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那只有死路一条。”

宫装幽幽一叹：“捷径，哪里那么容易找寻？”

道就在眼前，是整个道的展现。

道本神秘，意念难存，常难见。只要存在的，都可以说在道之中，所以道本不存，却又无处不不在。

看到了沙尘，看到了木，看到了行，看到了风雨雷电，这都是道的体现。

然而，道本身又存在，是一个神秘的集合体，是一种信念的凝聚物，又是法则规则，世界出现的承载物。

所以，道本神秘，又可看到。

如今，道就在眼前，是无中生有，本身就是一种机缘。

再者，这个漩涡看似平常，仔细感悟，无尽感悟浮现心。张青云的修为境界，不断提升，气息越来越强大。

而前世之身，作为可以与道博弈的存在，自然本身也无比强大。

但是前世之身的出现，与道又很不同。

同时参悟道与前世之身，就好比听两个对立话题的课程。

比如，在道这里告诉你，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但是在前世之身这里，偏偏又告诉你，前后左右，东南西北的出现，本身是对于思维的固化，不应该存在。

道讲究存在就是道理，前世之身偏偏讲述，存在之物，本身就是一种魔念掌控，是道自私的体现，是道意念的催生。

道讲究万物存在，本是源的意志。

前世之身偏偏又说，源是无，是一种臆测。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完全对立的修行载体的凝聚，仅仅不过几分钟，张青云的修为境界不断突，眨眼间，张青云修为突了九次！

炼神返虚境界三十六境，已然突到了第十境...

省却无数年月的累积，然而，张青云沉浸在两种对立的修行载体之中，额上逐渐见汗，身体开始颤抖，面目开始狰狞。

这一刻，张青云自身的新道，不断在两种声音的质询中，让张青云感觉自己神也产生了分裂：“对？”

“不对！”

“我创建新道，是我自己的道，本身就是正确的。”

“不对！源本不存，一切都是虚幻，一切都是无，创建新道，也是一种虚幻。”

“我是我？”

“我不是我？”

张青云身体剧烈晃动，身上绽放层层光辉。

面向道的那一半身体，绽放无色光辉。面向前世之身那一半身体，绽放漆黑光辉。

张青云的元神，从顶冒出，直接一分为二。

元神分化，幻化张青云模样，一个与张青云一模一样，一个则是通体漆黑。

两个张青云，立于张青云顶，不断指责对方：“你是错误的，道的存在，本身就是无这种虚幻诞生的实体，我本就是真实存在。”

“不对！”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立刻反驳：“无，本身就是臆测，是不存在的，你我都是虚幻，本质意义上讲，是不存在的。一切归于无...”

“那你说她是男是？”

正常模样的张青云，伸手一指陨石星辰上，盘膝而坐的坤瑶：“她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他是男，但是她又是。”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盯着坤瑶：“她本没有别之分，只是虚无幻化，有了阳，才有了男。所以，男的存在，本身就是虚无。她根本不存在，但是你又让她存在...”

“你这不是看到了？看到了怎么又是虚无？”

正常的张青云，嘴角一勾，仿佛占据了上风。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撇了撇嘴：“你想看到，就可以看到，就如同梦境，本身就是虚幻，是你幻想的，所以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随着两个张青云不断争吵，盘膝坐着的张青云本尊，身体颤抖越来越剧烈，脸色越来越狰狞，似乎很是痛苦，很想解脱。

但是张青云本身的气息，越来越强大。

炼神返虚第十一境...炼神返虚第十二境...

眨眼之间，张青云的气息，已然突炼神返虚第十八境...

这种突速度，骇听闻，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随着张青云境界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张青云似乎越来越痛苦，身体颤抖越来越剧烈，身似乎随时就要崩溃，脸色越来越狰狞。

修行以来，张青云从来没有陷如此境地，额上青筋突，突突直跳。

很痛苦，但是张青云，似乎失去了意识。

张青云沉浸在道与前世之身两种存在的无尽法则规则海洋，对于外界，已经失去感应。

盘膝坐在陨石星辰上的宫装坤瑶，脸色极为复杂，她想要出手，却又抿了抿嘴最终忍住：“我就算是出手，恐怕也无济于事...除非，把他彻底灭杀。然而，我又已经没有这种能力...”

张青云的气息还在不断强大，境界不断提升，修为不断突。

转眼间，张青云已然突到了炼神返虚第三十五境...

炼神返虚第三十六境！

张青云的气息，还在不断强大。

张青云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青黑，已然快要承受不住。

张青云的眉心处，突兀的出现一条线条。

随着这条线条的出现，张青云整张脸，蓦然产生了变化。

左边脸恢复正常，右边脸漆黑一片。

而这条线条，像是把张青云从中间，把整个身分成两片。

线条光彩璀璨，张青云的身，从中间缓缓分离，眨眼间，张青云的身躯，从中间位置，被分割开来，有了一指有余的缝隙。

宫装满脸悲戚，却又无可奈何，很是悲伤，又似乎在预料之中：“果然还是如此...一切因果定数，还是止步于此，一切都脱离不了最终结局...”

宫装苦笑连连，看着逐渐缩小的两个旋涡：“你们何尝不是如此，最终导致两败俱伤，最终难以逃离泯灭？”

“他...这是第九次了...他还是步了你们的后尘，一切都是如此，第九次失败...”

宫装脸上的苦笑，最终化作绝望：“九为极数，宿命回也不过如此。”

“世上，即将多了一个教化为己任的新道，还有一个以灭世为己任的疯子...”

“新的时代开启，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回。”

宫装身体逐渐虚幻，她似乎还有些留恋：“我们的时代结束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