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丞相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斯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

又是一整宿没睡！

不光是他，还有廷尉及其属官。他们这段时间可都没睡好，究其原因自然是泾阳那偷耍滑践踏秦律尊严的竖子！

廷尉杨端和得知卓事迹，气的险些命去抓。还觉得县令喜知不报，也当连坐。就算献上祥瑞，也当尊秦法守秦制！暗藏五万石祥瑞不说，还敢酿酒制条，简直是目无秦法！

他还没尝过祥瑞滋味咧！

杨端和为秦国名将，论年纪仅次于王翦。秦始皇登基掌权前，他便已是秦国名将。杨端和已近七十，即便是李斯见了他都得尊称声杨翁。他一生征战同样是无一败绩。别看年纪大了，照样是身强力壮，骑马箭那都和玩似的。

秦灭六国后，廷尉之职有了空缺，便暂时由杨端和担任。别觉得奇怪，秦国没有文武的区别。内史腾担任内史前，照样领兵打仗灭韩，而后还写了为吏之道，这可是秦国官吏必背课程。

……

最后，还是李斯将其拦下。

跑去抓卓？

你问问皇帝答不答应？！

秦律出了BUG，那咱们便将其修复。卓利用BUG虽说不厚道，可也是他的本事。若是他们现在要封了卓账号还追究他的责任，那还是吗？

经过他们加班努力，总算是将各种漏补好。望着厚厚的竹简，李斯相当的有成就感。以卓的格，等他知晓这些事后估摸着是要骂街。

想到这，李斯嘴角上扬露出抹笑容。

现在，卓当如何局？

……

……

这几伏荼亭内极其热闹。立春时节，便是春季社祭。每年四次社祭，前三场都是例行公事。只是今年春祭不同，卓封爵升吏自当要祭祀告慰先祖。这事卓礼冬季便已在准备，足足忙活到现在。

现在办事家家户户都得帮忙，几家富裕的出牂（zang）豚等食，家里困难的就出些五谷便可。社祭最好的地方便在于能饮酒，由当地里正分至每家每户。若是不喝酒的，则能换成粝米。

伏荼亭要办事，便有自乡城自发而来的杂耍伶。他们属于是走南闯北的类型，论地位和商贾相同，都是连稚童都瞧不上的。若有真本事的，兴许还能宫表演给皇帝看。

卓府今便来了位训禽师，带着六只俊美的仙鹤。庭院内，惹得诸多仆驻足围观。在关中地区，仙鹤可是稀罕物。

……

“啊！”

书房内卓的声音响起。

“？”

扶苏挠挠，他对卓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卓没事就称自己的名讳。可他又有种感觉，卓这并非什么好话。那语气，那模样……都快赶上骂了！

“爽啊！爽翻了！”

卓得意的捧起竹简，不住笑着。

“卓君这是何意？”

“新的秦律颁布，列条等同于酒。”

“额？你不生气？”

“不啊，我高兴的很，哈哈。”

“……”

扶苏左顾右盼。

完了完了，卓怕是气疯了！

他本来就想找秦始皇说这事的，好歹给卓点特权，不能一脑全禁了。现在李斯在暗卓在明，为了制裁卓拼命增改秦律，这不是欺负老实吗？

卓赚钱牟利并非为他一，连带着整个伏荼亭都因此富裕。扶苏专门看过，当地的稚童娃娃个个都吃的很壮实。家里没钱没货，能吃成这样？

现在卓疯了，都高兴了？

“卓君可勿要吓吾！”

“吓你啥？我说真的，这秦律改的太是时候了。只要他没全禁，对我就没什么影响。配方虽在我手上，但是天下聪明何其多？很快就会有仿造，到时候我咋办？现在秦律一出，也就是说想要仿造就得先申请。无形之中，岂不是减少了很多竞争对手？”

“我好歹也是乡啬夫，和喜君关系不差。只要我上书申请，再由喜君批准便可。本来我只能躲在暗地里偷偷卖，现在完全能光明正大的出售！”

卓激动起身，拍拍扶苏的肩膀。

“小苏，做买卖的眼光都放长久。只要我们率先抢占市场，那咸阳这块大蛋糕就全是咱们的！”

“蛋糕？”

“咳咳，我的意思是稻粢糍粑。”

扶苏哭笑不得的望着竹简。作为秦国公子，他自然不愿看到秦律被卓如此利用。可他心里又很期待，想看到秦廷大臣一个个目瞪呆的模样。

“小，这么做只怕赋税会提高咧。”

“提高怎么了？你以为现在条酒是黔首能吃的起的？赋税提高，那我就把价钱提高，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小泽乡赋税提高了，我政绩也好看呐！”

“这……”

扶苏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合着李斯他们忙活许久，反而成全了卓？

如果李斯知晓此事，怕是得当场吐血不可。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

“他们是如何知晓我这条买卖的？”

“咸阳城耳目众多，知道也正常。况且父……夫卓公又在咸阳宴请宾客，想必是将这条说了出去。还有那李鼠更是左丞相族，兴许是其透露。”

“也是。”

只觉得阳光明媚，风光无限好。

咸阳城能异士还是多啊！

李斯这嗅觉比狗鼻子还灵，他还没大规模出售只是散布些许消息，他便即刻增添专门的秦律加以限制。能当上这秦国丞相，李斯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小可曾想过今后为廷臣？”

“算了吧。”

“为何？”

“我想多活几年……”

“……”

秦廷之上全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不成？

骤然，尖锐的鹤唳声响起。

只看到只仙鹤展开双翼，腾空而起。

训禽师吹奏骨笛，一只只仙鹤紧随其后。

不多不少，刚好六只。

“小，你看这仙鹤自由自在多好？我也想成为仙鹤，终有一能飞于云汉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仙鹤如何自由了？依我看，要做就做训禽师。不受控制，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卓轻轻哼了声。

而此刻，帅气的秦始皇恰好自旁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