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了，把刚才的话当成放掉就行！奥克斯兄弟要找什么呢？”

罗伊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

“白发的男，和翠绿眼睛的小孩儿，分别…”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但我劝你不要往索登中心去了，那里只有鲜血、火焰、和尸体。至少再隔一个月，联军才能清理净路上的危险。”

“尼弗迦德已经被击退，但仍像癞皮狗一样驻扎在南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疯横渡雅鲁迦河，第二次进攻。”

“如今但凡还有一气在，都会往北边逃，要么打算这么做，照我说，你要找的肯定也在北边。”

罗伊点了点，这个想法和他不谋而合，杰洛特进索登得有一个月，应该已经搜索完索登中心区域，但没有消息传回来。

至于四大宗师。

一路之中的战斗比自己预料之中的少。

他越发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来趟索登这趟浑水。

相比之下，找出杰洛特，带回希里才是重中之重！

“你准备带着他们去哪儿，有目标吗？”

“先去马耶纳要塞的难民营，有传闻那边的医师正在免费替难民治病疗伤，队伍里有的身体不大舒服，所以先去待一段时间，然后大概去马里波，或者更北方定居！”

“如果你乐意的话，咱们可以结伴而行，互相照应。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走慢点，和孩子可能会拖慢你的步伐。”

罗伊犹豫了好一会儿。

墨镜下异色瞳孔扫向队伍里一道道单薄的身影，点。

……

这支九成由和孩子组成的难民队伍踩着松软泥泞的地面继续前进。

通往北方的道路间长满了车前、桃金娘、叶黄杨，天空毫无放晴的迹象，雨霏霏，队伍中的气氛同样沉而消极，们少言寡语，路边不时出现的一具具浮肿腐烂的尸体也不能让她们有太多动容。

逃难那么久，她们已经对死亡麻木了，唯有膝下叽叽喳喳的孩童能为空的眼神中注几分生气。

有些压抑的氛围中，罗伊很快问清楚两兄弟的来历。

弗里克和维是一对孪生兄弟，十八岁，身形矮壮，面目有八九分相似，鼻子像是向下弯曲的鸟喙，一多不洗、味道很重的褐色发，灰眼锐利有神，一张嘴大得惊，手脚生满一层厚厚老茧。

主要的不同点在于哥哥左脸多了道食指样的疤。

战争发前，他们本来在上索登的林区以打猎为生，尼弗迦德侵祖国那一天，两在山林里工作，碰巧躲在一个石里逃过一劫。

但他们也亲眼目睹庞大的尼弗迦德军从身边不远的地方掠过，在家园里大肆坏。

他们明白上索登已经彻底完蛋。

于是离开了从小长大的林区，偷了一艘船度过雅鲁迦河到下索登藏身。

等到索登山之战北方大捷之后，两兄弟仗着从小打猎磨炼出的武艺术，到处袭击落单的尼弗迦德士兵，送了几个侵略者下地狱。

也算是另类的报仇。

在罗伊看来他们的身手的确要比普通强一些，身体灵巧，耐力惊。

“我是没想到，这样糟糟的世道，还有两位这种热心肠的好。”

罗伊由衷地感慨道，尤其是在他不久前遇到那个变态的老子后。

说着话，猎魔面无表地看了眼身后几个流着鼻涕脏兮兮的小孩子。

他的眼睛似乎能彻心。

营养不良瘦得跟小崽的似孩子们被瞧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立正挺直背脊，杵在原地，乖乖放下快被揉掉毛的小猎犬。

小黑嗷呜嗷呜哭嚎着，一瘸一拐地逃到罗伊脚下打起了哆嗦，然后被抱起来塞进兜帽。

酣睡中的歌尔芬·花猫，毫无防备之中，就被无良的主丢给孩子蹂躏。

无数只脏兮兮的小手将它淹没。

“其实奥克斯兄弟有所误会，”稍微开朗、健谈一些的弟弟维拍了拍骡子暖烘烘的毛背，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他的笑容灿烂而真诚，“我们当初也没想过要带这么多走。”

“你能明白吗，我们在鸟不拉屎的林区生活了十几年，平里看不到一个！我们最开始只碰到柳叶村的尤格妮，她承诺只要带她逃离索登，就嫁给弗里克当老婆！谁知道没走多远又碰到她的远方表妹，表妹又叫来另外几个亲戚……然后五个变十个，越来越多！”

“都是些死了丈夫、带着孩子藏起来的寡。我们那死去的老爹说过，男不就该保护吗？咱们只能硬着皮把这个‘娘子军’带出去。”

罗伊嘴角一抽，不由对两刮目相看。

为了娶媳把脑袋系在裤腰带儿上啊。

“你确定她会嫁给你？”

“当然，尤格妮是一个好，你不信可以瞧瞧…从我们这儿数过去第五个，”弗里克脸色兴奋地冒出红光。

罗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金发的窈窕郎，衣衫简陋却难掩清秀面容，不过重点是，她怀抱着一个襁褓里，白白胖胖的婴儿正在里面哇哇大哭。

尤格妮注意到弗里克的眼神，冲他温柔一笑，轻轻点，脸上浮现两个小巧的酒窝，浑身流露出一贤妻良母的气质。

“我早就问清楚了，她的丈夫是索登的军，死在了尼弗迦德的第一波袭击中，她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寡。娶了她，还能白捡一个儿子，我检查过那个大胖小子，身体很健康，一定能挺过这次的磨难，长成一个小伙儿！”弗里克一脸骄傲地说，为这个便宜儿子而欢欣鼓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咳、咳…山林间长大的猎，眼光果然与众不同，心胸也非常宽广！”罗伊勉强恭维了一句，“那么维了，有没有喜欢上哪个寡？”

“我早就心有所属，”维用一把打磨得光滑锋利的小刀削着一个留着发辫的小孩儿木雕，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小时候，我们家和隔壁家的另一个猎户定了娃娃亲，他们的儿许给了我。”

“哦，哪个孩儿有这等荣幸？”

“她叫玛利亚·林，可惜我们订婚后不久，他的父亲就生病去世了。后来的继父对她动辄打骂，她受不了逃去了北边。”维一脸郑重地说，“这次离开索登，我打算等弗里克结婚安定之后，去找她结婚！这是她小时候送我的定信物。”

“玛利亚·林？你确定？”

罗伊瞳孔一凝。

那不就是他曾经在布洛克莱昂森林外面放走的弓箭手。

同一天，他替珊瑚拿到了两枚被化器封形术的成品，凭此，珊瑚成功说服凯拉克的皇后，拿到一大笔辞职补偿金。

“伙计，我觉得你该去凯拉克和布洛克莱昂中间的地盘转转…”罗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她作为猎之，说不定会靠近那座原始森林过活！但要小心，里面的树对类残酷无！”

“我也这么认为！”

维点，捏紧了木雕。

……

接下开的路程算是有惊无险。

罗伊问遍了队伍里所有难民，没有找到杰洛特或者希里线索，但他和两兄弟的关系迅速热络起来。

作为队伍里仅有的三个男，他们分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