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记得当初开学第一天,每
自我介绍后留下一句话,马仔说:“哥们儿们,以后看到哪儿有卖毛片儿的,就及时通知我,我的电话大家都有吧。”
此刻马仔的那句话仍在我耳畔回
,同窗四年,我有必要不将那句话当作耳旁风,便立即给马仔打电话,说发现目标,是否出击。马杰说这几年他淘遍城市的大街小巷,收藏已经足够多,很难再买到不重样儿的,于是兴趣转移,开始钟
于唯美的 风景画,如果有,就给他挑两张香格里拉的,听说那里的湖水不曾受到污染,纯净得就像他目前的心灵。
我说不要毛片儿了,把马仔的最新指示传达给卖盘的。他说画盘也有,还有大姑娘在湖水里不穿衣服游泳的照片。我说不是那种的,要积极向上的,看了让
产生不了生理反应,只能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发出无限感慨:“啊!造化钟神秀,
阳割昏晓!”
卖盘的说也有这种的,因为与大众
味相距甚远,销路不是很好,所以没随身携带,在库房里搁着,得找找去。我说没事儿,我跟你去找。他说库房的路不好走,让我在这儿等着,他去去就来,然后把手里的光盘菜单给了我,让我帮他拿着,又再次强调了库房的路不好走。我接过菜单,看着他走开,心想,又不是原始
用手走路,
吗非让我拿着。后来看他走到一个井盖前,猫下腰,打开井盖,钻下去,才恍然大悟:原来库房在那里。
正在我担心万一城管来了,看井盖敞着,出于对工作负责,把盖恢复到原处,里面那哥们儿该如何是好,不知有没有别的
可以让他浮出地面的时候,一个
孩来到我面前问道:“有考研政治吗?”看我手里拿着光盘菜单,把我当成卖盘的了。
我哪点儿像个卖盘的?
卖盘的穿的是什么,西装革履大背
。
我穿的是t恤牛仔运动鞋,着装截然 不同。
其次,我不具备贩卖光盘这一行业所要求的气质,贼眉鼠眼,畏首畏尾,提心吊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了穿制服的就想拔腿。
我光明磊落,心无邪念,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只有见了实在没法看的
生才萌生躲避的念
。
再次,卖盘的都是主动上前和路
打招呼,哪有我这样往那儿一站守株待兔的,一点儿敬业
神都没有,要饭的才这么
,盘要是也这么卖,早就饿死了。
我说没有,即使有我这卖碟的也应该是卖广大青年男子喜欢的作品,哪有什么政治?
姑娘却抢了先:“卖什么都没关系,反正受益的是
民群众,替老百姓省钱是好事儿,但就是别总卖那些不堪
目毒害青少年的光盘,偶尔也应该提高品位,进点儿对
民有益和对四化建设有帮助的盘,本着为
民服务的态度,早
脱离低级趣味。”
我一脸茫然,从哪儿蹦出这么一
啊,居然能迅速和卖盘的搭上话。
孩又说:“你的知识水平有限,可能我说的这些你听不懂。”
说我没文化,我倒要试试她的
浅,于是特敏而好学地问:“
民都需要什么?”
她说:“社会主义国家
民的
神需求是丰富多彩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你 一个
根本满足不了全社会的需求。与其望洋兴叹,不如从身边做起,先就着一部分
使劲,这些
对于你,叫做目标受众,也叫目标消费者———你是不是觉得听我讲话特受 教育,跟上课似的,随便几句,就让你受益匪浅,终身受用。”
我点点
,并不是因为心悦诚服。对于某些
说的话,当你觉得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又懒得反驳的时候,只能这么做。
她却说:“没办法,谁让我学的就是经济管理,你要是有兴趣需要家教的话,我可以胜任,学费再议。我能十分肯定地向你保证,如果跟着我还学不会,全额退款。”边说边解开书包,撕下一张作业纸,写上自己的电话,给了我。
我接过纸条,想她也许是师范学校的学生,习惯当别
的老师,面临毕业,不好找工作,就决定考研,在选购考研辅导光盘的过程中,发现了有可能成为
师的机会,便坚决不能错过。
她又问:“什么时候能进到考研政治的光盘?”
我随便一说:“过两天吧。现在只有毛片……”
她说:“过两天,那就是后天,是吧?”
我觉得她不是故意就是真缺心眼,既然她这样问,我也就顺着说:“对。”
她说:“可我后天有事儿。”
我说:“那就什么时候有空儿什么时候再来买。”
她说:“我学校离这儿太远了,你能不能送货上门?”
我说:“就两张光盘还要求送货,车钱都不够!你要不今天多买点,我再考虑考虑?”
她说:“给你报销路费。”
我说:“我可不挤公共汽车。”
她说:“那就打车。”
“不想去,才赚几个钱?”
“那我再买点碟子,你这都有什么?”
我看了下手里的目录,“我这里,小泽的眼神,大岛的妖,武藤兰的欲火在燃烧;麻生希的嘴角,板野的娇,饭岛
的
感小蛮腰;西野翔的姿势,吉泽的招,松岛枫的红唇
吹箫;北川瞳的澎湃,冲田的飘,苍井空的技艺最高超。数风流
物,还看今朝,静观东尼 大木,独领风骚。”
“技艺最高超的了解一下。”
我完全是把小姑娘当做一乐子,随便聊到:“哟,看不出来小妹妹也喜欢苍老师,有机会一起切磋啊。”
“才不要,你一个卖碟的,还想祸害祖国的花朵么?”
“这给谁霍霍不是霍霍,难道你这朵花就要金贵一点?”
“那也不能给你随便霍霍,要给也是给当代
英,时代骄子不是?”
“你这就看不起劳动
民了,我们卖碟的也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是?”
“那你就说卖不卖吧。”
“卖。”
“那等考研资料来了给我送学校。”
我说:“行,你学校在哪儿。”
她说出学校的名字,居然和我是校友。
她又说:“你只能打一块二的,要是打一块六的,多出来的那部分自理。”
我说:“还以为遇到
大款了,原来也是劳动
民。”
“劳动
民才心灵手巧,才吃苦耐劳。”她说,“能告诉我你电话吗?”
我说:“为什么?”
她说:“我都给你我电话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了,以后我要什么盘也好找你。”
我说:“我可不习惯把电话随便给
,虽然我是一个卖盘的,可你万一要是便衣呢,指不定啥时候抓我。”
她说:“你为什么非把
往坏处想,好像谁都憋着逮你似的。”
我说:“害
之心不可有,防
之心不可无,
我们这行的,更得注意。”
她有点儿急了:“算了,一个大男
扭扭捏捏,跟个高中
生似的,看你这辈子除了卖盘不会有什么起色了。”
“我这不是给祖国娇
的花朵放松了一些
神文明娱乐作品么?也让你们
生好好学习学习,以后出
江湖不会被那些男
随便霍霍。”
“那是大家新时代
乐意,碍着你了?典型吃不到葡萄说普通酸。”
“得了,你这样的我又不是没吃过,好吃的多了去了。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