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子平下定决心了，氧气就这么多，几十个一起呼吸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现在柴油机不能用，电池又没多少电，在生与死之中要做一个抉择。

一个是浮上海面，开动柴油机全速逃离，但在东瀛军飞机的轰炸下，可以预见到的是艇毁亡，无一幸免。

另外一个就是，减少一部分，只留下几个必要员，等待天黑以后，把潜艇开回烟台。

怎么办？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必须做出决定。

牟子平心里的苦痛没有知道，牺牲自己，他不觉得怎么样。

自从加保安军海军，看到在刘大双的领导下，打得东瀛溃不成军。牟子平第一次觉得这兵当得值，够本了，当年甲午海战的大仇也报了。

本来，他心里还隐藏着一个愿望，那就是，亲自驾船杀奔东京湾，彻底打败东瀛海军，为华夏民族争气。

可是，现在要眼睁睁地看着和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共同慷慨赴死，他还是无法忍受。

太残忍了！

那一个个或稚或成熟的面孔是那样的熟悉。……

李长江，他的老乡，小伙子才十八岁，家里刚说下一房媳儿，还没回去成亲。

聂新武，烟台，二十四岁，两个孩子都不大，还没上学。媳儿在家带孩子。此刻，媳儿一定一边烧火做饭，一边念叨着他。

彭文强，天津，二十二岁，今年媳儿才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高兴的这个家伙请全艇喝了顿大酒。光大漠孤烟就掉了五十瓶。那次，可差不多全醉了。

毛小方，湖南，二十四岁，唯一的一个南方。个子矮矮的，声音大大的，天天到处找辣椒吃。活实在，从不偷懒。

牛大春，靖安，五大三粗的，看着像三十，实际上才二十岁。来时是个“旱鸭子”，被大伙抬起来扔到海里，结果这个家伙呛了几水，扑腾几下，会游泳了。只是恨死大伙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宋文雄，四十来岁，蓬莱，参加过甲午海战的老兵，现在是大副。保安军海军一成立，第一批跑来报名，就一句话，打小鬼子，给兄弟们报仇！

……

“弟兄们！我牟子平对不住大家，是我无能，也许今天我们回不了家了。”

牟子平强忍着泪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跟大家说。

这几句话把大家说愣了，大副宋文雄愣了一下说：“舰长，咱们今天掉了三艘船，够本啦！剩下的听天由命，弟兄们绝对不埋怨你。”

“今天凶多吉少，我想着，刘总司令平时教育咱们要国家军队，这是大道理。小道理来讲，当兵吃粮，刘总待咱们不薄，所以，今天我准备把这百八斤待在这儿了。”牟子平语气很平静，但透出的决心是任何都听得出来的。

“舰长，说吧！我老宋不会认怂！”宋文雄第一个说。

“二叔！我这新媳儿娶不上了！说吧，你去哪儿我都跟着！”李长江哭丧个脸说。

“老子不怕，媳儿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们彭家有后啦！算我一个！”彭文强满不在乎地说着，可是，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却欺骗不了大家。

“嘛呢！这是嘛事！咋还迷眼了！”彭文强自嘲道。

“舰长，告诉刘司令，给我嗲嗲和娘老子买两亩地，让他们享享福！毛伢子跟你了！”毛小方嗓门尖尖的。

“舰长，啥也别说啦！下命令吧！我牛大春皱下眉毛就不是养的！”牛大春声音憨憨的。

……

牟子平强忍着眼泪，把手一挥说：“好样的！兄弟们！下一辈子咱们还一起打鬼子。”

停顿了一下，牟子平说道：“为了保证潜艇平安开回烟台，留下两个驾驶，其他和我一起进鱼L舱，为国捐躯！”

……

这是保安军历史上最悲壮的一幕，留下了一名驾驶员和一名通信兵后，一号潜艇三十六名官兵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鱼L舱。……

二号潜艇、三号潜艇都在东瀛军的狂轰滥炸下，先后葬身海底，约八十名保安军官兵壮烈牺牲。

四号艇拼死冲了出去，全速驶回烟台。

一号艇趁着夜色也顺利回到了烟台。

可是，艇里只有两个，哭得和泪一样。

接到报告的刘大双不禁也是热泪盈眶。

“英雄！英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是华夏民族的脊梁！”刘大双眼睛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英雄不是停留在书本上，也不是保存在传说中，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

从安东出发的东瀛军，开始向通化进攻。

这里是山区，属于长白山，山高林密，真正的易守难攻。

防守由张怀芝指挥，蒋方震协助。刘大双给他们的要求是“层层阻击，消灭敌有生力量”。

东瀛军习惯的战术是两侧迂回，正面佯攻。

可是，他们现在碰上了保安军，这个战术并不是很灵。

掉了新义州机场的飞机后，制空权就掌握在了保安军手里。

雪燕侦察机白天一直在天上转悠，只要发现了东瀛军的调动，马上就会报告给指挥部。

东瀛军现在第一次感觉到，华夏的军队太难打了。

连都见不到，远了，劈盖脸地就是一顿炮蛋。近了，机枪、步枪、迫击炮一齐发。而且更让东瀛绝望的是，保安军的防守阵地前经常还埋上了地雷。

一道防线也就是防守个几小时，打退东瀛的几次冲锋后就撤走了。等东瀛军欢呼着占领阵地，埋在战壕里的几百公斤甚至成吨的炸药被引，一下子能把半个山掀起，冲进来的几乎没有活路。

在山林里迂回的部队就更惨，冒着刺骨的严寒，不时地遭受着保安军游击小队的冷枪冷炮，一天下来，也稀里糊涂死了几百。

东瀛军的指挥官大多参加过当年对罗刹的战争，经验是蛮丰富的。但对上保安军这样的打法真是疼。

这完全就是一种不讲理的打法，拼的是火力、弹药，连保安军身影都很难看到。

东瀛军进攻了一天一夜，向前推进了十公里左右，担任主攻的第六师团，两万二千的满编制，现在连死带伤减员一万多，眼见得不能再战了，只好退下休整。

第六师团可是东瀛军的常备师团，属于甲种师团。一向以作战勇猛，敢打敢冲闻名。很多时候都是担任先锋部队。士兵主要来自于鹿儿岛。

现任师团长是梅泽道治中将，一天一夜的战斗下来，梅泽都有点灰心了，士兵们也都怕了。

他们现在知道了，华夏军队战力超强，下手凶狠。推进了十公里，死伤了万把，居然没抓到一个保安军俘虏，连战死的尸体都没见到。保安军有多少防守也不清楚，这简直太可怕了。

保安军真没有太多在前面防着，就布署了两个大队在前面替掩护。

梅泽道治要是知道就这么两千来吃掉了他万把，估计要找块儿豆腐撞几下了。

主力部队都集中在通化附近修工事呢。

蒋方震都有点不解，悄悄的问张怀芝：“张司令，咱们应该在前面加强点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