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浑身的劲，扛鼎般将她顶起，猛地甩出。

空中没有借力点，楚妙再无回旋机会，待她回过神时，身躯已结结实实地摔出了比武台。

她后知后觉地恍神，这才意识到，从小语立下那个约定开始，她就一步步陷了对方的圈套里，自己的招式、格乃至求胜心都被她利用，将她一步步引了彻底的失败中。

当然，她也很清楚，小语将这一切执行到这种程度，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清冷的秋光变得炽烈，投来的目光变得滚烫，尊严与羞耻心令她身躯都抖了起来，少鼻子一酸，险些流出了眼泪。

关于这场战斗，她都很有值得反思的点，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她终究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孩。

小语立在比武台上，长长地舒了气。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她完成了自我的蜕变，她没有辱没师门！

群在短暂的惊愕后陆续响起了掌声，这些掌声是给小语的赞许，却也如同抽打在楚妙脸颊上的雨点，楚妙挣扎着起身，神色黯淡。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语竟也没露出什么喜悦之色，因为她知道，师父的计划才执行到了一半。

宫主正欲宣布比试结果时，小语却率先开，她拾起了楚妙的剑，问：“你是不是不服气？”

楚妙作为失败者自是没脸回答。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堂堂正正击败我的机会。”小语说。

“什么？”楚妙还在发愣。

小语将剑抛还给她，“上来吧，你若愿意，我们按照规矩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楚妙下意识地接过了剑，她看着台上的少，感到了陌生，炽白的阳光之下，这个漂亮可的小姑娘明明如此娇小，却站成了覆盖她双眸的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台上的。

但哪怕这个机会是小语施舍的，她既然选择回到了台上，就要重新打起神，用剑将自己被击碎的尊严拼凑回来。

在场的们原本只是卖小语的爹娘一个面子，却不曾想见到了这般曲折的场景，纷纷怀疑这是他们安排好的剧本，小语的爹娘无辜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毫不知。

比试再次开始。

两柄木剑相撞，两位稚美的小姑娘颇有宿敌之争的架势，见招拆招，一时间竟打得难舍难分，那令眼花缭的剑招中亦带着赏心悦目之美。

先前还在为小语耍谋诡计获胜而愤愤不平的少年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的小姐不知何时已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小语最初的动作还有些紧张僵硬，但她一旦进了状态，就有了剑合一之感，真气在她体内翻涌、咆哮，吹得她剑衣猎猎鼓动，她的招式进攻与防守皆似虽心而发，却每每直击要害，竟隐隐在正面对抗中压了楚妙一。

“第一你若成功胜利，你就可以再向她发起第二的挑战了。”

师父的话语再度于心海中响起，愈发清晰，“经历了第一次的失败，她肯定心怀芥蒂，不回相信你中所谓的‘堂堂正正’，她一定以为你还有什么谋诡计，所以出剑之时也会有所顾虑，但在比武中，这种顾虑是很要命的，她一旦束手束脚，剑就会变慢，而你……小语，你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只需使出全力即可。我相信同龄里，没比你的剑更快。”

师父相信我……

那我也相信我自己！

小语低吼了一声，给自己壮威，她由单手握剑转为了双手，全力的劈砍之下，剑心本就不稳的楚妙招式也被打了，楚妙一步错步步错，她意识到自己又要败了，不可置信之余想要挽救，可倾塌之势不可挡，片刻之后，她手腕一麻，竟被直接夺剑。

这一次的落败虽与她心绪不宁有关，但输了还是输了，这次输得甚至比上一次更让她难以接受。

小语这才真正松了气，她反手持着楚妙的剑，再度递还到楚妙面前，这一次，楚妙却无论如何也没脸去接了。

“你……你……为什么？”楚妙痴痴地问。

“因为我眼中有你，而你眼中没有我，轻敌一事本就是老生常谈的道理，你心知肚明却依旧无法避免，这是你的弱点，也是共有的弱点，我恰好抓住了而已。”小语将林守溪教她的话准地背诵了出来。

这番话既给楚妙寻了‘轻敌’作为台阶，也标榜了自己的稳重与强大，这般简单的道理由一个七岁小孩说出，不由引来了许多前辈的侧目。

“我……”楚妙呼吸急促，目光闪躲，“哪怕轻敌，哪怕剑心不稳……我，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输。”

“因为我的剑比你快。”小语回答得很脆。

楚妙这才恍然，这确实是正确答案，确实她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的。

小语的剑……比自己更快。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这几天到底……”楚妙欲言又止，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明白，她的话有点多了。

她本是楚国的贵，却不幸于国之时成了颠沛流离的孤儿，但她的血脉依旧带给了她与生俱来的出色天赋，这种天赋也让她哪怕身处苦难也可以拥有自我的骄傲。

但今天，她被击碎了。

“想知道吗？”小语问。

“想……”楚妙下意识回答。

“几天前你还嘲笑我，你给我道歉我就告诉你。”小语认真地说。

“……”大庭广众之下，她已羞耻至此，实在不愿再低认错了。

“坏孩子。”小语给出了她的评价，她盯着楚妙的眼，清叱道：“背过身去！”

楚妙愕然，她不知小语要做什么，却像是被施了咒一般，真的转过了身。

啪！啪！啪！

小语夺来了她的剑，在她丰盈的小上连抽了三下，虽隔着衣裳，声音却仍然清脆响亮，覆下的剑裳下摆也泛起了褶皱。

这是对于坏孩的惩罚！

楚妙被电流般传遍身体的痛意惊醒，她并着双腿，身躯娇颤，身体的痛感是其次的，内心的羞耻才是最要命的，她不仅输给了自己轻视的，还被她当着所有的面打了……这位清秀动的小姑娘再难维持坚强，她捂着脸颊，委屈地哭了起来，剑也不要了，一路小跑离开擂台，消失在了群里，唯剩小语持剑如持戒尺，小恶霸般在台上站着。

宫主宣布了她的胜利。

最大的对手楚妙已被她彻底击败，后续的哪里还是她一合之敌呢？

小语轻松地击败了其他，夺得了这次月试的第一名，成功守护住了自己原本的生辰礼物，她将信袋抱在怀里的时候充满了满足感。

但楚妙之外的对手实在太弱，她甚至有一种修行出山后小试牛刀却发现自己已天下无敌的感觉，于是小语做了一个令震惊的决定。

她向在场的所有宣战了。

“你们中是不是有觉得这是娘亲与爹爹给我安排的戏，是为了刻意吹捧我的？”小语双手叉腰，站在比武台上，年仅七岁的她目光扫过各路豪杰，颇有睥睨天下之雄风。

“就算有这种想法也没有关系，你们若有不服的，也可以来挑战我。”小语自信满满地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将境界压在七岁之时！”

至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