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让琼花将屋子里用剩下的黑玉膏拿来，她递给贺掌柜道：“断腿重续的秘密都在这个膏药中，里面用的虽有难得的药材，但以贺掌柜的医术应该也不难知道，这个就送予贺掌柜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贺掌柜大喜，下意识伸手想要接过，却又突然停住，他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么珍贵的东西哪里是能轻易送出去的？

他缩回手搓了搓，踌躇道：“我与神医萍水相逢，这么珍贵的东西怎好接受，不若神医出个价，贺某看看能不能付得起。”

沈流萤听懂他的意思，出声道：“贺掌柜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这药我赠与你是让你悬壶济世，造福百姓，这个价钱你觉得值多少？”

“自然是无价！”贺掌柜激动道：“是我狭隘了。”

沈流萤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济安堂济世救，常常为穷苦百姓施医赠药，所以我才将药给你们，希望贺掌柜以后也不要让我失望就好。”

贺掌柜闻言，对这个神医更是敬佩起来，不仅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品也这般好。

她若是捂着这一秘方，以高价医治，那进斗金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她愿意无偿献出，显然是不那些黄白之物，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还让其出个价，贺掌柜脸上一红。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沈流萤行了一礼，“济安堂定不负阁下期望，我贺某也在此保证，这膏药用于治病救，分文不取。”

沈流萤自然信得过他，不然也不会给他，而边上几个也还未离开的大夫见贺掌柜得了那神药，也是羡慕嫉妒，暗恨自己刚刚怎么不主动些。

贺掌柜捧着那黑玉膏，咧着嘴就走了，几位观望的大夫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在全身散发着生勿近的神医和还算相熟贺掌柜之间选择了后者。

赶忙追着贺掌柜而去，希望也能拿到些神药，挣不挣钱不要紧，重要的是也跟着长个见识。

而据他们所说，散发着生勿进气息的沈流萤此刻用疏离的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何大可是看够了？”

见被发现，何辞却没有半点儿尴尬，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

何辞对这个神医是有些好奇的，所以才会留在角落一直观察着他。

这个个子不高，却将自己整个罩在长长的帷帽里，让看不出身形样貌。

不过何辞算得上仔细，他通过微风吹拂时，被吹动的帷帽轻纱隐约向他勾勒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形。

声音低沉沙哑，结合身形很容易让联想到一个小老的形象，但何辞却认为不能轻易做下这种想当然的判断。

还有，刚刚他让那个姑娘去屋里拿药时，两太过默契了，仅仅一个动作，那姑娘就会意。

不让别进他院子，那姑娘倒是进出随意，这两说不是一伙儿的真的很难让相信。

本来何辞以为他大张旗鼓，有真本事在也有刻意设局，猜想这恐怕是想要借机大肆敛财。

可他转又将药无偿送给了济安堂的，求名不求财，这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各有各的秘密，只要不触及律法，他又何必究。

何辞颔首以示歉意，抬脚便要离开，沈流萤却又出声将他叫住：“我以为何大留下是想要让我给你瞧瞧病。”

声音不大，但何辞听得清楚，他脚步顿了顿，静默了两秒后，才回过来，脸上笑意未变，但却未达眼底，“何出此言？”

沈流萤指了指他的身后，有行来往去，“何大确定要在这里说？”

何辞眉不经意间蹙起，他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沈流萤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何辞便走进了那院子里。

院子被沈流萤像济安堂后院那样摆了几个架子，用来晾晒药。

何辞进门来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轻咳了两声用袖子掩住了鼻。

沈流萤让琼花将门关上，转就看见何辞已经又走回了门边，她对心里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

故作邀请道：“何大随我进去喝杯茶水慢慢说吧，屋里今儿刚用了艾熏过，净得很。”

这是故意的，故意让他进这熏了艾的屋子！何辞沉默的盯着沈流萤，好像要透过那个帷帽看清这是鬼是仙。

每个都有秘密，而他何辞的秘密就是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

他自小闻不得花香，甚至任何稍重些的味道都会引起他的不适，也不可疾跑，这让他无法像别那样玩闹。

都夸他少年持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持重是迫不得已，非他所愿。

但这件事襄阳侯府瞒得极严，只有少数几知晓，都是信得过的，绝不会外传！

此次他会从大理寺告假回家，也是查案时被行凶现场的血腥味给刺激到了。

若是被朝廷知道，身为大理寺少卿竟然有此隐疾，那还有什么仕途可言。

何辞脸上的笑意退去，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

沈流萤反倒轻松随意道：“能为你治病的。”

“你并未为我诊断，又怎么知道我有什么病症？”他眯了眯眼睛：“是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别告诉吗？”沈流萤轻笑出声，反而问道：“刚刚有个摔倒在你身边，他本可以不用摔的，你为什么不扶他一把？”

“我没有注意到。”何辞淡淡道。

“呵！”这鬼扯的理由让沈流萤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没有注意到，你是闻见了那身上的鱼腥味，所以你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何辞面色微变，想不到自己在注意他的时候也被他所注意着，但他并没有就此认下，而是道：“也许我只是嫌弃那身上污浊呢？”

“那你现在又为何遮掩鼻，不敢和我去堂中一坐？”

沈流萤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两一时都没有再开，静默了四五秒，何辞才又笑起来，后退半步与沈流萤拉开距离，拱手道：“你若能治好我的病，襄阳侯府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