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王黎给予的无形束缚，但无论如何挣扎，也没法对抗天境的控制，只能安静地在一旁坐着。

他真想往这油嘴滑舌的范多宝脸上来一拳！

“原来我们有心挽救，范家主却是嫌我们多事了。”王黎站起身来，又对夜千尘与若心道：“既如此，我们走吧。”

范多宝心地松了一气，他自问老道，但面对这修为盖世又睿智过的子，也应付得无比吃力。

“岂敢，不过是担心各位卷风徒增无谓烦恼，城主却说笑了。”

若心此时也站了起来，小脸平淡如水，对着范多宝双手合十，道：“师父代我转告范家主，若见到你了，便告知一声。家主前段时间捐募给寒山用以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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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款项他没有收，说家主慷慨且心领了，但如今平州百姓或许更需要这笔钱，请你到平州钱庄取回，用到别处去，也当积累功德。”

范多宝朝若心半蹲下，回以合手礼：“伏靖大师心系苍生才真正是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若心：“还有一句话师父让我转述于你。”

范多宝：“悉听大师教诲。”

若心：“贪嗔痴无非自苦，戒定慧终有舍离。施主执念太重，须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范多宝对着若心拜了下去，虔诚无比道：“多谢伏靖大师指点，鄙记下了。”

若心踮起脚尖，伸手轻轻在拜下来的范多宝上敲了三下，便离开了正厅，一路小跑跟上王黎。

良久，范多宝才站起身来。

此时夜千尘还在厅内，看着这范多宝的虚假做派，越发觉得恶心。王黎已经松开了对他的控制，但她的声音却在夜千尘脑海中忽然响了起来。

“走了，别闹事。”

好家伙，她还能隔空传音。

于是夜千尘恨恨地看了范多宝一眼，不甘不愿地随说了句后会有期，便也最后一个走出门去了。

范多宝在三身后拱手道：“既如此，府中诸事待理，鄙便不多送了。”

说完，他旁边走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站在范多宝身边，望着离开的三的背影，低声道：“老爷，这个几个会不会很麻烦？”

范多宝此时抬起，面目中多了一丝翳，与方才截然不同判若两：“确实很麻烦。王黎都来了，但算算时间。她应该不是跟北国那帮年轻一同来的。你务必把我代的那件事做好，这样麻烦就会小一点。”

那点点，道：“老爷放心，安排的已经去了。”

…………

走在道上，夜晚星光洒在三身上。

夜千尘朝王黎问道：“这个范多宝满嘴跑火车，为什么不让我驳他？”

若心问道：“什么是火车？”

夜千尘：“小孩子一边去。”

王黎看了他一眼，道：“此城府沉，八面玲珑。哪怕我们明知他今晚所说尽是搪塞之语，家也说得滴水不漏。你拿什么驳他？”

夜千尘道：“你就差没把我嘴堵着绑在椅子上了，不然我骂死这老鬼！王黎啊，不是我说你，谈判这点你就不如家苏锦安大城主了，今晚如果换做是他……定能辩得他体无完肤，羞愧不已。”

王黎轻哼了一声，打断了夜千尘，道：“换做是他这滑鬼，只怕今晚就要与范多宝拜把子，两相见恨晚。”

…………

北国，暮歌城。

一位能言善辩的城主忽然打了个嚏。

…………

“范家既有这样一号物，加上其余两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贺守仁确实斗不过他们。”王黎接着说道。

“要我说一剑斩了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月光下，夜千尘心中仍有不甘，他实在是很看不惯这个范多宝。

若心摇摇道：“我佛慈悲，不可。”

夜千尘白了小和尚一眼……

王黎：“非但不能斩，他还不能轻易死。范多宝是平州重要物，暂且还得留他逍遥自在。”

夜千尘：“为什么？哪怕明知他是个坏？”

若心道：“贫僧也不明白，一念放下可万般自在，他们为何还总斗来斗去？”

王黎抬望着月光，月光与星空虽高洁又孤远，但是那愁云惨雾，此时四野飘出来虐了满天。

星与月高呢，它不作不为。

云与雾浓吧，还层见叠出。

何以拨云挥雾见青天？

唯有黎明。

但黎明也在等待长夜过尽。

于是她闭上眼叹了气。

“因为世道纷纭万变，总有心似着魔，至于为何不能杀……唉，这就是世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