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

温玉言垂眸，纠结道，“可我不知该在何时告诉她。”

十五想了想，又问，“王爷，过些，宫里是不是有场秋宴？”

“你怎知？”温玉言意外。

十五一面拿抹布擦着书架，一面说，“司徒小姐说的啊，她说今年秋宴的马球赛彩是玉髓簪，她特别想要。还跟我抱怨，说奈何她只是儿身，不然她一定上场抢呢。”

虽然没能亲眼所见，但听十五这般说，他也能想到当时的流萤该是怎样的表了，温玉言会心一笑，又了解道，“流萤想要那玉髓簪？”

“嗯，非常想要。”十五想到什么，提议，“王爷要不你去替司徒小姐拿簪子吧，便也趁此告知她，您的心意！”

“可是，要拿到此簪，就得赢了马球赛，这未免太招摇了些。”温玉言思前想后，犹豫不决。

十五直言，“难道您就忍心，让别赢了这簪子送给别家姑娘？或者眼睁睁瞧着别家公子送给司徒小姐？王爷，喜欢一个是要去争取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原本就该属于你的。”

所以，我该去争吗？

温玉言沉默了下来……

几天后，宴会如期而至。

温玉言上了马车，片刻十五掀开了车帘匆匆坐了进来。

他有些意外。

十五解释，“阿卓大昨吃坏了肚子，眼下疼痛难忍，故命我来随王爷进宫。”

“嗯。”温玉言点了，“走吧。”

马车缓缓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车内空间有些狭小，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车身轻微摇晃着，十五和他在如此狭小的环境下独处，眼神东瞧西看就是不敢落在温玉言的身上，有些无处安放。

相比之下温玉言倒是淡定，或许是因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昨里的话，而无暇顾忌其他吧。

过了很久，马车停了下来，十五小心翼翼的跟在温玉言身后，步了偌大的皇宫之中。

在湛蓝的天空下，皇宫那金黄的琉璃瓦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走过一条条庄严的大道，终于来到了宴会上。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笾豆有楚，肴核维旅，云衫侍，频倾寿酒，加意动笙簧，酒既和旨，饮酒孔偕，心在玉炉香，钟鼓既设，举酬逸逸。

温玉言落座，十五略显拘谨的立于身后，垂首不敢看。

这时司徒流萤跟随其母缓步而来，一席间几乎所有男子目光，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她却只主动对温玉言，小小的打了个招呼，温玉言冲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

待所有都落座后，温政良和贤仁才由，搀扶着珊珊而来。

众齐齐起身行跪拜之礼。

“众卿，今秋宴，就当是场家宴，无需拘谨。”温政良挥袖示意他们落座。

“谢皇上，皇后娘娘。”

众又一齐缓缓坐了下去。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都看得出来，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只烦不奇了。

司徒流萤打了个哈欠，安分了不到半刻，便悄无声息跑到了温玉言身边。

她见十五时时偷瞄着，高堂之上的皇上和皇后，手指还轻微发着颤。

“十五。”司徒流萤笑言，“你应是生平第一次见如此盛大场面吧，别慌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放轻松些。”

十五点了点，手指没再抖了，对她道，“谢司徒小姐。”

谁知话音刚落，堂上忽然响起温政良的声音，只听他道，“你，上前来。”

十五抬眸看去，只见他正指着自己，心中顿时一紧。

而温玉言也是不由忐忑了起来。

十五战战兢兢的走到了温政良的面前。

温玉言的席位并不显眼，而她在他身后更是容易叫忽略，可眼下她走到了堂中央，席上男子才一个个惊讶发现，宴席上竟还有个眉眼如此惊艳的子。

“你是何？”温政良语气压迫般的查问。

十五跪下，毕恭毕敬道，“回陛下，才是永安王府的掌事，贱名十五。”

“看你这眉眼，似乎不是我天盛。”温政良质疑了起来。

十五不由攥紧了手心。

“父皇！”温玉言上前道，“十五是我天盛，只因生母是楼兰氏，故而随了母相。”

温政良眼神微眯，命，“面纱摘下。”

十五抬手缓缓拉开脑后的面纱系带，席上其他男子期待着，可当面纱落下，那张蜡黄带着绿瘢的脸出现时，叫他们不由是大为失望。

那样的眉眼下，他们还以为，这面纱下应是张绝色容颜，没想到竟是这般丑陋可憎。

温政良看了一眼，似乎也有些失望，扬了手道，“行了，回坐。”

“是。”十五攥着手心，磕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