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太爷话音落下，万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就是李凌也略皱了下眉，老家这一手可是相当之狠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见此，老太爷又是一笑：“你怕了？要是不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就按老太爷你说的来，只要你和我爹他们肯答应，我就没什么好怕的！”被这一激，万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回看着老说道，“那我要是把生意做好了呢？”

“做好了你就有自己产业，我万家皆以你为荣，还不够吗？”

“……呃，也是，那就这么说定了！反正钱庄那边做主的都是海哥，我在不在都一个样，还是去外边闯一番更有趣些。”重新定神的万说得轻描淡写，但眼中神色却显得很是郑重。

老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到时我会让立下字据，那样谁都无法抵赖了。”

看着万点应允，李凌不禁又看了老一眼，这老姜果然够辣，几句话就把万的斗志给彻底激发了起来。他很清楚如此一来，万要不想今后只做个混吃等死的无用之，这回就必须全力经营好书店书局了，这是压力，同时对他来说也是一大动力。

话说他二可是亲祖孙啊，这老也下得去手……

“李公子……”正思忖间，老又把目光落到了李凌身上，让他的心陡然一跳，才回道：“老家不必如此，叫我李凌就是。”

“呵呵，老夫之前也听小九儿说起过你，对你当在江城的言行都颇感兴趣啊，尤其是你对商贾层次的论述，更是振聋发聩，让老夫有感触啊。”

“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而且这些也终究只是纸上谈兵，不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你不必如此过谦，天下商无数，可又有几能有你的胸襟抱负呢？就是老夫，自问也从未想过经商能富民强国，多年来只想着谋一些蝇小利罢了，终究是落了下乘。”

老如此一说，李凌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能是再度谦虚了两句。而如此一来，堂内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再没有了之前的紧张，重新变回老对年轻一辈的教导关照。

感慨了几句后，老又把话题一收：“你所说的层次之分大道理当然不错，但老夫依旧有些疑惑，今倒是想请教一番。”

“不敢当请教二字，前辈有问，晚辈自然知无不言。”李凌已隐隐觉察出对方这是在考校自己的能力了，当即更是打起神来。

“你既然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也是有心走经商之途的，那在你看来，如何经商才能获得成功？”

“这个……范围太大了些，若泛泛而谈，无外乎天时地利和而已。天时者就是出身，若是身在富贵家，资金足够，又有相当脉，则无论做什么买卖皆可有成。甚至于若你是官家权贵子弟，更是能独揽某些大买卖，比如盐铁，军粮……”

“那地利又是什么？”

“地利就是所在之州府通，以及当地官府是否开通了。若是身在江南京畿等地，物产丰富，水陆通便利，再有地方官员的准许支持，我相信只要是个聪明，皆能在商场之上一展所能，纵达不到富民强国，也能家产万贯，一生无忧。”

“不过并不是所有都能如此幸运吧？”

“正是，江南京畿毕竟地方有限，富贵家的子弟更是不把行商之事放在眼中。所以在我看来，三者之中和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才是我们能真正掌控的有利条件。”

“仔细说说。”老越听越是来劲，不觉都坐直了身子，一双老眼紧紧盯在了李凌身上，都把边上的万看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老太爷如此样子呢。

“其实这和说简单也简单，无外乎广朋友，还有留住顾客而已。朋友，可以让自己的货物卖得更远，让更多知道我的东西有多好。而留顾客，则需要一点点的碑积累，以及更好的服务。就拿书店生意来说，我需要和衡州全境的书局有往来，甚至与别处的书商也互通有无，从而拿到其他书店所没有书籍，如此自然就能吸引到客来我店中买书了。

“至于如何留住顾客，一方面是书要好，另一方面得知道顾客到底有什么需求。比如，某需要一本正好我没有的书，我完全可以不做这笔买卖，只是这么一来，我就错失了一个客户。但我要是花点心思，通过朋友去拿到这本书，然后在某次他再登门，或是在别处遇上时，我可以提醒他。如此，哪怕他已经从别处买了本书，或是已经不想再买，对我和书店也会留下好印象，下次再想买什么书，第一个想到的就必然是我的书店了。

“或许一看着不起眼，但要是积少成多呢？其实不光是书店可以如此经营，任何商铺都可这么做，只要持之以恒，待以诚，就不怕没有回客。此便是和，纵然是没有天时地利，只要有了和，自可无往不利，把生意做大。”

老的面色随着李凌的说辞慢慢变得越发郑重，等他说完，又足足愣了半晌，方才起身，吃力地弯腰行下礼去：“李公子这一说确实通透，老夫受教了！”

这下却把李凌给唬了一跳，赶紧起身避让，中连称不敢：“老家您这可太折煞晚辈了……我，我也就随一说罢了……”

他这倒不是谦虚，确实，他这些说的经商之道放到后世就是所有都知道的东西，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持久做到罢了。可是对万家几来说，如此见识却很不一般了，万更是目光闪闪，再看李凌时的神色都变得越发敬重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李凌确是经商方面的大才！

这时万常优也已经过来把他搀扶回了椅子上，老激动之下身子都有些颤巍巍的，但脸色红润，不见半点疲态：“这些都是经商至理，看似细小，但只要做到了，就不愁做不成买卖。李公子果然有大才，并非只是夸夸其谈的一介书生。”说着他又看了眼万。

万立刻会意，也起身冲李凌行礼：“李兄一席话，实在让有醍醐灌顶之感啊，我真是佩服之至。”

李凌忙又谦虚了几句，而后又道：“其实在下还有一点漏见，今索就一并献丑了。”他知道自己将来想要在商场上有所成就必然离不开万家的提携，而面前的老又是万家做主者，索就把那点货都拿出来，好让对方更高看几眼。

“哦？还有高见吗？老夫洗耳恭听。”老果然来了兴趣，连忙说道。

“其实这也和之前的商贾层次一脉相承，所谓商道，高明者便是天道，下乘者却是道了。”

“何为天道，何为道？”万颇有些不解地问道，倒像是个捧哏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有那会做买卖的，便会根据某地实际况，看他们缺什么，才从别处运来货物，满足当地之。当然，这一点其实是所有商都懂的道理，任谁都会去做。但关键的是略有小成后，不要只想着攫取利益，而是该谋求变化，或审时度势，哪怕自己亏损些，也要回馈众。做不到，那就是不断损不足而补有余，就是道，道终究不能长久……”

李凌说这些时，不自觉就想起了穿越前那位福报男，他就是典型的把道走绝了的家伙，当其到了顶点时，就是自由落体的开始了。

老的神色越发郑重，中轻轻念叨着：“天道，道，商道……”却是想到了自家的一些事，有了的触动。

老太爷终究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