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到明天可能停牌后，陈永仁眼睛眨了眨，说话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如果不是那个罗耀明死了，靠着我们之前的录音和现在上涨的票，就可以用这个作为证据，他供出一切，然后把这伙混蛋都抓起来。但是现在，我们却还需要时间继续搜集证据。我都不知道到时候那些损失了大量金钱的民会怎么办，唉！”

“还是时间太短了，你这边继续搜集消息，我找去了解那个华业集团和马志华。”

“好的。”

挂断电话，想了想，陈永仁拨通了凌靖的电话：“在哪呢？”

“易所，看票。”虽然凌靖说的很简单，但是陈永仁却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少有的激动。

“哈哈哈哈，等我，过来找你。”

......

中环康乐广场8号，易广场旁，怡和大厦的星马克内。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中不断上涨的票，一边欣赏着窗外热闹的群。

即使隔着玻璃，他们都能听见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风华国际’这个名字。

“今天真热闹啊，你说，风华国际这次能涨到多少钱？”凌靖感慨道。

“那谁知道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卖票？”

“下午就全卖掉。”

“嘶，”凌靖倒吸一冷气，他虽然没有研究过金融票，却也知道如果陈永仁把手中票全抛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为什么不多等几天，慢慢卖掉？”

“我收到消息，这支票明天就会停牌，到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落袋为安。”

“那他们怎么办？”凌靖指了指窗外兴高采烈的民们。

“每个成年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开户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听过‘市有风险，行需谨慎’这句话。所以他们应该明白，市就是一个狼吃、狗吃屎的零和游戏。进这个行业，不是赢，就是输，没有第三条路走。如果输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尽管陈永仁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脸上笑容很友善，但是凌靖却竖起了寒毛。

从陈永仁的话中，凌靖感受到了一种充满血腥的冷冽。

看着沐浴在正午阳光中的陈永仁，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凌靖原本喜悦的心逐渐消失不见。

沉吟片刻，凌靖无奈苦笑摇：“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你这样的，才能在警队中越走越高，而不会像我一样被踢出警队。”

“哈哈，我倒觉得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你在警队中工作一辈子，又能赚多少钱。现在呢，你马上就要实现好几个小目标了。”

“什么小目标？”凌靖有些不解。

“一个亿的小目标啊。”陈永仁戏谑笑道。

“一个亿，小目标？”凌靖睁大了眼睛，最后懒得再搭理对方，果断闭上了嘴。

陈永仁也没再说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数字。

1.050（+110%）

1.10（+120……）

1.15（+130%）

1.25（+150%）

……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永仁就一边欣赏着快速上涨的绿色数字，一边欣赏着窗外热讨论的民们。

在风华国际的带领下，整个大盘也出现了小幅度的上升。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中午12点，疯狂上涨的市行总算暂时中止了下来。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享受着咖啡和蛋糕，一边看着墙壁上电视机播报的财经新闻：“风华国际中午收盘价2.150，升幅超过百份之三百。对于这不寻常的价波动，证监署方面未表达任何意见。

风华国际的发言强调，价急升表示大家看好风华国际的管理团队和公司未来业绩，这属于正常的价格波动。对于市场上各种利好消息，风华国际尚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嘀哒、嘀哒、嘀嗒……”一直认真看着电视新闻的陈永仁突然听见玻璃上发出声音，他扭看去，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黄豆大的雨点从中纷纷落下，“嘀哒，嘀哒……”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哗啦啦”的瓢泼大雨。

雨势极猛，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内，外面原本明朗的天气就变地暗无比。

“夏天的天气还真是跟的心一样，说变就变。”陈永仁摇了摇，也懒得再看电视新闻，专门享用起面前的美味蛋糕。

然而，凌靖却不怎么看。看着电脑屏幕上静止不动的价，想到陈永仁接下来的作，他觉得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外面原本聚在一起的群，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下，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

很快的，伴随着屋外“哗啦啦”的瓢泼大雨，市终于开盘了。

和上午开盘时一样，刚一开盘，风华国际的价继续疯狂上涨。

2.25（+350%）

2.30（+360%）

2.35（+370%）

……

就在凌靖死死盯着疯狂上涨的价时，就见陈永仁点开了票帐户，开始作起来。

卖出10000手，成价2.40。

卖出20000手，成价2.45。

卖出30000手，成价2.50。

卖出20000……

看着陈永仁卖出一笔又一笔，看着票帐户中疯狂下降的票数量和快速上升的可用余额，凌靖下意识的吞了水，“咕咚”。

要知道，陈永仁的每一笔易，都意味着几百万的金额。

或许是陈永仁易的频率实在是太高，成的数额太高，风华国际原本疯狂上涨的速度明显减弱不少。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风华国际才涨了3分钱，从2.58涨到2.61。

陷疯狂中的广大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成量越来越大，价也越来越高，上涨速度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然而，资金雄厚的机构却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很快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暂时中止了不断买的指令。

就在双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时，徐伟急匆匆地赶到费国雄的办公室。

“砰！”徐伟一把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不理会正好经过的员工诧异地目光，随手重新甩上房门：“哐！”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大肆出货？”徐伟愤怒地吼道，神色很是狰狞。

费国雄的表比徐伟还要狰狞难看：“我给证券公司打过电话，查到出货的票帐户是罗耀明的。”

“你开什么玩笑，”徐伟闻言，霍地睁大了眼睛：“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你难道是想说，现在是一个死在出货。”

“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费国雄没好气地瞪了徐伟一眼：“很明显，罗耀明生前肯定把票帐号和密码告诉了其他，现在肯定是这个家伙在卖票。他妈的，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要钱不要货，正在拼命的卖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今天十有八九会把罗耀明的货全部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