

这老僧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堆，要很仔细才能找到他的眼睛和嘴。

僧袍上霉斑一块连着一块，五颜六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补丁。

全身上下，唯有那光，洗的澄亮，是他身上最净的地方。

老僧身下的桌子有四尺来方，堆满了各种古籍和佛经。

摊开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术数。

老僧没有搭理无垢，继续写写画画，不时抬观察桌子中央摆放的金属容器。

这容器看不出材质，色泽沉暗，表面有光泽闪动，可以透过末封闭的顶面看到里面灌满的末知体。

体中央悬浮着一个暗金色囊，形似虫蛹。

无垢伸打量那虫蛹，见它一阵一阵微微地搏动，看了几眼，甚是无趣，他便不再看。

「恩师，弟子无垢有事求见」无垢行了一礼。

看来，这老僧便是无垢的师父天元禅师了。

「无垢啊，」天元声音似乎极不耐烦：「有事就说，有就放，莫要磨磨唧唧像个娘们」无垢尴尬一笑，这要换其他对他这么说话，他早毛了，可这是他的恩师，渡劫境的大能，他也不敢造次。

「弟子这次来，是想问问恩师需不需要派侍奉，此番倒是请了不少年轻貌美的施主来寺里……」「无垢，」天元终于合上古籍，抬道：「你觉得所有和尚都像你一样好色吗？」「贫僧明心见，早将一切都给献给了真理，你不要以己度，贫僧现在就告诉你一个事实」「和尚不仅仅只能好色，还可以好学术！」天元将书本往桌上一摔，拍案站起。

无垢：「……」这声音振聋发聩，为和尚好色之外指明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只听天元沾沾自喜道：「贫僧又出名言了，此句当记载于佛经中，遗泽后世」「恩师天纵之才，弟子怕是终其一生也难望项背。

弟子只是担忧恩师劳过度……」无垢连忙马送上。

天元摆手道：「话不要多说。

你这次来究竟有何事？战事可还顺利？」「异常顺利」无垢点点：「我僧军此番出击，战无不胜，闻者披靡。

我军从合欢圣宗开进，一路攻巨波宗、观影阁、灵霄宗……目前皇城北方大宗门仅剩天外天和雪之下冰宫」「雪之下冰宫远在北地万里之外，向来不参与大陆俗务。

只待攻了天外天，我冥华寺便可乘势一统北方」「这天外天可是有境老怪坐镇，甚至有渡劫也说不定」天元缓缓思索着：「你可有把握？」「事关我冥华寺大计，弟子必保万无一失」「那我便放心了」天元拍了拍无垢的肩膀：「此番可有遇到抵抗？」「都是些土瓦狗，不足为虑」听无垢这么猖狂，天元摇笑道：「无垢，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次进军会这么顺利？」「自然是因为我军速如电，各宗门来不及反应」无垢恭敬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遭到像样的抵抗吗？按理说打了大陆平衡，总会有老怪出来预的」无垢思索片刻道：「无垢不知，还请恩师解惑」天元表秘莫测，压低了声音道：「那是因为，贫僧得到了上面的暗示」「上面？」无垢有些疑惑：「恩师指的是？」「嘿嘿……」天元突然手舞足蹈起来，显得得意洋洋：「你不知道了吧？贫僧却知道」无垢并没有被天元的突然疯癫感染，他沉声道：「请恩师解惑」「贫僧需要一百斤处之血，一百斤童男之血，一百斤伥虎睾丸，一百斤厉鬼灵质，还需三眼蠕虫脚、熟龙皮……」「弟子这就派去寻来」无垢淡淡道。

「嗯……」天元一副孺子可教的表，而后他凑到无垢耳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永眠』？」「永眠？」「正是」天元郑重万分：「这是此方世界最大的秘密」「恩师，何为『永眠』？」无垢有些好。

「这是一个五渡劫团体，大陆的秩序就掌握在他们手中」「此事为真？」无垢怀疑道：「此五为何？」这种事实在太像谋论话本故事了，无垢不信也是有可原，天元对此表示理解。

只见天元摇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知道他们是存在的，这五个不知从何处来，却通广大，早已迈渡劫，却并不飞升滞留此界，暗中控大陆的一举一动」「可是恩师你刚却说得到了他们的暗示，这……」「并不是他们，只是他们中的一个」天元严肃道：「你要记好了，我们冥华寺的主子叫作『无衣夫』」「无衣夫？」无垢挑了挑眉毛，他从末听过这样一个名号。

「没错。

这次战略的总策划就是她，你我均只是一个实行者」天元缓缓道。

听到此处，无垢陷思索，片刻他抬起来道：「恩师能否把弟子引荐给这位无衣夫，弟子想要面见她汇报」「不可，无衣夫行踪莫测，就连贫僧也不知她是何，在何处」天元意味长道：「她想要见你，你自会见到她的」顿了顿，天元又道：「说不得，你或许早已经见过她了……」「恩师这是何意？」无垢颇为不解。

「没什么意思，」天元摇摇：「你只需要知道，你见过的每一个，不论是王侯将相，或是贩夫走卒，都有可能是他们。

没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这……」无垢缓缓吸了一气，然后吐出：「弟子明白了」「明白就好」天元摸了摸无垢的光，眼里闪过一丝缅怀的慈：「攻了天外天，后面的事怎么做，清楚吗？」「自然清楚，」无垢抬直视北方，眼睛里有熊熊火焰：「去凤凰城，会一会那南宫昭，夺取敕令」「听说那帝乃间共主，集莫大权势于一身，更是天下少有的绝色，高贵无比」天元若有所思：「你这花花肠子又犯了？」「恩师，」无垢一脸平静：「天下英雄莫不美，弟子自也不能免俗」「更何况，不仅是小僧，全寺的师兄弟们都还要靠修《大欢喜极乐功》」天元叹了气，摇道：「别忘了，你还是个和尚，还可以搞学术」「如果真有那一天，小僧会搞学术的……」无垢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