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燕然之前，唐灿曾经无数次在心中设想，燕然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会不会，所有的都和他在高昌接触到的那些燕然一样，勤劳、朴实、能。

但是很遗憾……

等级森严、泾渭分明的牙帐结构，令唐灿一下子有些失望。

而当他缓缓走下山坡，走牙帐的范围，看到那些远远的看着还好，但是走近了就能闻到一恶臭的帐篷之后，心中的失望更胜。

那一恶臭，在穿过小帐篷，直抵中心区域后，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很快，唐灿带着，进最中心的主账。

出意料，在主账之中并没有看到谢嫣。

至于那些燕然，也出意料的没有穿着原服饰，而是……大凉常穿的领儒衫。

而且，一个个的手中，还拿着折扇。

本来是没有什么，可是这一套衣服，配上他们粗犷的面孔，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像是……沐猴而冠。

不过。

唐灿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吩咐一声跟他过来的文官，开始一应的流程。

一方纳降，一方受降。

整件事，进展的非常顺利。

当然，这种纳降、受降，更多的还是一种象征意义。

燕然归降，名义上归属高昌，但是燕然的事，依旧由燕然在负责，而高昌每年需要赏赐给燕然一些金银财宝之类。

这种做法，也是原上的常规做法。

高昌若想将燕然彻底的收囊中，需要一定的时间把所有的关键位置，全都换成自己。

那样的话，燕然就会彻底的变成燕然。

至于那些赏赐的金银财宝，也就无所谓了。

无非就是从高昌的一个大钱包，放到了一个小钱包里，没有必要计较。

简单的仪式之后，便是酒宴。

不过。

酒宴并没有在帐篷里，而是在牙帐外，一处空旷的场地。

对于这种安排，唐灿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护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毕竟，这种户外的宴会，代表着酒宴的过程中会有类似“那雅儿”的表演。

也就是……骑马、箭、摔跤等等。

摔跤倒是无所谓，可是骑马、箭这两样，万一有不识趣的突施冷箭，那就有些不太美了。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样，酒宴该开还是开，“那雅儿”该比还是比。

围观的燕然百姓，也是不时因为场间的表演，发出一阵阵喝彩。

就连距离唐灿不远的那些燕然的达官贵们，也是一个个大声叫好。

只有高昌这边，依旧安静。

唐灿因为有心事，一直心不在焉。

那些手下，则是小心的戒备着万一有突施冷箭，也没有有兴趣叫好。

更何况，高昌比燕然更擅骑，有什么可看的。

对此，唐灿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心中盘算，谢嫣这个娘们儿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冷昭，怎么也不出来打一个招呼？

想了想，唐灿对一旁的车原吩咐：“找个去找一找谢嫣和冷昭，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

车原答应一声，马上吩咐下去。

与此同时。

“那雅儿”的比试还在继续，不过现在不是单个比试靶子了。

而是换成了观赏度更好夺红。

所谓夺红，无非就是两个的马腹上，各有一条红绸。

谁能夺了对方的红绸，谁就赢。

至于战利品，则是一个金山的子。

唐灿冷眼看着这一幕。

心中不免想起此前在高昌王都发生的事。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随行的几个官员，就一个个番轰炸，或是引经据典，或是苦苦哀求，无论如何，都请他不要手这一次的事。

终归只有一个，而且今天又是大喜的子，惹出没有必要的风波，不合适……

若是按照以往唐灿的格，就算是他们劝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是今时不同往。

他需要考虑的事很多，不仅仅是他的身份不同，一举一动可能会影响高昌、燕然刚刚形成的关系，也因为他并不打算出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很多事，总是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更何况……

在他的心底，有一种猜测。

这个夺红的事，恐怕和谢嫣脱不了系。

毕竟。

在他的印象中，谢嫣一向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如果她故意想要搅起风波来，唐灿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所以……

他还是在等，等着车原找到冷昭和谢嫣之后，再做打算。

他在心中琢磨着，身前不远的夺红，已经分出胜负。

胜者，站在马背上耀武扬威，显然马术非常湛。

至于输了的那位，已经消失在茫茫海中，无问津。

随着已经变成小可汗的燕然大可汗一番勉励的话语，一个身穿大红袍的金山子，被推推搡搡的送到了那个燕然的怀里。

金山子秀美、身材高挑。

比燕然的汉子，足足高了半个。

不得不说，这一幕，有些好笑。

只不过……

当那个燕然的汉子抱住金山子的一瞬间，那些欢呼大笑的燕然，则是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一声凄厉的如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紧接着。

就看到那个刚刚“夺红”的燕然汉子，脖子上一片血红。

金山子的手中，握着一块锋利的石，抵在自己的雪白脖颈上。

刚刚昂着的脖子，似乎下一刻，就会香消玉殒！

唐灿见状，忽然叹了气，轻声说道：“好个刚烈的子……”

一旁的车原，也是瞪大了眼睛：“这娘们儿……真狠！”

此前喧嚣无比的“那雅儿”，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

所有，都在看着。

许是因为还没有上前动手，那个金山的子，也没有着急自尽，只是用石对准自己的喉咙，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准备着。

“大，不管吧？”车原看到唐灿的眉微皱，担心惹出风波，忍不住再次劝道：“终归这是别的事儿，万一真闹起来，不好收场……”

然而……

偏偏这时，唐灿蓦然起身，拍了拍手掌。

清脆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中，格外的清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