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秋
,却仍燥热的荒野中,运送粮车而来的所有
,全都掩面而泣。
哪怕是一路上见多了流民惨状的李闯,也不由的手脚冰凉,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荒芜的大地一览无余,只有零星的枯
趴在地上,遥遥望去,天地间一片暗黄,竟不见半点其他颜色。
不,还有着无
掩埋的骨架,在道旁野地散落着。
更远处,是被付之一炬的村庄,
木灰被吹的迎风飘舞,却仍是没有半点生机,隐隐间,似乎能看到零星的
布在地上翻滚。
“都死了吗……”
一整支运粮队,好似全都被抽走了
气神,一个个面色灰败,心态稍弱些的,已哭泣的不能站立。
哪怕有一个活
,一个就好……
可是,没有。
从早上走到晚上,又从晚上走到早上,如此反复,接连十多
,竟没有见到一个活物。
不要说
,连以往大灾吞噬
骨的野狗、吃腐尸的秃鹫,都没有看到。
“啊!有
吗?!”
“还有
活着吗?!”
“徐大
救你们来了,还有
吗!”
李闯似再也无法忍受,发狂也似抓来一匹马,纵马狂奔,向着远处的村庄而去,不住的呼喊着,可直至他嗓子都喊哑了。
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目之所及,河床
裂、荒原无杂
、山无它色河无水……这是一片死地,没有
活下来。
除了黄土,就是白骨。
太惨了。
这一路上,他见得了太多的饥民,一个个恶的皮包骨
,卖儿卖
者有,易子而食者有,饿的吃土吞石者有之。
可终归还有
活着。
可如今,这块曾经青州最为繁华的沃土,似乎已成为彻底的死地,再没任何活物、生气了。
无可形容的压抑,让运粮队中最为冷酷的士兵都几近崩溃了。
“李大
,有,有炊烟!”
“有
,有
!还有
活着!”
“快,快!”
就在李闯都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喊声,他的
神一震,四顾望去,果然看到了前方的炊烟。
“救
!”
李闯扛起一袋
粮,催马狂飙,可越是靠近,他心中越生出不安,隐隐间,他闻到了香味。
这是,
香味!
呼!
他猛然勒马。
那是一个被拆了大半房屋的小村庄,仅余零星几间房屋完好。
炊烟生起初,蹲坐着蓬
垢面的饥民,篝火之上,挂着的,分明是一条大腿!
咚!
好似挨了重重一锤,李闯晃了一晃,竟跌下马来。
他死死的握住长刀,却又颓然坐倒,重重的捶打着地面,双眼发红,泪水横流:
“贼老天!你不让
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