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始曰：下里，国中属而和者数千。

这让扶苏相当受伤！

无趣归无趣，可忙里偷闲也乐意的很。

没事站在窗，还能和对门的聊聊天。

和命比起来，再无趣他们都会苦中作乐。

三时间过去。

公乘阳庆舔了舔毛笔，唰唰唰的在竹简上记录。朝阳洒在窗，他顺着窗户望去便看到卓正在庭院洗漱。一大早他就和侯生同去为疫者诊断，确认所有都没患疫疾。

至于其他的事自然是由喜和内史腾处理，他们职责所在。比如说核验验传、清点物资……这些都很繁琐，却又马虎不得。秦始皇亲自敕令，谷城所有黔首复三岁，意思就是免去三年的田赋。

这在秦国是很常见的事。去年秦始皇巡游至琅琊，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复十二岁。当初卓氏迁至泾阳，同样是免去三年田赋。

事都处理妥当，卓便先告辞了。他来谷城，纯粹是不想看到这么多黔首就这么病死。现在他该做的都做好，也没必要再继续逗留。

他与扶苏同乘，马车是内史腾特批的，由两匹纯黑色的田马牵动。按他的说法，这本是戎马来着，只是因为跑动过多导致马蹄磨损，只能沦为田马。

“小苏，戎马损失的多吗？”

“平时还好，战时折损率极高。”扶苏理所当然道：“私以为那乌倮区区戎狄贾，何至于享封君礼遇？其极擅放牧，牛羊戎马以谷量。早些年列国战事不断，戎马比耕牛还要重要。”

这时期的骑兵已经有了，只是还不成气候。就是因为没有真正的马镫，无法解放骑兵的双手。就算极其擅长骑的匈，战斗力也相当有限。列国戎马主要是用于战车上，战场依旧是战车的天下，衡量国力往往都会用千乘之国乃至万乘之国！

除开战死负伤的戎马，马蹄磨损也是无可避免的。长途跋涉，沿路遭沙硕磨损。亦或者说被铁蒺藜穿，就算不死也基本上是废了。要么沦为田马，或者就成最差的驽马。

“怎么？”

扶苏看向卓，难不成他又有何鬼主意？

“唉，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次是爽了，可是家底都快掏空了。你想想后续还得维系各种开支，我这手里哪来的钱？所以，我想做笔买卖来着。”

“什么买卖？”

“就这次化解瘟疫，我就不要爵位了。你看看他们也都辛苦劳累的很，后续我患上疫疾便没再手。阿彘跟我这么多年，当初我就说过要与他共同富贵。这次他表现也不差，给他升个爵位不过分吧？”

“这是自然！”

扶苏理所当然的点，暗暗记下。

等见到秦始皇后，再去找他打小报告！

“我这花了这么多钱，总得找报销吧？”

“报销……是何意？”

“就是算公费，总不能让我自掏腰包吧？！”

“是这意思？”扶苏挠挠，“此事倒也简单，只要禀明内史，想必都会为你解决。”

“这我知道。”

“那为何方才不说？”

“啧，你怎么这么蠢呢？！”

“？？？”

“我刚才说，还怎么做账？我得合理的增添点物件，多要点钱财不是？你想想，我们乡下农忙的时候帮有钱打短工，那都是按天给钱。我这次又出钱又处理，我要点辛苦钱很合理吧？”

“你要做假账？！”

“什么假账？我这是合理申报！”

“……”

扶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卓可真是绝了！

件好事后要不闯个祸，那简直就不是他！

“你说的买卖，就是这？”

“当然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了？”

“……”

扶苏没说话。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低估了卓。

就没卓不敢做的事！

一天不钻秦律的漏，他就浑身皮痒痒！难怪李斯对卓颇有微词，换别怕是得被他气的吐血！

“我想问你，我能解决戎马马蹄磨损。”

“什么？”

扶苏顿时大吃一惊。

“你还能解决马蹄磨损？”

“啊不，我就说说而已。”

“……”

“我是说，我如果真能解决此事。你说，皇帝会给我什么封赏？爵位这种就不说了，少说也得是右庶长吧？官职的话，我再往上升可就要成县丞县令了。让我当县丞，我还不太习惯咧。”

如果真能爵至右庶长，担任郡级官吏都有可能。秦国官职和爵位并无多少关系，但也有其潜规则。就拿乡啬夫来说，少说也得是大夫担任。至于县令这种级别的，最次都是公大夫。

“那你想要什么？”

“实在点给钱就行，或者爵位再高点！”

“……”

你可真实在！

当秦国爵位是葑菜菘菜呢？

“若是你真能解决这麻烦，右庶长是绰绰有余。官吏的话主要看你自己，你要真的不想当县丞或县令，皇帝也不会为难你。可你要想借此谋利，那是不可能的。皇帝给你的，那才是你的。不给你的话，你不能要，懂吗？”

“那我不给了。”

“……”

卓就当两是在闲聊，便随胡诌了句。

可扶苏听得是胆颤心惊。

别啊！

他听得出来，卓是真的有办法！

如果卓真不说了，那损失可太大了！

……

听到两旁传来的喧嚣声，卓示意卓彘慢下来。随手打开窗户，看向外面。街道两旁皆是自发来送他出城的黔首，沿路做过皆是长拜作揖。如此大礼，实在是令卓心生感慨。

“阿彘，你慢点。”

“好。”

“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好好过子。你们吃了的红薯，过几我再给你们送来。”

“吾等拜谢卓君！”

卓只是笑了笑，也没再阻止。等出了城后，他才重新钻回马车。因为封城导致粮食不够，卓便把他们家里攒下的红薯悉数征调。这些对他们来说是种粮，还等着过一季再耕种咧。

有甚至是拼死阻挡，就是饿死也不肯吃。最后还是他做出承诺，说回去后再给他们拉几车红薯，他们方才作罢。

除开小泽乡外，大部分郡县其实才收到红薯没多久。像是谷县已经错过春耕，便打算再留段时间。等粟米收获后，再种植红薯。碍于况危急，卓只得全部收走炖了。要不是卓彘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他连这些耕牛驽马都打算宰了！

“小苏，你觉得这些黔首活着为了什么？”

“为了……活着？”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

“……”

马车内气氛有些尴尬。

扶苏见出了城后也是稍微松气，继续到：“他们已算是过的不错了，毕竟是在关中地区。凭借河渠之功，收皆亩一钟。现在更有红薯，种个三五年，哪怕遭逢天灾也不会饿肚子。”

“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