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佳忙着咀嚼，拿了手里的香槟酒杯递给安德烈，安德烈一仰脖子喝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孩子，“瓦洛佳说，“别急，再用最后几分钟，考虑一下。你知道吗？那些有钱出给参与竞赛的杀手的题目，会很可怕。如果让你去杀一个孩子怎么办？去取孕肚子中的婴儿呢？也许只是让你去杀一条宠物狗，或者一只特定的、缺了一半耳朵的西伯利亚熊，但是，你也愿意下手吗？不仅如此，作为你的经纪，我将失去你这部分的收，当然，你的赞助者会付给我，但是，你真的觉得有意义吗？我们本来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瓦洛佳把本来杀手的生活方式，叫做“平静的生活”，马小柔也是只想表示“瑞斯拜”。

安德烈屏住呼吸，用大拇指指腹抚摸着马小柔。用不同指的指腹轻轻划过红米手机的屏幕，似乎成了他的新的小动作了。

他确实思考了几分钟。

以至于山肇有些紧张。他当然不希望安德烈放弃。

杀手安德烈最终还是说，“我要复活马小柔，就必须去杀手竞赛。除非，你能让我见到亚历山大。”

“我不能。孩子。”瓦洛佳平静的说，“那么，祝你毫毛未获。”

这是俄式表达方式，意思是：祝你成功。

“你下地狱吧。”安德烈说。

这也是俄式表达方式，意思是：收到。

马小柔不知道是喜是忧。

那天稍晚时候，山肇帮安德烈搬了家，搬到了秋原老子替他租的新房子里。瓦洛佳没去，弗拉德只说是晚上去拜访。这是马小柔第一次去安德烈本来的“家”。其实也是个租的房子，在一座丑陋的、赫鲁晓夫楼里。原来，这个楼是当年国家单位的职工宿舍，空间不大，不过布局还算合理，和中国北方的很多当年的国家单位分配住房有些类似的风格。但是年代太久远了，现在都是租给了收不太高的家庭或者个，卫生条件没有那么好，有一层层叠叠的无数住过留下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一点，马小柔感受不到，她是从山肇的表上猜的。

山肇有苦难言，唯恐身体或者衣服碰到疑似黏糊糊的家具和房门，那样子特别可。

“你笑什么？”安德烈发现了马小柔的表。

“没什么。”

“那么多笑，没事就笑，我喜欢看。”

山肇听到安德烈说的话，露出了“嗑到了嗑到了”的八卦表，一不小心，一手按到了淡蓝色涂料的墙上，自己把自己吓得嗷嗷直叫。

安德烈和马小柔一起放声大笑。

马小柔忽然想起，安德烈本来在莫斯科的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候，听到他轻轻说，“原来我的家，和这里很像。”

他们一起搬到了崭新的公寓，有保安，有电梯。秋原租下了第25层的一所。这个房子有着低调的实用的奢华。面积不算太大，门向东开，所以整个是南北通透的，有两个大概十几平米的卧室，中间还有个储存间，有独立卫浴和厨房，二十多平的客厅，墙纸与褐色木质地板、厨房用品和卫浴设施，都质量极佳。

山肇已经购买了全新的家具，正好昨天刚送来。褐色木质的高大家具，大屏幕的苹果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各一台，褐色的皮质沙发，还有大量的毛巾、卫生纸、杯子、盘子、汤碗，甚至拖鞋、内裤等生活用品。

“谢谢。”安德烈难得笑一下，真诚地感谢了山肇。

山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可能不会喜欢，就是，我有时候，会住在这里。”

马小柔一下子笑出声，同时，安德烈的脸成了苦瓜。

“你不能，”他激动地说，“因为弗拉德肯定会过来住。”

正说着，弗拉德来了，他一来就冲着红米手机里的马小柔，所以安德烈把马小柔高高举起，同时焦虑地说，“弗拉德你告诉他，你要来住！”

“我来的时候可以住沙发。”

安德烈几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就那样抗议了半个小时时而沉默、时而啰嗦，没理他。

后来，他饿了，决定出去吃饭。

“要不然我们做饭吧。”马小柔建议。

“不行。”安德烈抗议。

可是，弗拉德和山肇都举手同意。安德烈苦着脸，被拉到了附近的超市。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积极，选了各种橄榄油、色拉油、火腿肠、黄油和冰淇淋。

蔬菜看来只有山肇与马小柔两个东亚，价格虽然贵，可是秋原老子批的经费可见很宽裕，山肇一咬牙，买了茄子、黄瓜和芝麻菜、大菜。马小柔简直是心疼得要命，觉得光两根茄子就够买件卫衣了。

至于蛋、生和鱼这些，弗拉德和安德烈都说要去小市场买。果然是新鲜且便宜。山肇喜欢这样的烟火气，在市场里就说要帮大家做蛋卷。

安德烈问马小柔，“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可真气，马小柔能吃吗？

但是，安德烈的表不能再温柔，眼神不能更真诚，于是，马小柔相信了他。

但还是决定难为他一下，“蚂蚁上树。”

这道菜，剩余的三个男都不知道。弗拉德用网络一搜，顿时觉得很感兴趣，山肇也表示非常期待。那神态就像本动漫里的馋嘴小学生。

“那么，要去有中国食品的超市里，而且——再谷歌一下菜谱。”

“不用啊，我会做，我说食材，我指挥。”

他们在夕阳西下之后才会到安德烈的新公寓，很快，这个房子真的像个“家”了，因为开火了。山肇做了式蛋卷、切了三文鱼、炒了一盘蔬菜，弗拉德则负责拌一个沙拉。山肇根据网上的菜谱做了俄式罗宋汤，列是在超市买的。

只有安德烈在马小柔的指挥下忙得满大汗，最后到了弗拉德和山肇不得不对他喊“加油”的地步，但总算是做成了。

结果当晚，大家最喜欢的菜竟然是蚂蚁上树。马小柔不知道是安德烈天赋异禀，还是中国菜自带光环？

十点多的时候，瓦洛佳发来了地址，是明天见杀手竞赛经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