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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灿并没离开高昌王都……

准确的说，不是他不走，而是还有一些事要准备。

终归，他这一次去燕然，不是孤身前往，去了就完了。

燕然归顺，高昌接手，很多都要随他一起去完成权利的更迭。

这件事，自然由拓跋和童明德商量着办，唐灿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最后再叮嘱一些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传他的耳朵。

高元一……好了。

虽然不能和之前一样，但是总的来说，高元一的神智已经恢复，只是这一次的魔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本就有些难以支撑的身体，不堪重负……

胖的和球一样的高元一，无法再站起来，只能坐在椅里……

这一点，实在是令觉得有些悲凉。

尤其是唐灿……

他曾经亲眼看过高元一在那个夜里……

不过。

高元一倒是看得开，反而安慰唐灿和高银柳：“本来走路就是很累的一件事，现在不需要走了，我更开心。”

对此，无论是唐灿还是高银柳，都只能无奈的笑笑，附和两句就算了。

但是从高元一的神态来看，这一次的事，似乎对他的影响并不是特别的大。

他依旧满脸笑意。

难得吃一次高银柳亲手做的饭菜，更是大快朵颐。

唐灿和高银柳两个，都没有他一个吃得多。

吃过了午饭，高银柳又一次去北院做自己的事，高元一则是和唐灿留在家里。

在屋檐下，眯着眼睛，看着雨线，轻松的聊着。

“魔的事，银柳能做成这样，实在是出意料。”高元一说了一句，忽然转过看着唐灿：“你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

“总是一件好事儿。”唐灿笑了笑，轻声说道：“本来只是一个设想，我也没想到银柳能做到。”

高元一点了点，感慨道：“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只是感慨之余，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又皱了起来：“虽然现在看起来局势还稳定，但是假以时，消息越传越远，高昌极有可能变成众矢之的。”

“你应该知道，走火魔这种事儿……”

“无论大凉、高昌还是大非川，都不是最多的……”

唐灿微微一怔，知道高元一可能是误会了他的想法。

很有可能，高元一是想到了东北庙的那四个蠢货。

唐灿摇了摇，低声解释了几句。

高元一也没有多说，只是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燕然？”

“估计这一两天就要走。”

“这么快？”高元一皱了皱眉：“你走了之后，我也得回大凉了。不过，我应该会留在镇北城。”

“为什么？”

“你没看出来？”

高元一似笑非笑的看了唐灿一眼，若有意的说道：“圣上这一次北巡，名义上是北巡，但是实际上……是迁都。”

突如其来的惊事实，令唐灿措手不及！

他一直认为帝之事在神都待的闷了，就想出来走一走瞧一瞧，看看自己的天下究竟如何。

毕竟，历朝历代的帝王，没有一个愿意一直固收皇宫。

皇宫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大了许多的球笼罢了。归根结底，还是出去玩儿，比较香。

可是现在……

“不能吧？”唐灿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莫名其妙的迁什么都？”

“就算迁都，她也没有必要选择镇北城啊。”

“镇北城才多大一点地方？”

“从哪看也不如神都啊。”

“更何况，就算迁都，她也可以选西京啊。”

高元一摇了摇，轻声说道：“我也搞不懂她选择镇北城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

“如果不是她准备长流镇北城， 不会将神都的大小官吏全都带出来。”

“更不会亲政。”

高元一的看了唐灿一眼：“你也知道，最近两年陛下对于朝政非常懈怠，能给别做的事，她绝对不会自己做。”

“如果北巡只是为了巡守，就算方孝孺那些酸儒在宫门外跪死，她也绝对不会带着他们一路北巡。”

唐灿皱眉，有些不解：“总不会她想对大非川动手吧？”

“是，也不是。”高元一摇了摇，解释道：“早在你对大非川动手之前，大凉就一直觊觎大非川。”

“只是以前国力不行，没有钱粮大动戈。”

“哪怕想，也只能让安南军勉勉强强的吊着，稳定安南的局势。”

“但是后来有钱了，西南的诸羁縻州就直接吃下来了。”

“你也知道，安南军的战力不弱于镇北军，只是一南一北，一个穷一个富。”

“不过……”

“也未必会很快动手。”

“我猜，她想的可能也是离着大非川近一些，很多事能够更快的安排。”

唐灿认真的听着，心中盘算着种种可能。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高元一在帝这件事上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误。

两个，一说起帝，说起大非川，就有非常多的话。

从晌午，一直说。

一直说道傍晚雨过天晴……

斜阳下，一道彩虹挂在天边，很是美好。

只可惜……

还在谈的两个并没有注意到这种美景……

当然。

到后来，两个聊的已经不单单是大非川。

从大非川、大凉、高昌，说到燕然、金山……

从正事儿，说到闲谈，又说起各种各样的乡野传闻……

说到最后，高元一忽然一拍大腿，意气风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婿的份上，我就跟你拜把子了！”

听到他的话，唐灿微微一怔。

接着起身，整了整衣襟，郑重其事的对高元一拜倒，喊了一声“岳父”。

一时间……

爽朗的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只是笑过之后，王帐来，带来了一个唐灿一直在等待的消息。

去往燕然的时间终于定了下来，就在三之后。

此外，王帐还送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唐灿这一次去燕然，还要将金山收囊中。

对此，他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燕然金山，作为距离高昌王都最近的两个大型部族，一直都是并肩作战。

拿下燕然，金山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而且……

他也能猜到，这件事，估计是童明德提出来的，拓跋为了安抚童明德，就做了一个和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