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后脑勺，疼痛他睁开眼，却见冲霄真段柯正盘腿坐在自己身前，而方才那些黑衣，此刻以不见了踪影。夜色，遮掩着痕迹。

大殿内弥漫着一很浓重的血腥味。

借着溜进殿内的月色，小五渐渐看清。段柯身上的伤比之前更多了，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淌血，鲜血将衣衫染成色，黯淡了洒下的月光。他的嘴角也挂着血痕，脸色在月光下更见惨白，犹如结着一层薄薄的霜。

“仙，你怎么了仙？”小五扶着段柯，掌心被鲜血染红。

“小兄弟，我已大限将至，在临死之前，可否拜托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段柯留着最后一气，就是为了等小五醒来，将一切托付给他。

也不知怎的，小五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

“待我死后，劳烦小兄弟将我尸骨焚化，送回归元山，并请元一师兄将我葬于蝶舞师妹身旁，若他应允，你便告诉他，我此行稷下，未解开学宫之谜，唯有一言可与之相告。”

“莫问间事，只作行者观。”段柯又道：“你且将之记好，莫要轻易说与旁，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一字一句，小五都牢牢记住。

段柯拿起冲霄剑，付给小五：“此剑名曰冲霄，与我相伴多年，还请你一并还于归元宗。”

说罢，他慢慢闭上眼，安静的迎接死亡的光临。突然间，段柯灵光一闪，一个念在脑海中萌生，既然那个要置他于死地，他又为何要让那活得安稳？

“我是将死之，只是可惜了这身修为，作为报偿，我便将这身修为尽数传于你，望你后除魔卫道，行侠仗义。”段柯竖起剑指，将周身灵力凝于指尖，点在小五眉心。

“弥留之际，我有一言相劝，若元一真有意收你门，定要拒绝，切记。”小五来不及问清原由，灵力便已冲进体内。

磅礴的灵力自眉心涌小五身体，顺着经脉流丹田，在丹田内凝聚成金丹。可小五只觉小腹越发鼓胀，似乎要被撑一般。

段柯也知，小五不过少年，未曾锻体筑基，丹田怕是受不住如此多的灵力，便放缓了节奏，引导灵力流向百会、涌泉等位经络之中，以秘术封印。

小五舒畅了不少，但一时之间，仍旧难以承受如此雄浑的灵力，又一次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鸣阵阵。小五觉得舒服极了，神清气爽，力旺盛，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而当他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目光移向冲霄真段柯，他依旧盘腿坐着，闭着双眼，嘴角微笑凝滞，一动不动。小五摸他的身体，已经冰冷而僵硬。

原来世崇拜的仙，也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