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里正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大平，我刚才去你家，跟那三个浑都说了，服徭役的事要早些定夺，后天镇上要来提，要是名单报上去又没来，那是要挨罚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听到服徭役，宋樟平神木然点点：“里正爷，我家里是二叔和做主。”

宋里正叹息一声，他突然说这一句也是无话找话。

宋老二家的事，就连他这个里正都不敢手，这两个孩子又哪里能过问。

他心怀愧疚，还想再表示一下关心，就见旁边那小“柴堆”已经站不住了，只能挥挥手：“你们快回去吧！别累着！”

“哎！”

宋樟平轻应一声，低垂下，一手扯紧自己的背索，另一手帮弟弟提起柴垛上的勾绳，想让弟弟省些力气。

兄弟俩又摇摇晃晃重新往家门走去。

看着两离开的背影，宋里正又是长叹，无奈摇。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宋老二一家小恶不断，大罪不犯，报不上官府，用不上律法。

偏偏摊上那样一个声声跟自己“有暧昧”，不要脸的后。

他这个里正要是对宋老二家多些关注，都会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躲都来不及，哪里敢不敢多管。

俩孩子有叔有，有房有地，可比镇上的乞儿还活难，真是可怜死宋家大房了。

宋樟平兄弟俩一走，那些窥探的又冒出来，他们敢跟里正说笑，却不敢惹不要脸不要命的顾婆子。

这些年谁家要想帮宋家大房说句公道话，老顾氏带着小顾氏就要冲到家门又骂又闹，泼粪撒尿，无所不为。

对这种如同狗屎一样的，打不得骂不过，避而远之。

弄得小石村再是同，见到宋家大房的兄弟俩都得躲起来，生怕惹来那对泼的叫骂。

见里正还没走，有大着胆子问道：“五叔，宋得富家说过这次服徭役谁去没有？”

大家都知道，满村就宋得富还没有按指印，明显是想赖皮不去。

宋里正心中正烦，听到那又问这事，他瞪眼道：“这是替朝廷办事，天王老子都躲不过，不出就出钱，总有收拾他。”

说完，又往地上啐一，背着手迈步就想走，可又被叫住问其他话，不得不停下。

宋家院里，宋樟平兄弟俩见正房门紧闭着，于是悄无声息的去了柴垛边，生怕惊动家里。

二婶最讨厌小弟宋樟安，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要动手打。

宋榛平先帮弟弟卸下木柴，这才解开自己肩上的背索。

因为负重而弯曲的脊梁陡然松弛，那一酸痛让他两眼发黑，差点跌倒，忙伸手抓住柴堆才稳住身形。

“哥，哥！”旁边，正大喘息的宋樟安扶住他，小声喊着，急得小脸煞白。

宋樟平坐下稳稳心神，这才对一脸担忧的小弟摇道：“没事，哥只是累了，歇一会就进屋。”

昨天早上只给了两个硬梆梆的窝窝，就把自己跟小弟赶出去砍柴，还说不砍够十担柴不许回来。

村子周围的柴都打得差不多了，要想打到售卖的好柴，得走远路。

砍十担柴，至少要五天。

现在已经两天时间过去，带的粮给了弟弟，自己已经三顿没有吃饭饿得撑不住了。

又遇上有带信，说家里出事，要他赶紧回来，带信还说是他传的话，宋榛平就赶紧收拾好东西回来了。

此时他心中忐忑，柴还没够，现在叫自己回来准没好事。

现在这个季节夜里已经凉了，不知道自己跟小弟又要被跪多久。

兄弟俩正说话间，正房门开，老顾氏提着抵门杠，旋风般冲到柴垛子这边来。

还没等坐在柴堆上的宋樟平的起身，顾婆子已经大骂：“死瘸子，你昨天早上是不是偷了一个窝窝？”

宋樟安吓得浑身发抖，缩在大哥身边一声不吭，他想起昨天早上出门时，大哥偷偷塞给自己的半个杂面窝。

宋樟平有气无力道：“，两个窝窝不够吃，小安还小，他撑不住饿，还要上山打柴，我就多拿了半个窝给他吃。”

老顾氏竖着两个眼珠子骂：“放！小畜生说，哪天没少了你们的吃食，你们要在家里偷。

我不是你们的亲，你们就故意在外败坏我名声，看我不打死你俩个灾星。”

她说着，挥舞抵门杠就冲宋樟平的脑袋打来。

宋樟平此时身乏力竭，别说躲，就连起身让开的力气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手臂粗的木对着自己砸来，他只能抬起胳膊护住脸。

就在这时，旁边宋樟安一声不吭，猛的扑来，用自己身体挡在棍子前面，中喃喃道：“是我吃了窝窝，别打哥哥！”

“嘭！”

“哼！”

宋樟安单薄的后背挨了一击，瞬间脸色惨白，一气上不来，就软软的滑在地上。

老顾氏早就存着狠打宋樟平的心，毕竟那是个十九岁的小伙子，一但还手她一个老婆子也挨不起，所以选在他疲力尽没有力气反抗才动手。

刚才那一下力气也用足了的，只想打得宋樟平血流，让宋梨云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家当事的。

可没想到宋樟安会去护。

“小弟！”

宋樟平惊呼一声，他踉跄着站起，抱住宋樟安使劲拍打他的胸。

好在只几息，宋樟安哇的哭出声来。

若说宋梨云的软肋是家里兄弟俩，那宋樟平的痛处就是这个被他一手带大的弟弟。

他可以挨饿挨打，绝不能让欺负小弟，顾婆子这一下彻底将宋樟平激怒了，热血轰的冲进大脑。

这样的子他已经忍了十年，天天都在生死边沿挣扎，今天被打的本该是自己，被小弟承受了，明天呢？明天又怎么办？

宋榛平把哭哭啼啼的宋樟安顺手放到柴堆旁，这才猛的一把揪住顾婆子的衣襟，眼底一片血红，咬牙道：“死婆子，我跟小安天天活，吃不饱穿不暖，还是要被你们随便打骂。

我要扒开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长的，为啥这样狠，非要虐待我们。”

看着从小到大都只能承受毒打的宋樟平突然一副拼命模样，顾婆子顿时吓得缩成一团。

不过她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成自然。

此时连宋樟平在说什么都没有听，只顾直着脖子尖叫起来：“孙子要打了，天杀的畜生，救命啊！打死了！老二啊！老二快来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