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

然而，想象中的激烈碰撞并未发生。

钟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了天玑胸，却仿佛打中了幻影一般，直接透体而过，没有任何触摸到实物的感觉。

他的前冲之势已成，一时间收不回来，整个都跟着拳一同往前蹿了出去，毫无阻碍地越过了天玑的身体。

就在此时，天玑忽然反手打出一掌，直击钟文后心，速度之快，令咋舌。

“钟文，小心！”

就在钟文打空的那一刻，钟无烟便意识到况不妙。

这一幕，和自己先前的战斗场景毫无二致，她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钟文步了自己的后尘，遭到天玑重创。

成了！

眼看自己的掌势就要击中钟文背心，天玑心一喜，手上又多使了几分力气，打算一击必杀，彻底杜绝后患。

说时迟，那时快，背对敌的钟文脚下忽然龙影闪现。

随后，天玑惊愕地发现，自己这志在必得的一掌，竟然打空了！

右掌自钟文后心直进去，他却完全没有击中体的感觉，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钟文”缓缓消失。

这种感觉，正是他与天玑对战时经常会有的体验。

如今，他竟然在钟文身上，品尝到了和自己战斗的滋味。

“好奇特的空间属。”前方忽然传来了钟文懒洋洋的嗓音。

天玑心一惊，连忙抬眼望去，只见这名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正前方约莫两丈距离，正笑嘻嘻地凝视着自己。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玑原本空的眼神变得游移不定，双眸紧紧盯在钟文身上，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少年的任何一个动作。

“你们二之中，应该是以你为主。”

只听钟文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拥有一种特殊体质。”

天玑浑身一颤，眼神更为凝重。

“古往今来，不少大能都可以利用空间之力隐藏自身。”钟文不急不缓，徐徐道来，“然而似你这般，可以毫无痕迹地穿梭于虚实之间的，却并不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玑冷冷地说道。

“这种能力，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虚空体’么？”钟文终于吐露出心中的猜测。

听见“虚空体”这三个字，天玑浑身一颤，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

就在江府别院连番大战之际，伏龙帝都皇宫的某处房屋之中，若言正平躺在病榻之上，面如金纸，双目无神，气息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随地就要驾鹤西归一般。

即便这般生命垂危之际，在他身边，却连一个服侍的下都没有。

曾经的御前红，竟如同被无抛弃了一般，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咯吱！”

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现出了皇帝挺拔的身姿。

“若言，你的伤势如何了？”慕容秀三两步来到若言床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柔声慰问道，“周神医的药，可有效果？”

“咳、咳咳！”若言形容憔悴，中不停咳嗽着，断断续续道，“陛、陛下，若言怕是时无多，不能侍奉在您身边了。”

“莫要胡思想。”慕容秀故作悲痛之色，“好好休息，努力康复，寡还需要你在身边出谋划策！”

“陛、陛下，周神医并未对若言隐瞒病。”若言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慕容秀表一滞，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若言，你想不想活下去？”过了约莫盏茶功夫，他忽然开问道。

“陛、陛下，若是能活，谁又愿意死呢？”若言愣了愣，随即苦笑着道。

“寡手中有一枚丹药。”慕容秀直勾勾地盯着若言的眼睛，“乃是自圣地换来的无上神丹，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这、这样的神丹，想来陛下不会白白赠与若言。”若言神复杂地说道。

“不愧是寡倚仗的智谋之士。”慕容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再次俯身贴近若言耳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正气诀。”

若言瞳孔大张，满脸惊愕地看着慕容秀，甚至都忘了咳嗽。

“秘法重要，还是命重要。”慕容秀接着道，“你是个聪明，应该会想得明白。”

若言对着慕容秀看了一眼，沉吟不语。

两对视了良久，他终于吃力地点了点，吐出一个字：“好！”

慕容秀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站直身子：“丹药很快就会送来。”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再也没有多看若言一眼。

待到皇帝离开，若言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