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登勃然大怒，什么时候一个中国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别说上海市长，就算蒋委员长来了，也要给他两分薄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说你是孬种。”林跃冷笑道：“有种轰我出去。”

登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忌惮我们，四行仓库早就被本拿下了，你没有资格这样讲。”

林跃说道：“可是他们现在不忌惮你们了。”

“本说上午的事是一个战术失误，那架战机飞行员没有按照指挥部的要求行事，为了逃避惩罚已经投海自尽。”

“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九一八的时候本还说东北军炸毁了他们的南满铁路呢，卢沟桥事变的时候还说一名士兵在宛平失踪呢，你们的大使给他们炸死还说是因为天气不好弄错了目标呢。你们这些英国，为了说服自己不跟军正面冲突，连神胜利法都学会了。哦，登先生可能不懂什么叫胜利战法，有时间的话不妨读一读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阿q正传》，相信你一定能在书里找到自己。”

登不知道什么叫“神胜利法”，但是能够感受到话里话外的挖苦。

“你不要嚣张，524团很快就会接到指挥部的撤退命令，到时候你不想降旗也要降旗。”

林跃笑了：“谁的命令？老蒋吗？”

登说道：“当然。”

“呵，谁说上面下达命令军队就一定要听从？中国有句老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

他朝方兴文使个眼色：“把你拍到的东西给大使先生看一下。”

方兴文打了个寒战，一下子醒悟过来，再看林跃时，目光里的害怕变成了恐惧。

看来这个家伙一早就算准了英国的反应呀。

军战机击毁英军飞艇，屠戮守桥士兵，张伯伦政府面对国内汹涌澎湃的民意压力也要继续绥靖在他的意料中。登联系国军方面，要524团撤离四行仓库以求改变紧张局势也在他的意料中。

“还愣着什么？赶紧的。”

“哦。”

方兴文抛掉脑海杂的思绪，把刚才拍到的画面放给登看。

“现在的524团已经不是谢晋元的524团，你觉得老蒋的命令，对我有约束力吗？”林跃望脸色大变的登说道：“别妄想把我控制起来就能解决所有难题，如果天亮前我没有回去，他们会主动出击吸引军来攻，那时候‘万一’某发炮弹落到租界的天然气罐，那时候死的就不是几个外国了，租界里成千上万的美国、法国、英国会死多少个呢？面对这种程度的伤亡，张伯伦那个白痴还能继续绥靖吗？我想，伦敦市民会把他的戳烂吧。”

“你知道租界里有多少中国吗？”

“谢晋元会在乎他们的命，我不会，献祭几十万条命，着西方世界和本为敌，我觉得这桩买卖十分划算，毕竟我们的命贱嘛。”

“疯子，你是个疯子。”

“对，你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跟你们这种‘绅士’打道? 必须要疯魔一点才可以? 不然搞不好哪天就被出卖了。”

登站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双手紧紧攥着? 眼可见的青筋在鬓角弹跳。

林跃仿佛没有看到那张影响食欲的脸，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大。

电影里英国用“道地结束战争”这个提议向老蒋施压? 老蒋同意了，给出的条件是英国保证524团士兵经租界撤离? 同西线的88师汇合? 结果呢？英国为了讨好本，扭脸就把524团卖了。

这里自己冒充军飞行员击落了英国飞艇，搞了个真正的大新闻。张伯伦要想继续对本绥靖，必然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做才能达成这个效果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民众注意力? 降低事件热度，们总是健忘的，有时候记忆力比鱼强不太多，只要四行仓库别再有战斗发生，没有炸新闻发生? 往后的事就好办了。

所以登是最急于看到524团平稳有序撤退到英租界的。

其实本也很急，在还没有控制华东地区站稳脚跟前? 他们一方面不愿意跟西方强国撕脸，一方面急于搞定四行仓库? 这样便可以提振士气，在国内宣传胜利? 同样也可以打击中国的抗战热。

所以英国和本都急? 他们急? 林跃自然不会急，他也不会让处于风眼的524团急，自己越不急，英国和本就越急。

“不要忘了，你们还要在布鲁塞尔会议上争取我们的支持。”

“笑话，现在飞艇被军战机摧毁都要做缩乌，选择息事宁，张伯伦那条老狗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我要把租界里的上海市民都赶出去。”登逡巡一阵，对着林跃失态吼道。

“行啊，明我会在四行仓库天台满青天白旗，再虐杀几个军俘虏，往后的每一天都给那些记者制造几个热点新闻，让全球目光集中在四行仓库。”林跃冷笑道：“你觉得为了迫西方国家对宣战，宁愿献祭几十上百万条命的主儿，会害怕这样的威胁？”

登吸好几气，走到林跃面前：“你究竟想我们怎么做才肯撤离四行仓库？”

林跃微笑说道：“让524团撤军不是不可以，英两国必须发表联合声明，对外宣布是出于道主义考虑请求国军放弃四行仓库，同时保证撤离士兵的身安全，直到他们和88师主力汇合。”

登着脸坐回沙发上，卢沟桥事变后，军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现在看这个目标是没法达成了，如今林跃要求英双方发表联合声明，出于道主义考虑请求国军撤退，虽然没有讽刺军的意思，但是要对方同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联合声明这种东西关系到国际形象，一旦做出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林跃说道：“这个要求难吗？不难吧，要知道军可是欠你们英国十几条命呢，如果连这点让步都不肯做，那以后基层士兵杀起西洋各国的来，想必不会有什么顾虑。”

说完这句话不等登回答，他起身往外面走去：“你有一晚时间与上海派遣军的指挥官接洽，如果明天早晨得不到答复，我会在大陆银行仓库天台升起第二面旗帜。”

接近门时他稍作停顿：“杜月笙那里有电话可以联系到对面。”

他走了，登没有去送，因为实在没有心这么做。

从大使府邸出来，方兴文去拉轿车的门。

林跃说道：“如果你想留在南岸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方兴文愣了一下，看看胸前挂的照相机，想想端午给他的那封写着“舍生取义，儿所愿也”八个字的遗书，他摇摇，拉开车门坐进去。

……

翌清晨。

大陆银行仓库一楼，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七月，他下意识去拿前方办公桌上的话筒，这时一只大了半圈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找我的。”

“林大哥？”

七月把手放开，那边林跃接起电话。

是登的助手打来的，内容很简单，告诉他只要524团放弃四行仓库，上海派遣军司令同意和登发表联合声明，本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