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画面变幻，张凡的声音，在寂静的寺庙中回，刚好和弹幕上出现这首诗的时间巧合地撞上了。

“啊！我去！张凡在窥屏吗？”

“他是在念弹幕？”

“没有没有……是武媚娘刚好在写！”

由于时机赶得太巧，许多观众被惊了一下，就好像有个张凡在自己身边或者身后，看着弹幕念出的这一句呢。

然而当画面渐渐清晰，缁衣芒鞋的武媚娘，以一种凄楚的美感，再次让亿万观众齐齐倒吸了一凉气。

这、这是已经成尼姑了？

又是过去多久了啊？

看上去……好可怜！

二十六岁的武媚娘，浑身的青春气息仿佛被朴素的缁衣牢牢包裹束缚住，再也不复先前宫中的那位媚态天成的五品才。

这里，是感业寺，是收纳她们这些先帝嫔妃的地方。

虽然感业寺和太极宫近在咫尺，可俨然已是另一个世界！

一门之隔，隔断红尘，也隔断了这些依然处于花样年华的可怜的旧梦前缘。

或喜或悲、或或怨，都随着太宗皇帝的驾崩，恍如隔世。

脸色苍白的武媚娘，缓缓地抬起，看到张凡，竟是表现出些许茫然。

没说话，但眼泪已经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而后世亿万观众，却分明看到影影重重的画面，凭空浮现，似乎成了这个妙龄尼哭泣的背景。

在那幅画面中，正在举行一场剃度仪式。

缕缕青丝，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被剃刀一刮，萧萧而落。

“不要！！！”

陡然间，凄厉的哭喊声炸响，一个疯狂的子突然挣脱剃度老尼的手，冲到紧闭的寺庙门前，疯一般地捶打，甚至撕咬，直到嘴角流出鲜血，混合着片片木屑。

只剃了一半的黑发，如杂一样披散在苍白的脸上，宛如鬼魅。

那、是她么？

明明知道只是节目演绎，明明知道就算这是真的也都过去了一千三百多年。

可是看到这个可怖可畏的子，亿万观众不寒而栗，觉得浑身泛起寒意，仿佛就要被封闭到万劫不复的那个，是自己。

张凡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让看清。

画面朦朦胧胧，那子也被披散下来的发遮住了脸，虽然身形相似，却未必就是现在这个眼中失去了神魂的武媚娘。

大家只能看到，那个绝望发狂的子，被几个老尼一齐上前拖了回去，可是她凄厉高亢的尖叫声，依然在空旷的寺庙之中，久久回。

应该……不是吧？

大家无法想象那是她。

她可是空前绝后的一代皇，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手腕之高明，手段之毒辣，几千年来，仅以子论，几乎是不做第二想！

则天！

何谓则天？

《论语》说：惟天为大，惟尧则之！

则天，便是取则于天，取法于天！

这样的她，怎么会有这样脆弱不堪的往事？

啪！

武媚娘手中的毛笔，跌落到纸上，墨痕洇湿了宣纸。

“先生！”

武媚娘的眼中仿佛终于出现了色彩，也认出了眼前的张凡，双膝一软竟然就要跪倒，中哀求道：“求先生！帮帮我……”

“送信？”

张凡衣袖一拂，便让武媚娘感觉到身形被凭空托起，再也无法跪倒。

嚯！武侠小说里写的这一幕，果然有腔调！

张凡借助系统的力量完成了这一拂，虽然不是依靠传说中的“内力”，但觉得甚爽，不经意就完成了一个童年怀。

“是！”

武媚娘双手颤抖得几乎无法拿稳纸张，小心地把墨迹未的那张纸捧向张凡，道：“先生神通广大，必能将这首诗，送去……给他。”

呵！

果然还是不死心！

果然是这首鼎鼎大名的诗！

后世亿万观众，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直播画面中，刚好给了那张纸一个特写，再次将刚才已经被打在弹幕上的七言绝句，呈现在所有面前。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我！武媚！心绪纷，神恍惚，红的都看成绿的了啊！

为什么如此憔悴？是因为思念你……

如果你不信我每天默默落泪，请你打开箱子，看看我的石榴红裙，那上面洒满了斑驳泪痕，点点滴滴，都是为你……

应该说这是非常直白的一首诗，丝毫不加掩饰，与古习惯的引经据典隐晦表意并不相合。

然而诗仙李白却的确对这首诗赞誉有加，也或许是因为李白对武则天其向来怀有极大的敬佩。

“哈哈，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龙城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面对赵永军询问的眼神，吴思衡再次露出笑容，正色道：“基本可以认定，这首诗，是的确送到了宫中，送到了唐高宗李治手里，否则应该不会有后来的尼寺传。”

“李治刚刚即位，莫名其妙去安置父亲众多妃嫔的感业寺去上香，那是相当不合理。”

“长安城里，多少寺庙啊？要祈福，哪个不行？”

“所以李治选择去感业寺，一般认为，他的确是收到了这封诗。”

“当然……历史上没有张凡，哈哈哈！”

吴思衡现在跟孙成功一样，更多的是欣赏节目，而早就没有了担忧甚至是挑刺的心理了，只不过凭借他远胜常的历史底蕴，能看出更多东西，顺跟赵永军说说，再加上一定的引导，便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个访谈节目。

“但是没关系呀！其实这封信谁送，无关紧要，历史上也根本没有记载。看样子，张凡是决定自己去送了呢！”

哦？

要去送信？

猜到下文的观众们，纷纷有点激动了。

因为那意味着，张凡要去见见唐高宗李治！

这位皇帝，虽然很多光彩都被那唯一的皇遮盖，前有先辈唐太宗，后有孙儿李隆基，似乎显得李治其窝窝囊囊无关紧要。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大唐的第三位皇帝！

那么张凡，会把这一段展现出来么？

在第七期节目当中，顺便对话一下唐高宗李治？

似乎，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