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会这种事儿。”

尸孙佼慢慢站起来——因为知道殷无念说一不二，自己要是偏得跪着，保准要受刑；可也不敢开——因为还知道他家这位法王说的话有时候得正着听，有时候得反着听。而这个“有时候”，全凭他的心。

殷无念往宝座上靠了靠，叫自己坐得舒服点：“会会恨，都说明一个聪明。要是不懂这些感只知道弱强食，就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可惜鬼族之内的鬼修绝大部分都是这种畜生——我虽然常常说你是蠢材吧，可今天又认真想了想，要和我自己比，天下又有几个不是蠢材呢？”

尸孙佼站在那里发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殷无念是在夸我？

“当然了，寂幽海里随便一个稍微有点脑袋的修，都比你们这些鬼修聪明。你们原本就是凭执念才生出神志的——一个要是太专注于一件事，在其他方面总会显得有点儿笨的。”殷无念又看了看他，“但他们不可靠。像你们这种有神魂禁制握在我手里的鬼修才可靠。尸孙佼，你是我所能掌握的里，最聪明的一个了。”

他真是在夸我！？尸孙佼原本对殷无念有滔天的恨意，也全是因为神魂禁止被掌握，才像从前一样按捺下来了。但此时听了这些话，忽然觉得心中怒意全消，好像整个被浸到一池温水里去了。

这么一瞬间，他竟然既不觉得愤怒，也谈不上多高兴。除了脑中一个“殷无念怎么转了子、竟会如此对我”的念之外，只是在想——像这样多好。别去争斗、别去恨，都如此互相对待，那世上也就变成乐土，和仙界也相差无几了吧。那我要是我现在就待在了仙界，还去争什么夺什么？不如就……

他正想到此处，一灼热的力量忽然自顶直冲下来，在体内炸开。身体便仿佛被禁锢在一个桶中，想要动，却怎么都动不了。与此同时又似有几柄小刀从手指脚趾的指甲缝儿里切进去，再在皮下一路往上缓缓地剥。而体内的灼热力量也化为无数蠕动的暖流，恰如千万条细小的虫子，在脑里、内脏里疯狂地钻——

这是炼魂之痛，还仅是最轻微的那种！

尸孙佼登时清醒过来，听着殷无念喝道：“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