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现年十五岁，尚未娶妻。”

“哦？”徐佑问道：“为何要偷偷的养起来？天师道不忌婚娶，更不在意门第之别，张长夜大可把歌姬和儿子都接到益州，岂不比托庇外姓要好？”

“因前面两子一夭亡，张长夜悲痛欲绝，曾问卦长生，长生说他修行太，沾染了鹤鸣山的天道之气，成了克天克地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的七克之命，再多的孩子只要相认，就会死于非命。”

徐佑失笑道：“天师道最擅长鬼蜮伎俩来欺世盗名，没想到张长夜也会被这些不流的鬼话糊弄……连天地都克，怎么没克了孙冠和长生呢？”

鱼道真道：“当局者迷，张长夜反正是信不疑，正巧某次出巡扬州治，杜静之悉心招待，送了那名歌姬，谁想一夜风流后珠胎暗结，张长夜大喜，又不敢声张，唯恐重蹈覆辙，在杜静之的安排下，转由冯氏收门墙，对外宣称是己出，抚养至今。”

徐佑没有问鱼道真如何得知，六天神通广大，又好挖隐私，偶然发现张长夜的秘密没什么奇怪。

“张长夜对这个儿子视若珍宝，十余年来暗中扶持冯氏从不流的士族逐渐上升到中等士族，家资豪富，且有多出仕，形势大好。如果我们以之为筹码，威胁张长夜，再允他归顺后的功名利禄，我想，他不会拒绝。”

徐佑问詹文君的意见，詹文君认为可以一试，成固然喜，不成也无所谓。徐佑旋即决定，由文鱼司动手，先控制冯氏全族，再让鸣篪司出面，想法子接近张长夜，尽全力策反。

计议已定，鱼道真叩首辞出，回到自己房内，从内裳里取出一枚玉诀，素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眸里尽是温柔和怀念的神色，然而微微用力，玉诀化为了末。

这是两枚成对的玉诀，另一枚属于陆令姿，她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生死托付，经历了污秽间，见证了鬼魅心，可彼此之间却始终保留着最净的忠诚和信赖——那是黑暗中让灵魂不息的唯一的光！

只是现在，照亮鱼道真的光，

是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