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与喜算是老相识了，他也听说喜感染疫疾的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县丞其实就相当于是预备县令，如果当值县令有什么事，都会由县丞直接接替。喜去谷县的时候，铜印黑绶可都没带。

泾阳距离谷并不算远，毕竟都是京畿县。乐向内史腾禀明消息后，便严禁外进出泾阳。来往商贾，都需要核验身份。只要去过谷县的，那就一律不得城。还好现在通不便，这样的并不多。

他今早得知小泽乡的事，二话不说便开始调动各地牛马用以拉货。像硫磺石灰煤炭这些，他是真不知道卓要用来啥。但是，既然卓需要便帮着去做便可。

他和卓算是次见到，起初对卓是颇有微词。就为了修个茅房，足足申请两万钱。虽说后续卓又补了回去，但乐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听说卓自讨腰包收购物资驰援谷，乐心里还是颇为钦佩的。

现在谷这状况，进去就是送死！

瘟疫不消，谁都没法出来。

此地是京畿，若蔓延至咸阳当如何？

有医卜感染疫疾想逃出去，被当场杀。

当地成一锅粥，各种物资都紧缺的很。

卓也没过多招待，他已让卓彘带先以牛车拉物资过去。牛车还是没法和马车比速度的，他先走半也没事。

“卓君，汝此次可是连老夫都给调动了。”

“啊？”

“卓君大肆收购葛麻，不知作何用？”

“这瘟疫来的快，我估计是能通过呼吸传染。佩戴衣的话，则能有效减少被传染的风险。以葛麻制成衣，再通过严格消毒，兴许能先控制住染疾数。至于后续治愈，只能去当地方才知晓。”

这年很多疫疾都没个名字。

只要出现大规模的传染病，那就叫瘟疫。

卓依稀记得当初上小学的时候遇到了非典，每次去学校都得量体温。后来脆是全都放假，还发了腌制过的胡萝卜。

“衣？”

“就是这个。”

卓顺势取出块罩，手把手教乐戴上去。

戴好后，乐顿时微微蹙眉。

“怎么有酒味？”

“算是隔绝病灶用的吧。”

卓记得伍式罩是用的药棉，但究竟什么成分他是真的没去了解过。所以他就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尝试，有总比没有要好。

“看来，卓君是有备而去。”

“算是吧。”卓笑了笑，继续道：“其实不光是我，还有上次的方士侯生，他们也会陪我一块去。”

这票方士要想摆脱隶臣身份，便都跟随而去。卓亲自许诺，等疫疾结束后，便给他们恢复身份。纵然只是庶籍，那也总比当隶臣来的强。没办法，他们是方士也是医师，不带他们也不现实。

“他们的确是能帮不少忙。”乐顿了顿，继续蹙眉道：“吾听说便是太医令都束手无策，他们真的能解决吗？”

卓沉默了。

据侯生所言，他曾在韩地经历过瘟疫。他的先师也曾研究过，却都是束手无策。包括他师兄在内，都没有把握说能治好。这次去谷县，他就是去拼命的。若是他死了，只希望卓帮他亲眷定居在泾阳。

“卓君，物资都已备好。”

“让牛车先走，我们随后跟上。”

“好。”

韩信旋即去忙着安排。

“卓君此行凶险万分，老夫便不多言，只盼君早平安归来。”

“多谢乐君。”

卓这次算是把家底都快掏了，还好没坐地起价。其实也有商贾不愿配合的，在扶苏拿出印鉴后，他们是不得不遵从。

亲娘咧！

这是长公子扶苏？！

当然，扶苏也让他们万万不能声张。

若非如此，哪会都这么配合？

真以为都是好，没个发国难财的？

只要利润够高，他们什么事都的出来！

……

……

章台宫。

啪！

秦始皇将竹简重重拍在台案。脸色铁青，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透着森然杀机。内史腾来报，说是当地有贾私藏粮食，坐地起价的，已被他就地处刑。目前谷县还算能自给自足，但感染数还未控制，依旧在不断上涨。

“谷县县令，病逝。”

“县丞，病逝。”

“主吏掾，病逝。”

……

蒙毅双目赤红，汇报着消息。谷县级官吏感染疫疾而死的，足足有六，这还没算当地黔首的。民死不隔户，三月无行。突如其来的瘟疫，令谷哀嚎一片。甚至还有诸多派遣过去的卫卒都受到感染，数还在不断飙升。

若继续下去，谷县只怕会十室九空！

“太医令夏无且，束手无策。”

“临淄名医公乘阳庆骑快马，可还在路上。”

“令沿途邮驿夜兼程，护送公乘！”

“唯！”

秦始皇无力的坐了下来。

当初他刚刚执政，各地天灾祸不断。若非秦国底子厚，只怕是早早就垮了。为了活命，吕不韦提出以战养战的策略：夺他国之地，以富秦国！

三年十月，岁大饥。

四年，天下大疫！

九年，四月寒冻有死者。

十一年，天下大旱，六月至八月乃雨！

……

这几年虽说太平了些，却也不容乐观。

不论任何地方出了问题，就有儒生说是他的过错。此次谷县瘟疫发，便有儒生说是他滥用民力的惩罚。还说秦国德不配位，担不起九鼎之重。瘟疫只是开始，后续天灾祸只会更多！

这tnd与他何？

“另外，还有一事。”

“何事？”

“卓上呈防疫书，并且带前往谷县。”

“什么？！”

秦始皇猛地站起身来，目露诧异。

“朕不是命扶苏盯着他吗？让他万万不得去谷县！临走前朕还再三叮嘱，让他老老实实留在泾阳。”

“他何时听过上的话？”

李斯哭笑不得的开发问。

卓这素来是独来独往惯了，只把秦始皇当成是卓正。家族的事，那都是卓一手办起来的。相当于他这爹是从天而降的，怎会听这傻老爹的？

“不光是他，还有长公子……”

“胡闹！！！”

秦始皇气的差点把桌子都给踹翻。

好你个扶苏！朕让你盯着卓，令他万万不得离开泾阳。你小子倒好，不仅不劝阻，竟然还跟着一块去谷县，不想活命了？！

“陛下息怒。”

李斯与蒙毅抬手作揖。

“那卓似乎是有备而去，听泾阳县丞所言。其准备了大量的葛麻，似乎是用以制成什么衣，说是能隔绝病灶，就是咱们看到那掏粪工所用。另外，还准备诸多硫磺石灰煤炭盐粟米……”

秦始皇稍微冷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