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不纠结其是否有。

她只是想要再一次看到那夜出现在芽衣脸上的所有。

相视无言，先有动作的是识律。

突如其来的起身带走了周围逐渐升温的空气，也让芽衣随之一愣。

她本以为依着识律的子，还会再僵持一会儿。

可还没等她放松，就瞧见这不安分的家伙刚一站好，两手就往衬衫上用力一扯。

纽扣颗颗崩裂，散落在羊绒地毯上。

随后落地的是揉成一团的衬衫。

一时间，客厅安静得可怕。

甚至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可闻。

吊灯的光照在识律身上，一丝不落映芽衣眼中。

温润玉色再一次勾动她在那晚的旖旎回忆，燥得芽衣哑然无话，甚至在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没事要去招惹这个冤家。

而仓促回避对面看过来的目光时，视线猝不及防撞上了识律的笑颜。

那笑比平里的散漫要多了几分执着和挑衅。

这一眼让芽衣犹豫了。

她并非无欲无求的圣，否则也不会有那第一次的意外。

但意外，一次就够。

她提着那一丝矜持，克制住再一次将一切推给酒的恶念。

只不过当她企图像个长辈一般给这胡闹的孩子予以包容时，对方却连块遮羞布都不给自己留。

「有那么难？」识律的反问配上嘲弄的眼，让芽衣有些恼火。

极东这块土地上的不善言，也不善将真心诉之于。

所以们借着酒，借着一切能用的借去将自己的违背礼义廉耻的行为合理化。

千错万错是酒的错。

可若是她今晚又依了识律，那就不是醉酒能够推卸的了。

【只要拒绝就好。

】芽衣这么告诉自己。

她已将识律视作亲友，又觉得自己或该算是她的师长，接替那些相信着、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友们去引导她走向正途。

而非趁虚而的误导。

「识律」「喊你姑嘛？」「把衣服给我穿上。

你这样胡闹，有意思吗？」「我嘛要听你的。

穿不穿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你又没半点想法。

sfe得要死！」说着，她毫不在乎地往芽衣腿上一坐，怒视着绷着个脸的芽衣。

「识之律者」「哇！你嘛你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可惜，光着膀子的压根严肃不起来。

倒不如说，比起正经，她的脸上分明就写满了「有本事你动个试试」。

可她的期待，芽衣回应不了。

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识律去招惹谁不好，非要对她有所想法。

「我哪儿好了，值得你这么做？」她一手揽住识律的腰，身子略微前倾，另一只手往下伸，够来地上的衬衫。

抖开后塞给识律，但见小动作频出就是不愿配合，她只好自己用手把衣服按在她锁骨以下，好遮住识律一丝不挂的上身。

「你哪里不好了。

你什么都好！尤其是你床上功夫那简直了。

你厉害得我还想要试试」识律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好好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是不太对劲。

尤其是现在，说的好似对她来说是个有趣的游戏。

又或许这是她一眼看透的本质，毕竟对她而言，生都只不过是个游戏。

「那是别教的」识律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有些不大高兴地问道：「那你那个？」识律的感很容易懂，喜欢和讨厌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毫无掩饰。

芽衣看着这样的识律，沉思了片刻，认真的回答。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说过，她也没提过」她本不愿意告诉识律这些复杂的东西，「可能本来也没有，只是恰好在那样的时间，被她赶上了吧」「现在，就不行吗？」芽衣摇摇。

「就像你和符华的共生，还有我和琪亚娜当年的分离……很多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是各自选择不同。

直到今，我对琪亚娜也是问心无愧的。

只是遗憾如果是现在的我，能用更好的方式去处理罢了」芽衣说到这，看了眼识律。

她的眼却很温和，温和到识律能透过那双紫瞳，看到她藏的绪。

这让识律本能的感到不舒服。

她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那个总把苦藏在心底的符华，用旧梦的伤砌成了墙，把隔得好远。

于是识律宁可去提那个过去的，起码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会不如别。

「那她呢？」「她啊……」芽衣闭上了眼，「我后悔了」那是芽衣从来不曾和提过的一段过去。

那是一段被敬畏的过去，大地上的王冰冷无，挥下的天殛好似能斩断一切，雷鸣所到之处，她的权能无匹及。

于是，那也是一段为了寻回间而游离世的故事。

而故事，就会有结尾。

或是分离，亦或是……死亡。

的价值在死亡的那一刻判定，而死亡足以让放下过往的仇怨，只将那些好的一面不断提炼、升华。

尤其对那被救下的而言更是如此。

倘若那其中没有的话，愧疚之足以让后来者一生无望。

「你看，和我扯上关系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芽衣没有直说，但识律听懂了。

毕竟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绪。

她以前就不喜欢这样，所以她喊符华失败者。

她现在也不喜欢这样，但她没有经验去改变这样的芽衣。

识律反感无能为力。

可现在那无力感压迫得她突然很想跑上月球，去把力量抢回来。

这样的话，自己还是那个强到无敌的律者，而不是现在这个区区S级武符华。

识之律者可以在意识世界里开个外挂，而武只能在现实里规规矩矩打架。

看着识律闷闷不乐的样子，芽衣无奈地摇了摇。

她想伸手去摸摸识律的脑袋，安慰一下这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只是抬起手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抓着家的衣服。

于是又把手放下，对识律笑了笑。

识律的天真率她都看在眼里。

天真天真，难在一个「真」字上。

可识律却能活得很真。

所以芽衣也相信这份天真迟早会为识律带来一个能够互相慕的。

到时，彼此的意会使得更进一步的融更加和谐。

而非如今空虚寂寞下出于欲的试探与安抚。

又至少不是她雷电芽衣。

芽衣把衣服往识律上一罩，抽回了手。

只见她两手叉往沙发上一靠，耐心地等着识律从她身上下来，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到了明天，她们还是她们。

一切都不会改变。

寻常这时候没了兴致，脸皮再厚也会考虑放弃。

可憋屈的识之律者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