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纥石烈志宁去找孔彦舟的时候，孔彦舟比他更焦虑、慌。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贼军指名道姓要城里军兵把我绑了出城领赏，我只会比你更危险，你懂吗？”

孔彦舟指着纥石烈志宁劈盖脸就是一顿怒，的纥石烈志宁心火起，但是想到眼下他是唯一的指望，也实在是不敢触怒他。

于是纥石烈志宁只能低声下气。

“那总归要拿出个章程来，这样不管不顾，时间长了，城中必然生变。”

孔彦舟瞥了一眼纥石烈志宁，无可奈何地点了点，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不能让流言继续传下去了，必须要告诉守城军队，陛下没有死，南征大军节节胜利，贼军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蒙骗我军，试图骗开开封城门，不能信。”

“这话你信吗？”

孔彦舟看着纥石烈志宁。

“您的意思是？”

纥石烈志宁有点意外地看着孔彦舟。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那么多我军战旗，还都是新编军的军号战旗，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纥石烈志宁悚然一惊。

“这种话可不能说！陛下怎么会失败？南征大军怎么会覆灭？那可是关乎大金国存亡的大事！孔将军，这话不能说！”

孔彦舟吸一气，双手抱。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那些战旗可都是真的……南征三十二军，这里有十二面战旗！十二面！至少有十二个军已经覆灭了，志宁，十二个军已经覆灭了啊！”

纥石烈志宁咽了唾沫，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绝望之色渐渐溢满脸庞。

“其实，我也该想到的，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孔将军，开封，应该已经没有援军了吧？咱们再怎么等，也是等不到援军的吧？”

“南边的边防军或许还能抽调一两万出来，但是那又如何呢？亦或往关中方向求援，关中或许也有军队，但是……又如何呢？主力覆亡，天子罹难，贼军反攻燕云，我们又能如何？”

孔彦舟连连摇，满脸都是绝望：“开封是孤城，整个南京路也都是孤立的，我们已经没有力挽狂澜的可能了。”

纥石烈志宁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坐着，眼神空，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听到风声的敬嗣晖来到了孔彦舟的留守府寻求帮助，孔彦舟才无奈的站起身子，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敬嗣晖。

这下子，敬嗣晖也脆的愣住了。

“南征大军真的完了？陛下真的遇难了？怎么会？那可是将近五十万啊……”

“那又如何？古往今来数十万败亡的战例也不是没有，眼下不过是再添一项罢了。”

孔彦舟苦笑着摇摇：“可笑之前我们还心怀幻想，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这些很有可能就是真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开封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怎么会这样……”

敬嗣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放在平常，孔彦舟与纥石烈志宁肯定会想着扶一把，但是现在，两就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跌坐在地的敬嗣晖。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中央大佬和地方官员之间的区别呢？

城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不会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