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了足够的清醒。

他为什么一再问我，是谁指使了我？

难道报仇杀，抢劫杀，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还必须要有指使才行？

许悠然被震的七窍流血，却还是死死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没有指使，我就是主谋……”

“鬼灭，你想好了。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以你的能力，绝对拿不到信号屏蔽器，更别提虚空戒了。”化蛇见许悠然扛过了震耳欲聋，也非常吃惊，开始了诱之以利，“只要你说出那个，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嘿嘿……”许悠然冷笑一声，“我真的就是主谋……”

“噗！”话音未落，一黑血已经吐了出来。

“我敬你是条汉子，说出主谋，我会向陛下求，留你一条狗命。”化蛇冷笑道，“否则，只能再将你送回无间炼狱，直至挫骨扬灰。”

听化蛇提起了无间炼狱，许悠然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比如说，比你地位更高的，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指示或者暗示？”化蛇进一步做出了提示。

嘶……

许悠然一惊，心巨震。

我是幻灭旅团的成员，哪怕有指使者也应该是库克洛洛。

可他半个字也没提过幻灭旅团，更没提过库克洛洛。

他一直在问幕后主谋，难道他的目标是魃？

卧槽！

魃是公主啊，他敢往魃身上扯，难道他活够了？

许悠然艰难的抬起，看向眼圈通红的魃，只看到魃紧张万分的盯着自己。

大殿中一片死寂，安静无比，似乎所有都在期待听到，他们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鬼灭，你实话实说，供出真正的主谋。”虚空大帝威严的声音，好似洪钟大吕，回在大殿中，“我承诺，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句话，许悠然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

虚空大帝什么意思？

他想我供出谁来？

我是魃的隶，还能有谁比我地位高，当然是魃。

有谁能指使我？

难道虚空大帝也要我供出魃？

那是他自己的儿啊……

不过，虚空大帝说话应该算数吧。

熬过了无间炼狱的无尽痛苦，终于等来了一线生机。

可这个事，真的跟魃没关系啊。

我要供出魃，说是她指使我做的？

用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因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决定，至少现在已经害死了剑心和烛灭，现在还要害死魃？

可是看他们的意思，供出魃，好像真的可以活下去。

是的。

我要活下去，地星还有十亿等着我去拯救。

李璇的解药就在面前，我还要带回去给她。

魃，不过只是一个皇二代而已，不过只是我的一个“假主”而已。

我是一个偷渡者，我是一个卧底！

可魃何其无辜……

他知道，他的回答可能会害死很多，同时也包括他自己。

可他想做自己，哪怕是那个很傻的自己。

许悠然忽然笑了，很难看，也很惨烈，丑的好像鬼一样。

他将目光看向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虚空大帝，目光中满是坚毅，一字一顿朗声道：“我就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