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对王妃娘娘可是推崇备至，直说炼丹一事没有王妃相助，他难以成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方内监一通扯，果然很拉仇恨。

叶慈放下茶杯，“这么说吴道长炼丹不顺。”

“当然不顺。陛下要他炼制强身丹，他没有丹方，只能逐一摸索。按道理这也是一个法子，只是所需时间太久，陛下等不及。于是，咱家奉命来问问王妃，可有合适的丹方敬献宫中。”

叶慈笑了，“吴道长真是太过高看本王妃。我跟随师父也只有区区几年，且当时年幼，手中哪有丹方。别说师父没把丹方给我，就算真的给我，我也不懂啊！今，方公公怕是白走一趟。”

“不白走，不白走！王妃时常有出意料之处，咱家想着，今运气应该也不差。”

方内监一脸乐呵呵，摆明了态度不给他一点甜差，他就坐着不走了。

叶慈：“……”

这就是声名所累。

“吴道长常年炼丹，可谓是经验丰富。他一个经验丰富的都搞不定的事，我一个从未炼过丹药，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又如何能炼丹？”

“王妃误会了，不是请你炼丹，而是丹方！”

叶慈呵呵一笑，“我一个不会炼丹的拿着丹方有何用。换做你是我师父，你会将丹方给一个完全不懂炼丹的徒弟手中吗？而且，很多时候炼丹靠得是悟，没有悟拿着丹方也炼不出丹药。”

方内监心焦躁，面上依旧笑呵呵，“王妃何必谦虚，你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咱家才会亲自走一趟。否则，咱家很难在陛下跟前有所代。”

叶慈摊手，叹息，“方公公莫要为难我，我这最诚实，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方公公含笑不语，他不接话。

叶慈无语望天，这是她啊。偏偏还不能翻脸。

只能继续喝茶。

沉默良久，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叶慈说道：“丹方没有，养身的方子倒是有几张。若是方公公不嫌弃，可以带回宫里给陛下过目。要我说，陛下也到了注意养身保健的年纪。”

“王妃言之有理。然而陛下心中心心念念唯有强身丹。”

“想要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吃了就能见效，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生老病死是逃不过去的自然规律，有时候还是要认命。”

“天命所归，岂能认命。”

两个打着机锋，你来我往，谁都不能说服谁。

叶慈咬死手中没有丹方，也没有丹药，唯有半颗保命丹，不到命悬一线的时候万万不敢服用。

方内监则是咬定了叶慈，非得拿出点什么好东西才行。

叶慈咬咬牙，“我可以给吴道长提供几个一份药材，助他一臂之力。除此之外，莫能助。外面的传言着实夸大了许多，方公公莫要被谣言左右，理应有自己的判断。”

方公公哈哈一笑，“咱家分得清什么是谣言，什么是真相。看样子王妃今儿是真的拿不出丹方和丹药。罢了罢了，养生方子聊胜于无，药材也只是勉为其难或许能够差。”

叶慈顿时松了一气，可算是将难缠的方内监给打发了。

她赶忙吩咐丫鬟娟儿，配一份药材外加朝养生方子。

娟儿领命而去。

解决了正事，才有空放松心闲聊。

“事关定王，王妃无需太过焦虑。今年内，迟早是会出来的。”

叶慈呵呵一笑，“今年内？言下之意，陛下心还在生气。”

方内监微微点，“陛下最近脾气大，难以消解。哎，自从袁大走了后，陛下的心一直不太好。”

“陛下对袁大，还真是意重，令感动。”

“陛下将袁大视为心腹肱骨，若有胆敢说袁大的是非，陛下必定会动怒。”

叶慈一番感谢。

方内监能亲自提点她，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改明儿她就去宗正寺提醒刘珩，将嘴管严实一点，别一天到晚嘴没把门似的胡说八道。

一箩筐药材，外加三张养生方子，给了方公公。

方公公哈哈一笑，“咱家到了陛下跟前，好歹能够差。今多谢王妃娘娘，告辞！”

“方公公慢走。”

叶慈又安排黄公公将方公公送到大门外，并且奉上厚礼。

茶叶只是开胃菜，厚礼才是重戏。

方公公收了礼物，回到宫里，面见元康帝，自然要替叶慈多美言几句，强调她跟随青云子时短，刚刚门，还不曾学到炼丹，手中没有丹方有可原诸如此类。

元康帝大失所望。

“朕每次寄希望于叶慈的时候，她总是令朕失望。偏偏在关键时刻，她又能力挽狂澜。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和朕作对？”

方内监心一跳，他不在的时候，谁在陛下跟前进了谗言。

眼神随意一扫，宫内侍们一个个老实得很。

儿子张嘴，无声说了一个字，看型好像是吴。

吴？

莫非是吴道长又胡说八道了什么内容？

真是岂有此理。

方内监小心翼翼说道：“陛下明鉴，老今儿在定王府的时候，各种试探，可以确定定王妃手中的确没有丹方，也的确不懂炼丹。

算算时间，她跟着青云子的时间，也才八九年。早年的时候年纪幼小，还不会记事，自然是什么都学不到。等到记事的年纪，也仅仅只是启蒙。刚过启蒙，青云子就外出云游。

要说她短短三五年能学到多少本事，老不太相信。估计也就是刚刚道门的水平，会背诵经书，至于经文释义，恐怕到现在都还没弄懂。”

元康帝蹙眉，“她真的只是刚道门的水平？”

方内监谨慎道：“老瞧着应该八九不离十。像吴道长，也是自幼跟随他师父学道，到了十八九岁才开始学习炼丹，二十八九才算出师。

没道理定王妃十一二岁就能炼丹。纵然是天才，也不至于如此妖孽。而且，老听闻，定王妃在学问上并无天赋。章安之多次斥责她不学无术，还不肯用功。若果真愚钝，炼丹方面估计也没有天赋。

青云子应该不会将丹方给一个没有天赋的关门弟子。说起她关门弟子的身份，私下里很多都说她是走了大运气，若非青云子可怜她，她根本没资格进道门。”

元康帝点点，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比起吴道长暗中打小报告更有道理。

只是……

如果光靠道理就能说服帝王，历朝历代为何有那么多让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什么诛杀功臣，什么重用臣，弄得民不聊生，刚愎自用，频出昏招……

以后来的眼光看，那个皇帝太蠢，哪个皇帝太傻，要是自己当皇帝如何如何……

但，身处当下就会发现，没有一个皇帝是傻子。只是每个做事的立场不同，采取的手段也就天差地别。

元康帝当然知道叶慈手中极大可能是没有丹方。可，哪又如何？

他成心要找事，还需要理由吗？

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