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直到天黑后，陆缜才回到府上，自有家中贴身的仆为他宽衣梳洗，再送上今的饭菜，也不是太丰盛，无非一条蒸鱼，几样小菜，外加一盆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在吃上，陆相还是挺不在意的。

年纪越老，胃就渐渐小了下去，没吃多少东西，陆缜便把筷子搁下，随问伺候在旁的陆源：“近来府中可有什么事吗？”

老忠仆陆源呵呵一笑：“回老爷，府上自然是一切平安的，倒是外那几个却传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外？怎么说的？”陆缜作为左相真就是理万机，许多事吩咐之后转就给抛一边了，此时便疑惑问了句。

“就是城东黄家客栈那儿，不是派了几去看着李知府吗……”

“哦，是他那边啊，怎么，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就今一早，洛阳府内出了点变故，然后李知府就带闯了进去……”陆源也不带隐瞒的，原原本本将一切经过道了出来。他们派去李凌身边的眼线本就是这个作用，自然把今一早发生的来龙去脉都回了个明白，最后又提到：“中午之后，刑部也有跑去了客栈，却被李知府直接挡了回去……”

陆缜静静地听着，两条灰白的眉毛不禁慢慢聚拢在了一块儿，半晌后才端起汤碗喝了已然半凉的汤水，斟酌着道：“照你这么说来，那几个喊冤之当与刑部大有牵连了？”

见陆源点称是，老的眉不觉锁得更紧，中喃喃道：“刑部……永王……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啊。早听说那刑部已被永王经营得滴水不漏，连大理寺都只能听从他们的意思办事，这回闹出个李凌来，真不知对朝局是好是坏了。”

顿一下，他眼中又有光芒一闪：“不过趁此机会，看一看刑部之内到底有何问题，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老爷的意思是，刑部可能还会出手对付李知府？那咱们可要帮上一把吗？”陆源忍不住问了一句，作为陆缜心腹，他自然知道自家老爷是很看重这个年轻的。

可结果却见陆缜把一摇：“不。”就在他一愣神间，就见老爷又道，“此事上理亏的当是刑部，而且下面的不知道李凌的厉害也就罢了，上面那些就不一样了。所以老夫料定刑部是不会主动再招惹李凌了。

“只不过，以李凌的子，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别的官员或许还会顾忌永王的身份，可他嘛，当初还是京城小吏时就敢与永王一斗，更别提现在了。”

“这……老爷，他现在只是一个回京述职的外放知府而已，真有这样的胆子？还有，据家中传来的消息看，这两年李知府可低调了许多，对许多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啊……”

“他确实成熟了不少，但只从今之事来看，李凌还是李凌，只是把锋芒暂时放进了鞘中罢了。两年来，一切都在他的容忍之内，所以他能做到低调妥当，可这一回的事，却不一样了。”

陆缜的目光越发见亮：“刑部的水要比大家所知更脏更，一旦让他查到一些东西，我相信他定不会坐视不理。现在，就只看他能查到几分了。”

有些事，以陆缜左相的耳目自然是早有听闻的，但因为某些顾虑，对这些说法他没法查，也没法揭露。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这样的事不断上演，现在李凌的出现，却让他找到了一个解决此一弊病的机会。

所以在把汤水喝完后，陆缜轻轻把碗一顿，开道：“必要的时候，我们的可以出手相帮，有些盖子也到了该被揭开的时候了！”

陆源感受着自家老爷略带些兴奋的绪，微作怔忡后，便赶紧弯腰答应：“老明白了，我今晚就做好安排。”

“唔，还有一点，无论出了任何事，最要紧的，是确保李凌的安全。”陆缜郑重作出吩咐，陆源赶紧答应。

同一个夜晚，洛阳城其他一些豪门大宅中，也有不少在关注着今发生在洛阳府衙的“小事”。不少也嗅到了此事的不一般，同时也不关注的目光落到了这个才来京城没几的扬州知府身上。

这个夜，明显是不会如以往那般平静了。

……

早早睡下的李凌却不知道自己这一个举动招来了诸多的关注，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太放于心上。反正他已经有了决断，既然早已得罪，那就索不必有任何顾虑，说不定还能把事闹大些，让他能尽快在吏部挂号述职呢。

一夜好睡，次一大早，又是照例的打拳锻炼，在用过简单的早饭后，他便再次带出门。

不过相比于前几，这回李凌的出门阵仗就要大上许多了，因为从他而下的所有都换上了府衙当差的袍服。尤其是他，连靛青色的官袍和黑色的官帽都给穿戴齐整了，而且出门时还没有坐车，直接骑马，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这一出门，整队马走在街上，立马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倒不是说京中百姓没见过世面，连个穿戴齐整的官员都没见过，实在是他们这一队的气势够强，而且今又无朝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官员本就少，自然更让觉着其中有事了。

再加上群里那三个褚家兄弟却是一身平民服色，又让整支队伍有些古里古怪，自然更惹眼球。从外城到内城这一路走来，虽未算引得什么轰动，也成了京城里一道怪异的风景，传言四起。

一个多时辰后，队伍终于来到了刑部衙门前，见此阵仗，守在门前的兵卒即刻就挺矛拦路，询问他们的来意。

李凌便端坐于马上，把帽子一正，挺胸肃然道：“本官乃扬州知府，因有京畿百姓褚家兄弟求告上门，言及自己有叔父蒙冤被刑部所拿，故而特来此地问个明白！”

他说得那一个叫理直气壮，浑然不把自己当外，却让守着衙门的众兵丁给气得不轻。好嘛，你当刑部是什么地方，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府就敢随意上门询问况，真当我们好欺不成？

当下，那为首的军将便把脸一沉，呵斥道：“大胆！李知府是吧？你既非京官，又无相关之令，凭的什么敢直闯我刑部衙门。速速离开，我等不作计较，要不然，就拿下了你们所有，定一个冲撞衙门的罪过！”

随着这一句呵斥，他身旁那些兵丁立刻都端起长矛，围将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拿的意思。见此，一众扬州府的护卫顿时就有些胆怯了，他们对自家大自然是百分百的忠心，可底气还不是不足啊，这儿可是京师，面前的可是堂堂刑部的守卫啊。

只有李凌夷然无惧，只见他一偏腿就从马背翻下，大步就往前走去，中说道：“我乃朝廷命官，今有疑问刑部，又不是真来闹事的，你们谁敢伤我？”说话间，脚步不停，很快就与那些兵丁正面撞上，唬得他们赶紧收矛，可不敢真伤了他。

众兵丁也是痛啊，以往就没遇过这么不怕死的官员，他们也真不敢伤了朝廷命官，只能是步步后退，中则警告着他：“李知府，你可想好了，擅闯刑部衙门可是大罪……”

“刑部衙门又非什么禁地，本官有事前来相询，难道还能犯法不成？”李凌继续向前，转眼间就要进大门。这让那几个兵卒终于按捺不住，陡然抽刀，似要把他拿住。

跟在李凌身后的万申吉见状，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也猛地一紧，做好了与一战的准备。可就在一触即发的当，里响起了一声喝：“住手！”随着话起，一名同样着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