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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年轻了二十多岁。

“这海棠花……莫非还真的是一株灵不成？”

李清照端详茶水中的碎瓣，顿时痛惜道。

此等好物，理应栽种。

而她却直接殄天物。

“天色已晚。”

“我……就告退了。。”

白贵起身，说道。

紧接着他手一卷挂在客厅里的如梦令手稿。

就径直出了门。

……

“白大官……”

“我家小娘子自从清明祭祖回家之后，就身感不适，昨请了大夫，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应是那云雨。”

“现在……小娘子仍旧高烧不退，一直迷糊的喊着白大官你。”

“小婢知道贸然打扰官，是不应该的事。”

“但小婢六神无主，在这临安府中，亦只有白大官你尚是个可熟悉之。若是找了旁，我们两个弱质流，难免遭遇不测，家财倒是小事，万一万一……”

在清河街巷处，上次跟在白娘子身旁的青衣小婢徘徊踱步，前后探寻，像是想找什么。她神色焦急，待看到白贵从街处走来时，顿时脸色一喜，拦住了白贵，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话。

“白小娘子竟然身染重病？”

白贵“吃”了一惊。

他清明回到家后，就猜测白娘子和小青估计会再次寻找理由前来与他相遇。但没料到，来的这么快，计划亦是这么的完备。

白素贞家在姑苏，现在身边只有小青，其他信不过，自己又染了重病，小青来寻他这个仗义疏财的合合理。而其他，品难以判断，白娘子和小青有钱有颜……，再是正君子，谁知道会动什么歪念。

“可我……再过几，就要大婚，此时夜，再去看白小娘子……”

“我又不会什么医术。”

白贵踌躇。

他纵使有意前去，但如果太过果断, 反倒不美。

小青不语, 只是低声垂泣。

“罢了, 罢了。”

“救要紧，我这就跟你去双茶坊，你带路。”

白贵终于下定了决心, 做出了取舍。

小青面露喜色，欠身行礼, 道了声“谢白大官”, 接着就转身给白贵开始引路。

双茶坊巷, 在箭桥旁。

桥底是蜿蜒的小溪。

沿着河岸，就望见了一所两层建的古朴楼房。

门前是两座抱鼓石, 两扇朱红大门用桐油刷过。

走进。

是二进院子。

到了东苑，一处紧邻院墙的厢房，应是闺房。

门挂着细密琉璃帘子, 雕梁上镶着锦云仙鹤嵌板。

揭开珠帘。

映目处, 挂着四幅美图, 分别是四大美。中间则是一副神像, 上画着巍峨山岳，题着骊山, 底下供桌摆着铜香炉花瓶。

香塌之上，美睡，盖着薄衾, 用两条玉臂押着，肘心窝沁着的香汗润湿了衾被, 她的青丝未曾挽髻，乌发横撒在了玲珑有致的娇躯上, 被密汗粘连在了一起。

此刻，这小娘子中喃语, 像是在喊着“白大官”这四个字。

“白小娘子。”

白贵半坐在香塌上，双手握住白素贞的柔荑，柔声喊道。

这时，塌上美析长的睫毛微眨，急促呼吸了一下，艰难的睁开眼眸，看到此景, 眸底柔生出，“家就是一个劳碌奔波命，本是寡，上苍早收走家的命也是极好, 让我能与父母团聚……”

“家这只是小病小灾，劳不得白大官前来看我。”

她自责道。

“你既然钟于我……”

“小青喊我前来，我见你睡的晕沉，喊我姓名……，我又怎能真的置之不理。”

白贵故作一副款款的模样。

白娘子这么娇柔作态，傻子都能看出来含义。他要是再不表态，反倒才会惹起白娘子怀疑。他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榆木脑袋。

二执手凝噎。

“家听说官最近要完婚，理应不再打扰官。可惜我这身子，不幸累在病途，耽误了官的好事。”

白娘子叹道。

“我即将投笔从戎，报效家国。我娘担心战场上万一有什么闪失，所以责令我尽快完婚，以便留下血脉。”

“等到今年秋，我就要离家前往军营……”

“营中孤苦，恐难再见到白小娘子你了。”

白贵点明道。

他在营中不便动用道法，可白娘子就没这限制了。若有道法相佐，他从军之后，必是一片坦途。

这也是为何他愿意虚与委蛇的原因。

天时地利和，都要去做。

“官……”

白娘子轻声叹息，心底却记下了白贵所说之词。

“今时候不早。”

“我来看你，父母久不闻我回府，必定担心。”

“暂且离去，若有事的话，你让小青到我府上唤我就行。”

白贵从白娘子的柔荑中，抽出了他的手，然后朝轩窗之外望了一眼天色，继而说道。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平常子也就罢了，最近这几白李氏心他的婚事，他晚归必定会注意到。

“既然……”

“既然官要去从军，留下血脉，何不考虑家？”

“家也是依的。”

白娘子柔声问道。

场面有些沉默。

白贵刚走到门槛处，他揭开珠帘，顿了一步，“此言，还请白小娘子勿要再说，我已有家室，延嗣之事，不用白小娘子心。”

“你我只是相识，虽有愫，但发乎，止乎礼！”

他一副卫道士的模样。

白素贞愿意给他延续血脉，但白贵可不愿意。他修的是金丹大道，与普通也就罢了，真阳不泄，但若与白素贞……，虽不至于看出他是修道士，但难免出现一些纰漏。

再者说，他还不想做许仙。

白素贞怔然，默默看着白贵远去的背影。

以她的仙姿佚貌，这世间的任何男子，几乎都可以被她所迷住。偏偏她这个恩，虽和她发乎，但却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私欲。

君子，有会嘲笑之。但有，亦会尊重。

见白贵的身影走远了，白素贞索也不再装病了，她走到闺房的梳妆台旁，坐在圆几上，打量她此刻的面容，问道：“小青，你说白郎为什么不喜欢，可是我长的丑吗？”

“姐姐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

“姐夫啊……，是个正君子，年龄还小，不知道姐姐的妙处。”

小青扑哧一笑，回道。

“是吗？”

白素贞轻声呢喃，她回首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四大美，然后捧起铜镜，默默审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