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如今一心收徒教授武艺，不问世事。

辞官归家的卓茂被关必惠请来了舂陵，如果卓茂自称是大汉通儒的第二，无敢说是第一，此学贯百家，有经天纬地的才华，品德高尚，就是有些顽固，在关家出面延请下，卓茂才来到了舂陵暂住教书。

刘氏敬仰卓茂才学品格，出资建了个私塾，卓茂当上了学堂的老师，在舂陵教书育。

这一，卓茂在课堂讲课，廊下三十六个孩童乖乖坐着聆听，卓茂倒背双手，边走边说，“圣贤之境有四，泰山高崇以立身、明镜止水以居心、青天白以应事、光风霁月以待。

立身，闻风景从，风动偃，不患无位。居心，心如止水，澄如明镜，于心无事，于事无心。应事，报效家国，赤子拳拳。待.......”

卓茂肚子咕噜一声响，抬起来，看着窗外，心道，“感觉都到了酉时了，天都暗了，怎么大鹅还不叫？”

只见一个少年扬手甩出一把东西，卓茂目光收缩，走到了少年近前，“无病啊，你来说说，待应该怎么做？”

无病站起来，“待以诚，做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好个待以诚，那你来告诉我，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

无病嘿嘿一笑，“终于被先生发现了，学生知错了，实在是想听您讲课，不想那么早下课回家。”无病摊开手，卓茂一看，原来是一把粟米，卓茂笑笑，“怪不得大鹅不叫呢！”

原来卓茂喜欢大鹅，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那一对大白鹅，这大鹅既能看家护院，还是卓茂的宠物。

卓茂旋即展颜，不在生气，“无病啊，喜欢读书是好事，可毕竟大家都在一起读书，不能耽误别的时间，你不饿，别还不饿吗？要为他着想，以后不可如此，想听我谈经论道，晚上就到我家就可以了，我家藏书也多，你也可以随便看看。”

无病点称是。

放学了，众三三两两离开了，有抱怨，“无病真烦，他怎么会饿，卓戎早给无病带吃的，我看收拾卓戎和无病一顿，你们说怎么样？”

众好似没听见，一溜烟跑了，那嘀咕，“一个个胆小怕事，不就是无病能打吗？”不过他也不敢，就是嘴上痛快一下。

无病笑笑，只当没听见，护着卓戎一道上了马车，卓茂已经在车上闭目养神。

卓茂在舂陵教书已经数月了，带来了卓戎，对外宣称是自己的侄子，刘钦和卓茂友善，连带着卓戎和无病也心投意合。卓戎长得清秀，却有些瘦小，虽则九岁，比无病大上两岁，可身高却比无病矮了半，于是便称呼无病为哥哥，卓戎酷画画，而无病学过多年，二有很多共同语言，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此刻卓戎和无病小声说笑，“丹青之术，无非用毛笔蘸水、墨、彩作画于绢或纸上，多为物、花鸟、山水，隐含着画者对自然和生的思考。我觉得要想成为画画的大师，那就要会工笔，还要会写意，所谓金针度绣、巨刃摩天，工笔就是要画得真，好似真真景就在眼前。写意，就是要富含一些蕴意，给丰富的想象空间。”

“无病哥哥，你先讲讲写意吧！”

“写意要求在形象之中有所蕴涵和寄寓，披露心意，抒写心意，使用粗笔，不求工细形似，只求以练之笔勾勒景物的神态，抒发趣。写意，我不是很懂，需要再钻研练习。但对于工笔，我很有见解，这工笔就是细笔，有巧密而细者，崇尚写实，而我向往超级写实，比如画上一只燕子，放在院中，便飞来几只燕子与之结伴。再比如画上一簇芍药、牡丹，便飞来蜜蜂蝴蝶，这就是工笔的第二境界。”

“那第一境界是什么？”

“是画物，仿佛从画中走出来，这难度最大。体或以其力或以其妖媚，幻出多变的形象，凹凸之间，缥缈出尘之致。”

卓戎认真听着，卓茂本自冥想，不觉侧耳倾听。

无病聊得投，搂着卓戎肩膀，卓戎脸色一红，挺直了后背，却没有躲避，“岚君兄，这体的变化是最为微妙复杂的，尤其是脸部，哪怕嘴角弧度微妙的变化，都牵动着画者的绪。多画一笔，就渲染一个故事。体之美，就像浩瀚的星空，有万千神秘等待探索便画下来，画笔带着思想，充实这虚无的星空。

而画画不需要丰富的色彩，就像这星空，黑白二色即可。黑色，代表诱惑、魅力、神秘、凝惑、狡猾、恐慌、沉昏、奥、无限的意趣。白色，代光明、明了、确凿、透彻、辉煌、坦诚、宽阔、宏大、大度的格。

黑可以营造奇妙莫测的气氛，白可以制造肯定刚劲的效果。黑白对比相照，相向相反，相关制约，能产生出独特的画面。

黑要白来牵制、相助、相衬，白要黑来相导、相引、相伴。白中之黑则沉无限；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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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白则刚正响亮。”

“恩，我对此非常赞同，我一直用黑白作画，我想问问那怎么画呢？”

“要了解的骨骼、肌、经络，先从自己做起，研究自己身体，知晓体的构造，再研究更多的，如此彻底明细体构成，作画才容易。的身体有种独特的美，也有一些规律，比如立八坐六盘腿四，一肩二身三，臂三腿四足一，画手一三分二， 大腿小腿各两。”

“这是什么意思？”

“立八坐六盘腿四，体站起来高度是8个的高度。”

卓茂咳一声，“别聊这些了，于读书无益，画画只是个陶冶的方式罢了，唯有读书最妙，弹琴、歌曲、绘画、对弈都要靠边。”

无病尴尬一笑，只好岔开了话题，与卓戎聊起了其他。

无病在卓家用了晚饭，卓茂年愈五旬，身体欠佳，“老师，我有养生的法子，我给您推荐一些？”

卓茂哈哈笑了，“七岁的孩子和我讨论养生？”

“老师，我真得懂的，我博览群书的。”

“说来听听。”

“起床不要过快、大小便不要憋、早饭要吃好、饭后不要急卧、饭后不要剧烈活动、饭后不要吃生冷瓜果、睡前不要 、睡前不要太过疲累、睡前不要思虑过重。”

“倒是有些道理。”

无病来了神，和卓茂探讨起来，不觉聊了大半个时辰，卓茂累了，早早回房休息，无病便在卓茂书房安心看书，看得迷，卓茂不忍打扰，便安排仆告知了刘钦，无病要在卓家留宿。

丑时时分，半夜叫，无病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后半夜，见被褥都已备好，卓茂留下了字条，无病豁达，索便在书房安歇，然而依然没有睡意，依旧捧书苦读。

不多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原来是卓戎，卓戎顶着黑眼圈，“无病哥哥，我睡不着，光想着你说得画画的事了，点睡意也没有，你陪陪我吧！”

卓戎晃着无病的胳膊，无病顿觉卓戎有些儿姿态，心道，“小伙子怎么这样？”

“岚君啊，我教你学武怎么样？”

“怎么学武，我不喜欢，我只喜欢画画。”

“画画太文静了，学武强身报国，我给你将武术。”

“不嘛，不嘛，我听画画，我给你带了一幅画，我画的，你看看。”说着打开。

原来是斗牛图，双牛顶着，浑身肌嶙峋，尾飞扬。

无病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