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哎呀，我这脑子，我发了好多小区，一时也记不得了，那哥你说是就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吴晓海一脸悻悻笑道，说完，又抬抬眉，一脸讨好：“哥，发广告不犯法吧?”

“发广告当然不犯法，但……”

这时方大运用右胳膊肘撑着桌子，整个身体前倾，盯着吴晓海，卖了一下关子，然后又靠回椅背，咧嘴笑道：“……就怕不是发广告这么简单吧?”

方大运不愧是老警察专业户了，这猫戏老鼠那一套玩的贼溜。

这一段，顾长安试镜的时候跟赵自飞赵导对过，远没有这样的压迫感。

“大哥，你这话说的……”吴晓海一脸悻悻。

“二楼，二零三的户主，还记得吗?”庄墨抬抬眼，继续问。

二零三的那个户主，吴晓海自然是记忆犹新的，但他并不知道警察找他问这个是为什么，所以肯定不会和盘托出。

吴晓海抓抓，似乎在想，只表又有些猥琐，自然是想起了那二零三户主的风来了。想了一下，然后抬，有些试探意味的回道：“那一栋楼各家住户我都敲门了，具体哪一个我记不太……清。”

“她死了，凶杀，跟她同样死法的还有三位受害……”庄墨盯着吴晓海，一字一顿的道，眼神很有些冰寒。

这是叶牖跟顾长安在重新开拍以来，最直接的一次锋。

心里，叶牖有些担心顾长安继续跟他抢节奏。

但很意外，这次顾长安并没有象之前那个打断他的节奏，而是配合他的节奏……

顾长安饰演的吴晓海这时瞳孔微缩，也回看着叶牖饰演的庄墨：“死了?”

声音有些微的不可置信和颤抖，随后表变为一丝惶恐，咧咧嘴，有些的讲：“哥……这我真不晓得。”

这一个转折立刻突显了吴晓海这个角色的特，吴晓海这个角色确实是惯犯，很油，很猬琐，但他只是小偷小模，面对命案关天的事是很难淡定的。

顾长安这个承接让叶牖很舒服。

透过监视器，赵自飞也很有些意外，之前看顾长安跟叶牖那场对手戏，他就有些担心，这块磨刀石被磨的太锋锐了，不晓得收。

演戏，锋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配合，绪、节奏要能互相的‘给’。

可以讲是即要锋，也要抬。

“这小子……”赵自飞啧一声，这个时候，他都想建议浮光签下顾长安，但随后又摇摇，浮光是学院派，叶牖明显是野莽生长，进了浮光，未必合适。

而且浮光的资源全砸在叶牖的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资源再捧一个，而如果只是给一些小角色的话，那把顾长安签在浮光，对顾长安未必是好事。

就这样吧，看以后机会。

拍摄继续。

……

庄墨这时没有说话，仍然盯着吴晓海，加强心理压迫。

方大运也配合着，背靠椅背，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吴晓海。

顾长安演的吴晓海这时有些坐立不安了，在两的视线下，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脖子，又看看方大运和庄墨，希望他们说什么。

但方大运和庄墨只是看着他，这是心理压制，让吴晓海更加不安。

吴晓海啧啧嘴，想说什么，一时又说不出，只觉得唇舌燥。

“哥，我看门边有梨子，嘴渴的很哩。”最终，吴晓海嚅嚅的开。

方大运仍盯着顾长安。

庄墨这时起身，走到门的桌子上，拿了个梨子，过来放在吴晓海面前。

吴晓海的手被铐在桌子上，他没办法拿起梨子，便一手拿着梨，低下去啃，连皮带的。

又用劲的嚼着，眼神游移而多变的，显示吴晓海这个物内心的矛盾。

啃了几，吴晓海又尬笑的冲着庄墨和方大运道：“好吃，甜，脆，这在哪个超市买的，我一会儿出去，也去买几斤。”

“好吃吧，但你一会儿未必有机会出去买。”

方大运咧嘴笑道，虽然是笑，但看着要吃一样，而这话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大哥，这事儿真跟我无关哪……”吴晓海再也绷不住了，叫苦不叠。

“有没有关系，我们会判断，怎么样，梨子也吃了，该说说了吧。”叶牖接了台词继续道。

“这事，其实没什么……”

到得这里，吴晓海的防备被攻，一五一十把昨天踩点发广告的事说了出来了。

“对了，最后我下楼时撞了一个，那个穿着青色风衣，连帽的，兜着……”

方大运同庄墨又相视一眼，庄墨从档案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然后推到吴晓海面前。

“对，是他。相撞时那后仰，我看到了一下脸，是这不错。”吴晓海道。

最终，叶牖在本子上写下‘方平’两个大字，

方大运拿着本子出去，冲着手下道：“查方平！”

……

“过……”

赵自飞挥手，长长的松了气，最后这一段顺畅无比。

这一段锋非常不简单，但有方大运控制，叶牖稳定了绪，顾长安配合的又非常到位。所以最终几乎没有几次NG，顺畅无比的拍完，还很出彩。

赵自飞啧了一声，走上前，拍拍瘫坐在椅子上的顾长安，然后转身收拾东西。

“快换衣服去，一会儿过来吃晚饭。”方大运也好笑的上前拍了拍顾长安的背，这位真有戏疯子的味道，演员完全戏后，再从戏里出来，就会有一种脱力感。

”好。”顾长安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了心，去更衣室换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心有些复杂，有释然，毕竟这段时间，为了演好小偷吴晓海的角色，他绷的很紧。

但也有一些空落，他这段时间对小偷吴晓海这个角色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如今拿掉了，自然会空空落落。

然而，更多的是满足，今天这段戏拍的非常过瘾，虽然只是一个小角色，但看一个角色立起来，他有一成就感。

而当顾长安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吴晓海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来来来，吃烤串，喝酒。”这时剧务带了几个提着几提外卖盒和几扎啤酒过来。

正好是晚饭时间，也算顾长安的‘杀青宴’。

顾长安的戏到此全部结束。

方大运跟顾长安碰了一杯：“不错，以后有机会合作。”

“但愿。”顾长安挠笑笑。

“你这回把得罪的够狠。”方大运冲着另一边的化妆室抬抬下。从拍好戏，叶牖就一直待在化妆室里，化妆室门紧闭，谁也不让进。

顾长安一脸坦然，他没有针对谁，一切是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

再说了，也不是自己锋芒毕露，是有要借自己磨刀而已。

自己几量重，顾长安心里清楚着呢。

……

化妆室，叶牖坐在化妆椅上，仰着，后脑勺搭在椅背上，脸上盖了一件外套。好一会儿，他坐直身体，扯下盖在脸上的外套，从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师，我想请你帮我推掉所有的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