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只是为了满足少年的冒险心理？

“瑟瑞特说得对，”雷索开了，语气中有些惋惜，“如果你只是羡慕猎魔高超的身手，对怪物感兴趣，接下来的对话没必要继续。”

“走上这条路，痛苦绝对比快乐要多的多，你还有亲，好好活着，当个普通，这是我给你的建议。”

“可你们至少能保护自己……”罗伊不甘心地反驳，相比于之前那种战战兢兢刷经验的道路，现在，一条更专业、全面、高效的力量之路摆在他面前。

他努力争取将之努力抓在掌中。

并且他能感觉到，三名猎魔也在犹豫之中。

“如果拥有比普通更强的力量。那至少不会像我的朋友和老师……被那杂碎猎食……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你想多了……作为一个资猎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第三名猎魔奥克斯喝了啤酒，露出爽朗的笑容，“除非再次发生天球汇，让大量的怪物涌进来。否则这个世界上怪物总量会一直减少下去。它们不可能总找上卡耶村的麻烦，这次过后，村子能平静好多年，完全用不着担心。”

“可威胁命的不止魔物，还有、还有疾病和战争。”

罗伊这话让猎魔突然沉默了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瑟瑞特又开讽刺，“真是个怪小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一点也不像十三岁，在墓园那边的表现也一点不像。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

“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主动靠过来的蠢货！”

“我比较早熟。”罗伊灌了矮烈酒，酒脑，他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小就能梦到很多恐怖的事……血腥而不祥的遭遇，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梦境越来越频繁？”罗伊顿了顿，“我有预感，最多三年这个世道就得大、生灵涂炭。在此之前，至少让我学点有用的东西吧？我认为猎魔是不错的老师。”

“得了吧，小鬼！”瑟瑞特满脸不屑，“别瞎编故事哄骗我们，还做梦，你以为自己是先知？”

“早知道你们不信。”罗伊摇叹息，但他确实没说谎，三年后的1263年，第一次北境战争就要开始。

说不定战争的幕布已经在缓缓拉开。

“我只是想稍微变强一点，即便没有你们这样高超的身手，至少也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把老摩尔和苏茜送到诺维格瑞去，过上更安全、更舒适的生活……“

雷索粗大的手指敲了敲酒桌，“你恐怕不清楚成为猎魔需要经历些什么。”

“青试炼高达七成的死亡率，以及无法生育的缺陷我都知道。”

雷索闻言神一怔，两名猎魔脸色同样变得很彩，“你怎么会对这种事一清二楚？你见过别的猎魔？”

“我说做梦梦到的，你们信吗？”

“别胡扯了！不过我们大概了解你的态度。“雷索郑重地说，“小鬼，现在，我给你机会再考虑一遍。”

“不需要，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罗伊心中想的却是，跟随猎魔学习，未来也并非百分百成为猎魔。

但多这个备选项也是极好的。

雷索看了看两名同伴，两冲他点了点，于是朝着罗伊伸出了厚实的手掌，“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卡耶村，小鬼，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发？”

罗伊握住雷索蒲扇般大小的手，却又故意犹豫了良久，

“现在还不行，我必须攒到足够的钱，安顿好我的父母。”雷索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信得过猎魔，瑟瑞特和奥克斯将护送老摩尔夫到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诺维格瑞，正好，他们也要到那边办点事。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诺维格瑞比卡耶村安全。”

“你看这么着如何？”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瑟瑞特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一手捏住了胸前的毒蛇吊坠，认真地说，“我和奥克斯在诺维格瑞为老摩尔夫妻安排一个菜档做生意，保证让他们在那里稳定下来。我们两兄弟可以用蝮蛇学院的名誉对你做出保证。”

“那再好不过。”

罗伊仔细观察了两名猎魔的神，松了气，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这么帮我，你们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

雷索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对于蝮蛇学派而言，财富远没有一个合格的学徒重要。而且我也不瞒你，学派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补充进新鲜的血……什么意外律统统都失灵了。你面对墓巫的表现很有灵……”

“一位前所未有的、主动靠拢猎魔的小孩，你有这么坚定的想法，大概通过青试炼的几率会更高？”

“虽然你的年纪大了一些，但有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