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门长辈的审视下，凌云略微组织语句思路，然后将梦里看到的况说了一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等他说到“被剑光当胸穿过，向下飞快坠落，如同被水淹没”时，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玉京掌教打断了：

“所以呢？太素鸣剑的下落，他说出来没有？”

“没有。”凌云摇说道，“我直接醒了。”

于是众便难掩失望之色，关家老祖转问道：

“能再梦一次吗？”

“一卦不两算。”简不言微笑回绝。

“这是为何？”玉京掌教皱眉问道，“会遭反噬？还是第二次算不准？”

“可以算。”简不言依旧微笑，“也准，但是会误导。”

众默然。

术算之道，最吓的就是“准确，但是会误导”，这可比“不准确”要可怕多了。

看似正确的错误结论，比完全错误的结论更令防不胜防。

前辈们去讨论后续的行动计划，凌云则是来到安知素身边，关切问道：

“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安知素欲言又止。

在梦境之中代小景时，她能感受到对方那撕心裂肺的心中痛苦，以及对自己生而为妖的悔恨。

当然，同小景，在如今的蜀山属于彻底的政治不正确，所以她也没敢说出，只是将其悄悄藏在心里。

关家老祖和玉京掌教等，在那边集体商议了一会儿，最后便决定既然没法算了，就再用一次地毯式搜寻方法。

所谓地毯式搜寻，就是让凌云保持剑骨共鸣状态，将整座天门峰上下都走上一遍，试图将可能被藏在某个旮沓角落里的太素鸣剑引诱出来。

搜寻行动整整用了五个时辰，把凌云都几乎搞麻了，最终才宣告一无所获。

和安师姐疲力尽地回到青螺峰，凌云也没什么兴致说话，打算赶快回房定休息。

往前走出几步，却只见安知素站在影里，似乎在垂泪。

凌云：？？？

不是，师姐这么感的吗？看一个小电影就代不能自拔了？

“师姐？”

“我没事。”安知素明显言不由衷。

这么久相处下来，凌云也摸透了自家师姐的脾，当即便佯装不知，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见师弟没有发问，安知素万般无奈，也只能主动开，问道：

“师弟，我今天梦之时，代到小景以后，总感觉……”

“感觉有些同她？”凌云试探问道。

“嗯。”安知素点了点。

“师姐会这么想也正常。”凌云谆谆善诱地道，“但师姐你并不是小景，而是安知素。”

“你想想，如果咱们青螺峰有一对师弟师妹，师父在他们身上投了许多心血。现在突然发现师妹是妖魔，师弟要带着她逃走，而且还要将咱们青螺峰的重宝卷跑……”

“那我会拦住他们，然后替他们向师父求。”安知素毫不犹豫地道。

凌云呃了一声，才想起师姐这脾，却是护短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只能再次改说道：

“那就换成别的峰的师弟师妹，如今其中一乃是妖魔，另一要带她私奔，而且要卷走我们青螺峰的重宝，你怎么办？”

“别的峰的师弟师妹，为什么会卷走我们青螺峰的重宝？”安知素先是疑惑问道，然后又煞气腾腾起来，“当然是杀！”

“没错。”凌云叹气说道，“不同的身份和立场，决定了我们面对同一事物时，会有完全不同的态度。”

“如果师姐处于小景的位置，种族大义和丈夫孩子难以两全，自然会觉得无比可怜。”

“但师姐不是小景，而是安知素。并不是欧阳昭的妻子，而是我的凌云的……咳，师姐，所以还是从蜀山弟子的角度去考虑为好。”

“这样啊。”安知素便温柔地笑起来，“师弟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结这个了。”

帮助师姐开导心结后，凌云才告辞回去。

安知素回到房间里，看着窗外盈盈似水的月色，忽然又叹了气。

所有只关心太素鸣剑的下落，只想知道欧阳昭将剑藏在了何处，却何曾有考虑过小景？

真正在种族和妻子之间两难的只有欧阳昭，而小景早就做好了背叛妖族的决定，根本不打算带着太素鸣剑回东皇界去。

最后欧阳昭在界门处战死，小景回归东皇界。可是没有太素鸣剑在手，辜负了妖族的期望，她的余生又将如何度过呢？

想到这里，安知素就有些寒意。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格，只是因为黄粱枕的梦效果，以及同样举目皆敌的环境，使她对远古时期的小景产生了极大的共鸣。

远古时代的欧阳昭和小景，如今肯定已不在世。可如果有一天，蜀山上清派要拿着大义去杀师弟，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师父要杀师弟，我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样的两难问题，安知素便辗转难眠，连定都不进去了。

次清晨，凌云从定中醒来，按照《太上混元真录》运转了几个大周天，将今的化府功课做了。

修士到了化府阶后，每天要做的便是吐纳炼气，用真元去浸润丹田之中的紫府。

说实话，非常无聊。

炼气阶的修炼，可以看到丹田之中的气海，随着修行的进而不断壮大；

洗髓阶的修炼，可以看到髓腔之中的浊气，随着真气的冲刷被不断清除。

两者都能产生对应的变化，给修士以明显的成就感。

但化府阶不同，修士只是在机械地、复一地以真元浸润紫府，且转变几乎微乎其微。

做完早课后，凌云便拿起扫帚，到道观门去扫地。

刚扫了没一会儿，只见林断山和关山月又驾着剑光，从天而降。

“你怎么又在扫地？”关山月纳闷说道。

“先说正事。”林断山打断她道，“凌云，十万大山之中的瘴气就快要散了。”

“哦。”凌云无打采地应道。

十万大山，乃是位于蜀山南方的大面积山岭地形，内有无数妖兽、灵、古代遗迹……然而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五十多天都被剧毒瘴气所笼罩，不仅神识扩散不开，长期吸还会损害修士的体根基。

东皇道便位于十万大山之中的玉龙山，其通行瘴气之法乃是宗门不传之秘，让蜀山上清派觊觎良久，却也被瘴气所阻，进犯不得。

然而，在每年冬季最冷的两周，也就是南疆最不热的那几天，笼罩十万大山的瘴气会慢慢散去。

这时蜀山剑仙们便会组团南下，和东皇道修士们争抢各种资源，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云继续扫地，只听见关山月说道：

“作为昨参加寻剑活动的报酬，老祖给你们青螺峰争取到了两个名额。”

凌云闻言微怔，挑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