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桃花血

刘丹凤这边在筹谋着“请动”牛小桃，牛小桃却自己一个来了郧阳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冬到了，小河便虚弱了一些，药吃了不管用，要到镇上来买参，吊着。

一大篓子的东西顺利地卖了出去，参却买不回来。

“怎么又涨价了？”

“你家年年买参还不知道吗？到了冬天，这参就要跟着窜窜个，涨涨价。这都是照顾老主顾，要不这个价你都拿不到。”

小桃好生气的。从家里带的，加上刚刚置换的，一个馒钱她都没留，也买不到半根参。

小二仗着和她也算熟识，多嘴道：“小桃，你那小丈夫，都十六了吧，你婆婆还不让你们圆房，你也不问为什么吗？”

小桃摇。

圆房是什么？婆婆为什么拖着？这些她都没想过，只是听这气就不好，她就很嫌弃。

里面挑帘子走出来一个，正是这药店的聂老板，他踱步出来，一把打在小二身上，让他不要浑话。小二便往后房缩，临了还是嘟囔出一句：

“他那气神啊，再吊也吊不了两年。若是一圆房，没准一夜就蹬了腿！”

“去去去！鬼话连篇！”聂老板隔在中间，冲小桃说道：“莫听他鬼扯！你且回家去，让你姆妈凑够了钱，你再来！参我给你留支好的。”

小桃却把吊不到两年的话，听心里去了。这几，小河的神很不好，连自己这次说推他出门逛起，他都不搭理了，恹恹地在家里躺着。

还有，家里的参已经只剩一点须须了，今天务必要带一条上好的参回去。

“老板，咱们都是好些年的，能赊一根参给我吗？”

“你这傻丫，我们小本生意，哪里开得了这个子？我们求饭吃不容易，还得靠你们这些主顾，求你体恤则个！”老板很会做，一下把牛小桃拒之千里。

牛小桃并不是擅长说话的，思来想去只想到一句：

“老板，你看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我拿力气来换！”

“你一个妮子，身无长物，有什么好换的。”聂老板嗤笑，“一个娃子，还敢说卖力气。”

“那可以卖什么？”小桃下意识地接了句。

这下到聂老板一愣了，可以啊，你身上倒是真的有值钱的东西卖啊！

他猛地想起一茬主顾早就定好的买卖来，只是这买卖他早就想洗手不做了，拖拉了好几次，无奈对方来大，让他得罪不起。

他下定决心，就做这最后一回，反正那主顾大概也没几，就不需要这个了。

他示意牛小桃站到一边，上下打量一番后，压低嗓子问道：

“你，肯卖血吗？”

“您这是？”小桃一愣，“要我卖命？”

“不是。只要一点，不亏命。我们医家，都是救命的。”姓聂的欺她年轻欺她穷。

哼，牛小桃冷冷一笑：“不会死的啊？”

聂老板跟着讪讪一笑：“不会不会！我只是拿碗取上一碗，一碗便好。再加上你这些钱，我给你一根整参，还另外送你一点补血益气休养身体的黄芪，怎么样？”

卖血这事，闻所未闻。可是在乡下，要马牛羊死，只要放血就够了，老板说不会死，牛小桃是不信的。

可是，小河已经倒下了呢，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刘婆气着了，显得更虚弱了些；况且这老板信誓旦旦，牛小桃想着他也只是要一碗，也许……并不会怎样？

牛小桃咬咬牙，点了。

聂老板生怕失了这笔买卖，赶紧压了一句：“这是你自己要卖的，当不当得住是你的事，有事不能赖我上。”

“不赖。”

“那你进来。”老板避开闲杂等，将她带到帘子后。

“你放心，我亲自动手，一定不会伤到你。”

“嗯。”牛小桃依旧目光冷冷，聂老板突然就后悔了，听说这丫敢杀的呢！转念想着话已经说出去，已经收不回来了，便铁了心，打开一个医箱，从里面拿起一把细刃尖刀，在火上煨了一煨。

牛小桃眼前寒光一闪，她眼也不眨，只问：“放哪里的？”

“手。说了不要你命。”姓聂的给她切了脉，找了个细细的子下了一刀，将碗端了一只净的过来，一点一点的放。

小桃直直地看着那血一滴一滴地滴出来，想着小河能因此多延绵一些时，倒也不怵。

姓聂的以为这凶险的事进行地咯嘣顺利，简直是财来不知。却没料想那替老来抓药的蒲婶，一眼便瞥见了，心中念叨着造孽哟便急急忙忙退出去了。

姓聂的快挤完血的时候，就把心腹小徒喊来了，让他候着。碗一满，便装进一个严丝合缝的匣子，正告小徒弟：“这碗‘热汤’你给老子端好，洒了半点要你的小命。老地方！！”

小徒弟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稳稳提了，迈着小步走的。

之后，家才拿来绑带给小桃绑了切。随便给了小桃一根参。

小桃并不傻，只是这时候也没力气跟他吵嚷，抡圆了眼睛，喝道：“说好的好参！”

“好好，你这小妮，一碗血没了中气还这么足！”姓聂的这才勉强挑了一根全须全尾的，加了一把黄芪，包好，给了小桃。

“莫跟你姆妈讲啊，讲了下次这个价钱就买不到参了！”

“那得再两个铜钱。”

“哈？”老板这才知道乡下妞也不好糊弄，好在要的不多，便又贴了两个铜板，拍在她手里。“参拿好，莫手软掉了！”

小桃将参揣在怀里，“不会。”

“防着扒手。”

“嗯。”小桃应着，背起竹筐在背上颠了一下，里面两把锋利的镰刀寒光一现，比他的手术刀可冷冽多了，姓聂的心里一哆嗦，讪笑道：

“得，多说的。桃儿姑娘谁敢扒窃。”

完了他硬是塞了一个饼在小桃手里：“吃了吃了，吃了有力气走路。”

不是他好心，他是怕她晕在自家店门，麻烦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