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山才是蛇棺的起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谷遇时身上长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蛇，一个个好像硬包，有的似乎还慢慢探出了毒牙。

这些蛇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拇指大小，小的更是和蚯蚓一般大。

却密密麻麻的布集了谷遇时的全身，好像长满了眼。

这些蛇全部朝外钻，而且有鼻孔有眼有毒牙，隔着衣服摸着硌手，更何况现在露在外面。

看上去虽说不恶心，可却瘆。

我想帮谷遇时将衣服穿上，她却压着我的手：“不用穿了，等我死后，你用那块石刀，割开看看里面就清楚了。”

我听着心一颤，却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怕是这些蛇，只不过是个开始。

她身体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我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了，只得将水递给谷遇时，转身挡在上风，为她挡上一点风。

她一的抿着水，放眼看着这片她守护了不知道多少年，到死还要用命来拼，托付给墨修的大山。

看着她好像随时都要坐化的身体，我原先那一堆问题，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何悦，你和秦米婆学问米学得怎么样？”谷遇时却好像已然忘记了自己原先说的话。

居然从腰侧的袋里，摸出一个布袋子。

似乎想朝我递过来，可伸到半空就脱了力，直往下落去。

我忙接了过来，里面是米，以及用棉布包着的两个蛋。

那两个蛋有点小，可能是自己家养的土，蛋壳比外面卖的光滑一些。

“大山是堕神之地，摩天岭点不了香，你借着火，帮我问个米吧。”谷遇时将蛋上的棉布解开。

布满黑斑的手握着两枚光滑晶莹的蛋，对着篝火照了照。

火光透壳，里面一片澄亮，蛋清蛋黄一目了然。

谷遇时握着两枚蛋，轻轻的碰到一起：“你知道为什么问米，要两枚蛋吗？”

“一枚，一枚阳。凡事不一而定！”我沉沉的念着。

“是。相辅相成！凡事都有两面，所以一一阳，才可见端倪。”谷遇时将两枚蛋放在我手里。

目光沉而稳：“从知道你出清水镇，动身山开始，前后一共是五天，我就将这两枚蛋和米一起带在身上。这摩天岭上一切，安排了好几天，才有你现在看到的场景。”

“何悦，你现在所看到，所经历的一切，我们谷家又何止准备了五天。”谷遇时声音有点发厉。

带着质问，又带着不甘：“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宁愿逃往问天宗，也不愿来山看上一眼，为什么！”

“我知道，我该早来的。”我捧着蛋，听着远处的号角，时升时灭的火光。

如果知道山才是蛇棺源发之地，我确实该早来的。

可为什么墨修不说，谷逢春、谷见明也不提？

这一路过来，知道谷家要时间，所以何寿和于心鹤陪着我花两天，自驾开车过来。

了山，谷见明又带着我一路翻山越岭。

一是要消耗麻痹我体内与龙灵有关的那缕神魂。

二是要留出时间，给谷家安排，所以他们才整出这么多事。

谷遇时看着我捧着的蛋，变得清明的眼，又开始浑浊了起来：“问米秦家其实没什么战斗力，可你知道为什么挤身玄门四家之中吗？”

“询现在，观未来，问前尘，乃是众生心之所向。”这些秦米婆都跟我提过。

无非就是能满足众心里所想，观测未知，所以秦家没什么战斗力，当初却被蛇棺选中，与龙家一起护棺。

“是，观测未知，方是所有最期盼的事啊。”谷遇时叹了气，朝我幽幽的道：“我想问山的未来！你行的话，就开始吧。”

我捧着蛋，转目四望。

询现在，观未来，望前尘。

寻现在最容易，因为现在就在眼前。

观未来，次之，因为未来是可以根据现在改变的。

但回望前尘最难。

我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未来不是已经确定了，为什么还最难？

秦米婆只是告诉我，等哪天你需要回望前尘的时候，就知道，望前尘为什么最难了。

不过幸好谷遇时，只问山的未来。

山之大，就算从耸立于云端之上的摩天岭往外看去，依旧不见边际。

这么大的山，未来如何，也难观测。

没有香，没有纸，也没有水。

我将两枚蛋轻缓的埋在米里，再双手将蛋连同米一块捧在掌心。

额抵着指尖，将脸埋在手掌侧，阖眼轻念着问米的经咒，将自己整个放空。

掌心的米或许是在谷遇时身上带久了，有着一淡淡的蛇腥味，又好像是蛋了的蛋腥味。

吸一，就呛了鼻子里。

脑中突然闪过了那条登天道上各式各样的壁画，黑白混合的《开天图》，黑白相间的魔蛇，煮盐、养蚕……

我好像在脑中看到了整个山。

摩天岭上的风好像停住了，冬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让我感觉暖洋洋的。

远处的号角声好像慢慢的变得沉远，又似乎听到了蛇在山林中嘶吼着。

突然一道惊雷响起，风起云涌，阳光就被遮住了。

冰冷的雨水如同冰雹般落下，哗哗的打着我连皮被扯下的，水流顺着额到了掌心的米里。

我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打了个激灵，感觉掌心的米被水冲散，忙睁开了眼。

可转眼一看，这摩天岭高耸于云端之上，怎么可能有雨。

只不过是狂风，卷起下面的不知道哪来的雨水，洒到我身上。

“好了吗？”谷遇时看着远处翻滚的乌云，低低的咳了两声：“风起云涌，天地变色。这山沉睡几千年，怕要和清水镇一样，不太平了。”

我看着手里被水打湿凝结的米，因为沾了我额涌下的血，晶莹的米和着血水，好像凝结成了一团污浊不堪的东西。

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开蛋吧。”谷遇时却好像很沉着，伸着颤抖的手：“你一枚，我一枚。我观未来，你询现在，都为了山，好不好？”

“这沾了我的血，不准。再来过吧！”我看着蛋壳上沾着一滩滩淤血，忙合着掌心，想捂住。

却感觉掌心一麻，谷遇时已经拿出了一枚，将那蛋壳上的淤血擦掉。

“何悦，你看这摩天岭多高？从下看，不见顶，高耸如同天。可一时风生、水起，卷雨淋了你，将你的血染在这问米的蛋上，你认为是巧合吗？”谷遇时捏着蛋，对着火光照了一下。

沉声道：“你与山的现在、未来，已然浓于这血水，紧紧融合在一起了。这不是巧合，这才是天机！”

谷遇时指尖轻轻一用力，掐了那枚蛋。

我捧着掌心，原本想等她掀开蛋壳的。

可根本不用掀开蛋壳，只不过是刚刚掐，一只只细若蚜虫的灰黑虫子，顺着了的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