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好意。
但是,又怕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一点一点从车厢里挪出来,接下来身子一轻,又被邵云舒抱起来。
“我自己能走……”邵云舒的动作惊得她浑身肌
紧绷,伸着两只手推他,却又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这可是你家,你这样……不合适吧,要是让你未来的妻子知道了……”
邵云舒健步如飞,三两步就走出去老远,见他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殷清瑶小声说道,“你们家有伺候的婆子吗?找个健壮点儿的婆子背着我就行……或者让杜娟姐姐背我……”
“快放我下来!”
她的手没地方放,只能踢脚以示抗议,偏邵云舒的两条胳膊和钳子一样有劲儿,只是觉得她无用的扑腾是在
费力气。
“这里是前院,哪儿来的丫鬟婆子?我们家前院伺候的都是小厮。别
动,从这儿到后院要走一刻钟,你确定杜鹃能一直背着你走?”
这话怎么听都有歧义。
“或者,你可以把胳膊揽着我的脖子,要不然抱着你走一刻钟,我会手酸。”
殷清瑶看他不像是会手酸的样子,但还是听话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减轻手臂上的重量。
邵云舒心底开心得要笑出声来,面上极力忍着,只眉梢抑制不住地扬了扬。
杜鹃小跑着追他们,院中的风景已经来不及看,生怕跟不上邵云舒的速度。只觉得好像绕过了一个又一个院子,最后才来到一处看起来很奢华的小院。
院子中间有假山流水,两边有抄手游廊,屋门都是一扇一扇镂空的花纹。屋顶上的瑞兽飞鸟形态
真,屋里进出的丫鬟仆
看起来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像戏文里说的那样……
二月份,不见太阳的屋里还有点凉意,一个身穿亮绿色满绣裙子的
从屋里出来,来不及福身行礼,急忙把帘子掀开让他们进去。
邵云舒前脚进去,杜鹃犹豫了一下,侧过脸去看了一眼为他们打帘子的
,眼神询问她要不要进去。

对她笑了笑,对她摇了摇
,把帘子放下。
“姑娘这边请。”
杜鹃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她,
的年纪不大,大概有三十多岁,但是身材很圆润,皮肤很白,长相不说有多好看吧,看起来很有气势。梳的
发式样也很新颖,是她没见过的。
亮绿色穿在她身上竟然一点也不俗气,反而将她衬得更加
神。

将她领到一个耳室,吩咐丫鬟给她上茶拿点心。
“姑娘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喊芍药。”
今天之前,杜鹃从来不知道一户
家的房子可以大到从门
到后院要走一刻钟,一路走来,各式的亭台楼阁让她看花了眼,她早就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也不敢问。
一个穿着天蓝色坎肩的漂亮姐姐端来茶水和糕点放到她面前,笑着嘱咐了一声:“我是芍药,你先喝茶,有什么需要再喊我,我就在外面。”
杜鹃急忙起身,她还记得殷清瑶的叮嘱,不管什么时候,不能先看清自己。当即行了个福礼,红脸道:“我叫杜鹃,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姐姐不要笑话我。”
芍药见她福礼的动作规范,给她回了一礼。
“没事儿,咱们迟早要成一家
的,客气什么!”

重重地咳嗽一声,斥责道:“没规矩的丫
,在客
面前嚼什么舌根?还不快点
活去!”
芍药立刻收起调皮,恭敬应了声是,端着托盘退下了。
“我去夫
那边伺候,就不陪着姑娘了。”

看样子是个管事,可惜这会儿屋里没
,杜鹃也不能找
问问。一直到现在她还觉得像在做梦。
跟她相比,殷清瑶感觉自己更像做梦,本以为邵云舒会带她去客房,找大夫看过处理过脚上的伤之后再去拜见侯夫
。
没想到……竟然直接来了,还是被抱着来的……
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脸了,
一次见面,以这种社死的方式,让
猝不及防。
屋子上首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手握折扇的美貌
,三十出
的年纪,身披绫罗绸缎,墨发上珠翠环绕,抬手的时候,露出的一截手臂上同时戴着好几只玉镯,却不会让
觉得庸俗。
从他们进来,
的眼睛就冒着光。
“呦,傻小子开窍啦,把我未来的儿媳
带回来了?”
殷清瑶脸一红,就要起身行礼。被邵云舒按在椅子上。
“娘,我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您就不先问问您儿子在外面过时的怎么样?有没有磕着碰着?竟说些不着调的话,没得让
觉得您不像个长辈。”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美貌
正是邵云舒的亲娘,忠勇侯邵泽的夫
,前云南土司白庭之
,镇南候白镇的嫡亲妹妹白凤儿。
她从小自由自在习惯了,
格大方爽朗,也知道他的心思。
“让我猜猜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白凤儿起身走过来,她一动,身上佩戴的玉饰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的声音,“能让你这么紧张的……不会是话本里那位行侠仗义的
侠吧……”
“娘啊,清瑶脚上受伤了,得赶紧请大夫来看。你就别瞎猜了。”
生怕自己的娘说些惊世骇俗的话,邵云舒赶忙打断她,白凤儿这才注意到殷清瑶的脚,一挥手,刚才领着杜鹃去耳房赖嬷嬷走进来。
“清珂,快去请魏先生来。”
穿着亮绿色裙子的赖嬷嬷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进门。老者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见过夫
,二公子。”
白凤儿微微颔首,邵云舒起身让开位置。
老者放下药箱蹲在地上给殷清瑶检查伤势,刚开始的时候脚踝没有肿,这会儿已经肿成萝卜了。老者在她伤
附近检查一圈。
“伤得不轻,搓了药酒之后,还得用夹板固定一下,这几天尽量不要活动。”
殷清瑶一直忍着疼,邵云舒毕竟不是专业的,以为她应该是没事儿,魏先生治疗跌打损伤和外伤那是出了名的,他都说伤得不轻,那就真的挺严重的。
此时抬
看,才看到殷清瑶额
上的汗珠。想到她一路上的隐忍,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先帮你搓一遍药酒,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