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敢哄骗于我，真当本官好欺，不知你们是去盗取尸体的吗？”李凌砰的一拍茶几，“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倒真挺有种啊，见了尸体都不带怕的！”

庞四海也是刚醒转过来，脑子还不太灵活，被李凌这么一喝，才猛然想起晕倒前自己几个已经把那两具焦尸给装袋的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让他的脸色唰的就是一白，急忙道：“小的知错，小的再不敢隐瞒了……就如大所说，我们是去盗取赵光和钱海他们这两具尸体的。”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李凌当即追问。

“是……是胡大，衙门里的推官胡大！”

李凌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那个叫胡义的推官的模样来，这是个略有些富态的胖子，笑眯眯的看着颇为谦恭。不过那也只是一瞬的事，眼中光芒一闪，又问道：“盗了尸体后呢，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运，运到城外去，找个荒郊野地把尸体埋了。”

“埋了？就没有其他安排了？”

“没，没了……”

“还敢骗我，来，把他拖出去……”李凌脸色再次一沉，突然喝道。旁边几个护卫当即而动，便欲上前把拖走，却让庞四海一阵恐慌，赶紧奋力挣扎，中叫道：“大饶命啊，小的现在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眼见他都赌咒发誓了，李凌才把手一摆，让已经拉住对方的手下松开退后，这才盯着他道：“这两具尸体是你们衙门的吧？他们的死也算是因公殉职吧？到时总是要还给他们家的吧？”

每问一句，庞四海便点称是，三句后，他突然把脸一沉道：“既如此，你们还敢偷盗尸体，就不怕没法跟他们家代吗？”

“这个……”庞四海又是一阵犹豫，直到被李凌拿眼一瞪，才在恐慌中老实作答：“胡大说了，到时只要弄两副棺材，放两具无主的尸体进去，然后送去他们两家，让他们下葬便是了。反正，反正这两里他们家里的丧事都能办完了，咱们把棺材送去，他们也不会开棺查验。”

“嗯？”李凌稍有些意外地皱眉，随后便明白过来。原来马邦文上门吊唁还怀着这样的用意，却是在催那两家尽快把丧事给办完了，然后便能用棺材装了调换过的尸体送去，瞒过所有。本来嘛，两具焦尸实在惨不忍睹，家若无必要，也是不想再看，再受刺激的。

想明白这一切，李凌只觉心又是一寒，那马邦文的手段和心计果然厉害啊。定了下神，他才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你们为何要把尸体偷盗处理？可是他们的死有什么疑问吗？”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了。”顿一下，他见李凌眼中满是不信，又再度磕，“大饶命啊，小的只是个听差办事的，那些大们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哪里可能知晓啊。”

这倒算是句实话了，以庞四海卑微的身份，要是真知道了种种内，只怕也离死不远了。所以他是绝不可能主动去查问内的，就是今这场，也是依照命令办事，完了还得被严令不得外泄半字。

李凌点，语气也缓和了些：“那你可知道前夜的大火是怎么回事？可是有私下纵火？”

“这个小的也不知啊，我当时还在家中睡觉呢，听到动静才起来赶去救火的……然后就得知刑房的两个书办死在了这场大火里。”

“那其他三呢？他们可会知道一些内？”

“也不会知道……我们四个都只是衙门里的杂役，平做些琐碎的脏活累活，衙门里的大事哪得到我们过问啊。”

这些关键的问题，对方居然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让李凌有些疼了。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除了一开始还想要隐瞒挣扎一下，后面的回答，庞四海都是说的实话，他显然对府衙的猫腻所知甚少。

不过有一点李凌却是已经可以确信了——那两具被带回来的尸体之死确有大问题，恐怕真就跟自己猜想的那样，他们并非死于大火，而是他之手。

长长呼出一气后，李凌摆手，让将庞四海带下去，然后又道：“走，咱们去看看尸体，顺便验上一验，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很快的，几就来到了旁边一间小屋子里，两具焦黑的尸体就放在桌子上，在灯光照下显得格外可怖，黑的红的混杂着，让这些军卒都不忍仔细看。

李莫云有些迟疑道：“公子，这真能验出东西来吗？”

“当然，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从尸体上验出来，那就是他们到底是在大火里被烧死的，还是被杀死后，抛火中烧成这般模样的。”李凌倒显得颇为淡定，然后指了指其中一：“耿琦，你不是一向自诩刀法很好吗，今就给你个展示自己刀法的机会，去把两具尸体的咽喉割开了，让能看清楚里的况。”

“啊……我这……”耿琦也是禁军中一名好手，之前确实总拿自己的刀上功夫吹嘘，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这一回，当听到李凌的话后，他却面露惧色了，“大，要不换个吧……”杀什么的他都不带皱眉的，可要对着两具焦尸，然后还切开他们的喉管查看里的东西，他却是有些做不到了。

“怎么，你是对自己的刀上功夫没信心，还是怕了这两具尸体啊？”请将不如激将，李凌索激了对方一句。

这下耿琦就真没法拒绝了，只能苦着脸抱拳道：“卑职遵命便是。”边上其他几个见状，都嘿嘿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来。而当他上前，抽刀，别扭地思索着该如何下刀时，又一走进屋子，站在了另一具尸体旁，唰一下，刀便稳稳地切进了尸体的脖颈下侧。

这让耿琦略有些意外，忙转一看，却是李莫云自动帮着出手了。有了一起做事，他总算放平了心态，手腕一抖，也跟李莫云一般，在尸体的脖颈处下刀，再转，便露出了里的喉管和骨来。

到了这时，众也终于郑重起来，知道事关重大，不能再开玩笑了。而李凌，更是目光锁定在气管的位置上：“两具尸体气管内可有烟灰残留吗？”

作为一个曾经看过诸多推理探案小说漫画和影视剧的穿越客，李凌可不会忘记某些探案的“常识”啊。是在火中被烧死的，还是死后被扔进大火里的，其实便有不少手段可以检验出来，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看呼吸道有无残留烟灰。

“有一点，不过并不明显。”耿琦没能迅速回话，李莫云倒是平静地回答道。

“大，这有什么说法吗？”一名下属忍不住问了句。

“很简单，活着就要呼吸，哪怕是在火场中，况恶劣，依然无法断绝呼吸，所以便会把火中的烟灰等等杂物都吸……”李凌随解释着，“但要是尸体，就不可能有此残留了，当然，也可能是意外灌的，只是分量一定很少。”

“大，我这具也有一些烟灰，数量确实不多。”耿琦这时才给出相似的答案，显然还没能适应这样的事。

“再往上方切开看看，可有烫伤的痕迹。”李凌再度吩咐，同时给出解释，“若是活吸这些东西，鼻腔到咽喉等处必然会有被热气燎伤的痕迹，死尸则不存在。”

两唰唰再起刀，剖开上方的气管，然后都说出了一个答案：“没有烫伤迹象，只有外部的烧伤。”

“已有八成可能，他们并非死在火场，而是被杀后抛火场的。”李凌的神色越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