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卓顿时剧烈的咳嗽着，满脸惊奇。

？！

这什么况？

“然后呢？”

“然后就看到有条巨大无比的白蛇！他自称为白帝，还说这灵药是他赠予秦国的。至于该如何用，卓君自然知晓。”

“对，那白蛇很大！立而起，比楼船还高！”

伍长满脸都是惊奇，在旁描述着。

“白帝？”

扶苏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你俩扯皮呢？

秦国祭祀的主要是四方上帝，分别是白帝青帝黄帝和炎帝。秦兼并六国后，也糅杂融合了其余国家的神系，比如说齐国的八位神主。这些在关中地区知名度不算高，但四方上帝可是尽皆知。不论任何祭祀仪式，基本都会祭拜四方上帝。

而白帝则为司秋之神，象征着丰收。昔文公梦黄蛇自天下属地，其止於鄜衍。於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后世刘邦搞了个斩白蛇起义，其实意思就是斩得秦国，以此来包装自己。这年的神系神权，那都是皇帝手里的棋子。

“吾兄弟二不敢说半句假话！”

“先退下吧。”

卓挥了挥手。

不论真假，他倒是听到了关键词。

这葫芦里不光有药，还有字！

所以说……这是说明书？

“韩信，你去找个净的陶罐来。”

“小苏，你的剑借我用用。”

“好。”

韩信走出门，拿回来个消毒过的陶罐。这玩意儿主要是用来装沸水的，每个隔离间都会有个。都是用的老百姓家里的，也不要钱。勋贵家里都是以青铜器为主，寻常黔首可用不起，主流还都是用的陶制品。陶罐陶鬲、甑、鬶、斝……总之都是陶土做的。

“消过毒吧？”

“嗯。”

卓先把药全倒进了陶罐里，不慎掉了些许，心疼的内史腾差点骂娘。要知道这可是救命的灵药，谷县现在可就指望这灵药活命了！

他倒是没往心里去，顺手一剑劈了下去。

葫芦顿时一分为二。

还真如这俩所言，上面还真的有字！

“嗯？这都是什么字？”

“老夫昔游历诸侯，也未曾见过这怪字。”

“比划简单，字迹丑陋，这是何所书？”

卓倒是没说话，只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

“水服之，可解鼠疫。”

就这？！

我tm不知道要泡水吗？

问题是剂量呢？

多少水多少药，总该有个比例吧？

“就这？”

扶苏面露古怪，“卓君，你是看错了吗？”

“要不你来？”

“算了算了……”

卓眉紧锁，不住思索着。

水……服之？

这是在和他玩文字游戏？

“我有个想法，但不肯定。”

“怎么说？”

“把这药洒井里，直接喝井水。”

“不可！”

夏无且当场跳起来反对。

这是疯了不成？

井水基本都是活水，与地下水系相连。这药往井里洒，那就等同于是倒向大海，这不扯淡吗？

卓其实也不敢确定。

他依稀记得许久前听过个笑话，说是有家非常的抠门。然后带着把菜刀割，刮了油后又说不买了。回家后就泡水里，说是今天能喝上汤。后来他爹来了，把菜刀放水缸里，说是一个礼拜都能喝汤。再后来他爷爷来了，直接丢井里，说是这辈子都能喝上汤。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而已。

可卓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计划可行。

“那老夫命把井水全打上来，如何？”

还是内史腾有办法，站起身来拍板做决定。

“此策，倒是可行！”

“那老夫现在去安排。”

“小，你确定吗？”

“不确定。”

扶苏挠着，古怪的看着卓。

“我只是听他们方才所言，觉得可行罢了。你仔细想想，他们坐着葫芦自飘在河水中，而后自古井中冒出，看到白帝在外面。然后这葫芦上也写了八个字：水服之，可解鼠疫。若是像昨那样冲泡，应该说的是泡水才对。你品，你细品！”

“似乎，是有些道理？”

“我本来想丢河里的，不过我估摸着内史腾肯定不会答应。思来想去，还是往井水里泡比较稳妥。只是我估计药效不长久，可能过个三五天就没用了。你们待会每个都喝上碗，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就当强身健体。”

“生水吗？”

“嗯。”

“不是要喝沸水吗？”

“小苏啊，你就不会装糊涂。”

“？？”

卓推开房门，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他也没着急服药，等把水抽了再说。这时候要有个水泵就爽了，总不至于像现在只能以桔槔打水。

刚开门，一大票便全都跪在门。一个个都红着眼，有的甚至是极其虚弱，让抬出来的。看到卓后，纷纷磕叩首，哀嚎一片。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求药！

“请卓君怜悯吾等，赐吾等灵药。”

“吾家有五十岁卧病在床的老母，还有嗷嗷待哺的三岁稚童。只求卓君赐药，只要吾还能活命，下半辈子便为卓君当牛做马，为为隶！”

来求药的都是甲级隔离区的。

他们有的只剩下半气，由他们的家进来求药。数众多，几乎把这小小的庭院都给堵满。有的甚至连罩都不带，就在这不住的磕。

“今是谁负责看守的？我三令五申强调过，隔离区互相之间不允许外进。所有病都只能呆在自己房间内，更不能接触外。这才不过半，你们便都忘了吗？”

卓气的是不住咳嗽着。

眼看着救命的灵药就在眼前，他知道肯定会生。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让他们就这么在门前聚集？这些没错，他们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可放他们进来的伍卒，必定要受惩罚！

“禀卓君，是我放的……”

“待会自己去领三十笞刑。”

“唯！”

卓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你们都不必在此聚集，灵药的数量很够。谷城内活着的都有份，病重的还能多喝两碗。你们在这聚集，等同于冲击县寺，妨碍治疫。吾念汝等初犯，便不予追究。若是再不回去，那全都没药喝！”

众面面相觑，没再敢逗留。

几乎是一哄而散，顷刻间便全都离去。

卓叹了气。

“他们真是愚蠢！”

韩信忍不住冷声开训斥。

“你可别在这嘴炮，要换成是你，或者这里面有你的亲眷，你也能这么说？汝翁媪患疫危在旦夕，你知道别手里有药，你还能保持冷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