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不要杀我！”

“停！我再强调一遍，我绝不会伤害你！”罗伊摊开手，往后退出一步，留给他足够的空间。

在他的认知中，大部分变形怪都是中立善良的生物，格安分守己，顶多偶尔搞点恶作剧。

银器不能伤害他们，仅仅让他们恢复原形。

所以他们本质上和别的非类差不多。

若非故意招惹自己，罗伊也不想下杀手。

“您，您是认真的？”芝麻粒似的黄眼睛透过指缝，扫了一眼猎魔，高文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您刚才为什么拦下我？”

“谈一笔大买卖！事要是成了足够你当一辈子的富家翁！但我得首先确定你变形怪的身份。”

“一辈子？荣华富贵？”变形怪身体不抖了，但是声音开始发抖，捂着脸的手也放了下来，黄眼睛骨碌碌一转，闪过一丝狡黠，“什么生意？您不会利用完我的能力，然后一脚踹开，或者杀灭吧？！”

高文已经受够了东躲西藏，扮演丑八怪的苦子！

如果能摆脱这种生活，他甚至愿意去抢金库！

“你想想，我一开始就称呼你变形怪，而非那几个侮辱的词汇……”

拟态怪，二重身、模仿怪、易形怪都是他们的外号。

但他们只喜欢变形怪的称呼。

别的外号对他们而言充满侮辱意味儿。

“我认为变形怪和猎魔是平等关系！我尊重你，所以我不会骗你。”罗伊说，“但现在，高文阁下，能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您尽管问。”瘫坐在墙角的高文肌仍然崩得紧紧的，身体向内收缩，呈自保姿态。

“刚才你想复制我？”

“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变成更加灵活的生物逃走！”高文害怕激怒对方，赶紧解释。“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感觉很困难，浑身痛得像是要炸！”

“明明您看上去也不比我高多少重多少，偏偏无法复制！史无前例，我从没遇到这种况！”高文皱的脸颊浮现出疑惑，

罗伊颔首，毫无疑问，这应该是模板的功劳。

变形怪要复制自己就得同时复制模板。

但他没那个能力。

“那么古老种族和类，都在你的复制列表中？无论是矮，半身，还是地、艾恩·希迪、猎魔？”

罗伊记得，杰洛特就曾经与一只变形怪大战。

而后者极为变态地全盘复制了他的能力。

差点让杰洛特沟里翻船。

“您说的这些，我都复制过…”高文老老实实地说，“我感觉难度都差不多。”

“那么类以外的生物了？”罗伊好不容易碰到一只变形怪，自然要充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猫、狗、狼、灰熊之类的野兽，还有水鬼、食尸鬼之类形魔物…”

“额…”高文抿了抿厚实的嘴唇，犹豫了两秒，“狗、或者狼、猫，应该可以，只要体型和重量不超过我太多。灰熊这种大型动物、则不在变形范围内。”

体型和重量不能超过太多吗？

那大型动物，魔物也不可能。

“至于水鬼、食尸鬼…”变形怪脸上显现出一丝复杂之色，“不瞒您说，我从没尝试过变成那种怪物。以后我也不打算尝试，因为一旦变成某种生物，我就会按照它们的生理习惯、思维方式进行思考。”

“魔物的脑髓非常贫瘠，属于天生的低能儿，我要变成它们，也许会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始乌拉乌拉地袭击类，再变不回来。”

“那么术士、高阶吸血鬼，诸如此类具备魔力的生物，你能复制吗？”

罗伊暗金的瞳孔仿佛在放光，好似看到某种奇珍异宝，让高文心隐隐发慌。

如果对方能变成高等吸血鬼，他的血华是否符合砥砺灵药的要求？没准，能节省罗伊许多功夫。

“不瞒您说，我曾经模拟过施法者…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就能复制他们，但施法能力会削弱很多…我的变形并不足以控制太多魔力…至于您说的高阶吸血鬼，抱歉，我从没亲眼见过这种生物，变形自然无从说起。”

“你在变形后，能够一直保持那种形态吗？”

“是的，只要我愿意…”

那么，变形怪的能力完美符合猎魔的需求，他的目光就越发兴致勃勃。

“高文阁下，你的变形能力如此出众，为什么偏偏躲在暗腐臭的停尸房，伪装成一个丑陋懦弱的驼背汉？”

变形怪抿了抿嘴唇，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永恒之火一直在追杀我，追杀所有变形怪！”

手指发抖，他歇斯底里，“我要活下去，但我不想离开诺城…如果能伪装成足够丑陋的类，让永恒之的士兵都不愿意多瞧我一眼。”

“那么，我就能安全、平静地生活下去。”

“我也这么过了两年了，直到今天，您来了。您究竟怎么发现我的？”

高文小心翼翼地问，“我不记得现过形，或者哪里露出过绽。”

“猎魔的直觉，你明白吗？”

当然还有卜梦者的协助，让他确认了想法。

现在，罗伊生出新的疑问。

一战还没开始，永恒之火这个极端组织已经开始剿灭非类？

“永恒之火为什么追杀变形怪，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恨？”

高文闻言顿时愤怒得面红耳赤，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永恒之火自己做贼心虚！”

他唾沫横飞地解释了一遍来由。

变形怪能随意模拟形，获得他们的心智和记忆，无声无息接手一个类的所有财产。

这种记忆、心智和体全盘接受的能力，似乎证明了灵魂和躯壳本属一体，与永恒之火灵分离的根基理论背道而驰。

这动摇立教之本，所以永恒之火对他们恶痛绝，一直在行着赶尽杀绝之事。

此外，许多普通也因为忌惮、害怕、进而排斥、憎恨变形怪。

而且利用银制物品，轻易就能戳穿变形怪的伪装。

如此，从古至今，变形怪几乎被杀得所剩无几。

差不多成为了一种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神奇生物。

罗伊叹了气，他自然了解变形怪的本，大部分都非常善良，不会恶意伤害类。

但有句古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拥有这种逆天的能力，善良反而成了他们的弱点，下场就可以预见了。

……

见猎魔沉默不语，高文从墙角站起身体，呼一气，平复下躁动的心，“大师…您问题都问完了吗？那是不是该谈谈生意？”

“如你所愿，”罗伊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但我得先讲好规矩。”

“高文阁下，无论买卖是否谈得成，你都不能向外透露我接下来说的任何的一个字？”

猎魔眼神一冷，身上冒出一冷冽的煞气，“否则，追杀你的将不止是永恒之火，还会多出，一个团的猎魔！”

“可你要是完成这笔买卖！下半辈子，吃穿用度，想要的都有！”

“你将享受到诺城最顶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