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反而透着几分坚毅和凌厉，穿着淡青色的戎服，双手磨起了老茧，显得练之极。

“履霜……噢，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羽五？这些年在广州四处奔波，辛苦了……”徐佑从清明手里接过面巾，扔到水盆里打湿，然后拧了拧，一边擦拭一边笑道：“瞧我这邋里邋遢的，失礼了……”

徐佑温和的笑容仿若昨，羽五却不知为何手脚轻轻的颤抖起来。这些年她在广州那鱼龙混杂之地，和当地的游侠儿，和海域里的抄贼，和同行里的恶客勾心斗角，双手沾染了不少的血腥味，早练得处变不惊，心如磐石。可此时此刻，看着徐佑那被烟火熏的狼狈的脸，内心处的柔软骤然融化，竟忍不住想要过来，接过沾了水的面巾给他擦拭污迹……可脚下却仿佛扎了钉子，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原以为跟着袁青杞，学本领，长见识，甚至不惜命的磨砺自己提高自己，或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她可以拥有足够的实力来为徐佑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也是支撑着她走过那么多艰难险阻的信念和动力所在。

可真到了这，重新站在徐佑面前，他已经是大将军，权倾天下，举止间的威严，就是笑着时也让心惊胆战，而她哪怕连给他擦脸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年的挣扎和打拼，其实不过是自欺欺的笑话罢了。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时光不会倒流，失去的也不会再得到！

她曾经被视为叛徒，从此只能是羽五，不会再成为履霜！

这不是委屈不委屈，也不是原谅不原谅，而是当初的因，结下今的果，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羽五拜见大将军，我奉祭酒之命，前来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