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伽罗眼睛眯了好一会儿在宁潜脸上，白泓告诉他这是宁月如的父亲，她才敷衍一笑：“问得好！哥舒公子就是天生的曲乐才子，昨夜本宫请示父王，已经决定了把他举荐进来，就是本宫亲举荐。”

她贵为公主，一方面是和冷月淑对抗着，一方面是她特别钟哥舒夜，世间男子无比肩他的骄傲。

而他幼年堪怜的身世又是那么坎坷，这不正是她要的桀骜不驯者特质吗？

白泓转身就回到他的内室，他对乞伏伽罗说他有公事要忙，他就回来了，可宁潜对哥舒夜说：“白大是心烦，因为顾公子不在。”

哥舒爷嘴角微微倾斜偷着笑了下：“他们感厚，师兄弟好的像是一个。”

这话是正常的，但从这二姨子嘴里一说，身边的乐吏们都感到四月寒风冷嗖嗖，此很不祥。

这是宁潜这次近距离看到哥舒夜的看法，这样鼻子高耸，整张脸也棱角分明，眼睛倒是也好看。

可他眼睛里看的都是能眼的华丽者，宁潜这样的老须发花白，也不清俊，浑身上下也就一身官服还算顺眼。

这个午后的未时初，乞伏伽罗为了获得确实的定夺，她去了父王的御书房，他父王乞伏力上午暗中指示乞伏植加强南城门外的布防。

这会儿，二王子已经不常回来仲尼苑居住了，但这不是乞伏伽罗最关注的事，她才不管城外百姓想进来不成，暗中协同细围攻这座城的给她父王造成多大的纷扰。

她要的永远是安逸奢华，谁给她安逸骄奢，她就欣赏谁，冷月淑她已经懒得理会，现在就是想把哥舒夜扶持起来最好是驸马爷身份。

“父王！”乞伏伽罗一声沙哑嗓子摇动乞伏力的肩，他父亲络腮胡非常自然地英俊，即使是五旬奔六旬年岁，依然俊逸非凡。

“父王，我想举荐阿夜进太乐署，把那个宁月如的父亲给换下来，他太老了！”乞伏伽罗说话从来没有为她纠正，她的张扬已然成习惯。

“阿夜！谁是阿夜呢？”乞伏力依着流云胡床半躺着，猛然此时儿说个名字，他怎就感到陌生呢。

乞伏伽罗也依了过来：“父王，他姓哥舒，名阿夜。这名字很英俊吧？我给你说，他也很俊美邪肆……”

乞伏力慢慢闭上眼睛，他有午睡的习惯，有时候说着话就能睡过去一刻钟，这都是他儿知道的。

他当然也是想着事渐渐睡，十九年前的解州城，那城主为西戎族的后裔势力，在他和父王的忽略中胆敢扩张领土。

他当时在位第二年，他是最痛恨这种背信弃义的物，对付这种他必须亲自上阵剿灭对方，本来他是留给对方后路的。

印象中，他五十八岁寿宴在宫中，几名舞簇拥下的那男子红衣耀眼，那薄唇高鼻就与那西戎城主哥舒和重叠为一。

“伽罗，你说你的叫哥舒什么？”乞伏力忽然一个睁眼，惊的他儿伽罗连忙移开身子站起来。

“父王，他就叫阿夜。”乞伏伽罗眼睛冒星辰光芒，应声时欣喜若狂。

“不能让他成为你的枕边。”乞伏力严厉声不容儿反驳。凝视儿放纵到不能复原的双眼那么浮肿：“你好自为之，你们在这宫里整饮酒作乐不成体统！”

乞伏伽罗知道，这话一说出来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疯狂地奔跑在路上，反正这驼龙山内王室宗亲子弟们这样不算反常。

为什么啊？她看上的男子，他那么地好，他很少说话。

他每次站到台上临风独自起舞，那身姿挺拔如树，那烟波静谧如水，翩翩公子柔魅力。

她忽然又返回来御书房里，这时候冷月淑也在，看她那气势汹汹，她怕触霉就走出去了。

“父王陛下，您还是给儿说个明白，他怎么了？”乞伏伽罗含泪问她父王。

乞伏力走上来亲手为她擦泪：“不必要难过，孤王的伽罗还会缺好男子吗？”他护的儿，就算心里多么懊恼还是要有耐心。

“因为你和他家有仇？”她还是猜到了这里，看着她父王的眼睛闪躲。她瘫软在地：“你就是杀了他全族的仇，我是他仇的儿。”

她淡金色纱衣上突兀地凤凰展翅刺绣，也已经萎靡不振，她感到的不安，竟然就是这个。

她万般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仇敌成了，他是主动倾慕于她的，那是他对她暗示。

然后她就主动接受了，她先把他表姐的儿子白泓举荐到大乐令的位子上，当然也是那小子礼乐行的技艺出挑。

她回到她的绮珠阁大哭一场，失去了他，她会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