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拦住他问话的郎！

袁青杞仿佛后背长着眼睛，不见如何动作，裙袖翻飞，正中羽五的手背，短匕应声掉落，斜斜的没甲板，好似刀切豆腐，锋利无匹。

可以想象，这样的短匕若是刺体内，绝无活命的机会。

“羽五，我没想到，潜伏在林屋山的细竟然是你！罗杀天宫的十位夫里，你排在哪一位？”

羽五一击不中，不等其他反应过来，足见点地，轻柔的身子如风吹羽毛般飘起半空，然后出意料的折了个角度，飞向高挂船帆的桅杆，娇笑道：“祭酒真，我们杀了你七次，这次才试出来你果然会武功。放心吧，再有第八次，定让你身首异处！”

“剑！”

从到尾跟隐形一样的徵四，怀中抱着天师孙冠亲赐给袁青杞的法剑，是五名侍里的抱剑侍。闻声将法剑横置于玉臂间，袁青杞曲着食指轻轻一弹，法剑发出一声龙吟出现在手中。

通体如墨，古朴苍劲，上以篆文写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八个大字。

袁青杞负剑在手，绝美的容貌无喜无怒，道：“第八次，你是看不到了！”

羽五堪堪抓住桅杆，正要投江水里远遁而去，后心猛的一痛，法剑竟后发先至，将她的身体死死的钉在了桅杆上，随风摇摆，状极恐怖。

“好……八景伏神剑，名不……虚传！”

羽五连着咳出几鲜血，当场死去。袁青杞看了眼旁边已经吓呆住的履霜，道：“我自从做了祭酒，每一步都是杀机，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信任的。你若不怕，今夜起，你的名字就是羽五，跟着我一道去看看那无上山巅的风景；若是怕了，明到了富春，我另派送你回吴县觅地安身，再寻一如意郎君，将你风光大嫁，后半生相夫教子，安稳度去吧！”说完不再管甲板上的尸首，八景伏神剑重剑鞘，和沉默不语的徵四走下了舷梯。

履霜痴痴的站在圆月之下，仰起，任由银光铺洒着全身。一夜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直到这一刻，袁青杞赐了她新的名字，羽五，上一个叫羽五的尸体还挂在桅杆上，最好的下场不过是沉江水喂了鱼鳖。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她的血，却在悄悄的沸腾。

“你的名字就是羽五，跟着我一道去看看那无上山巅的风景！”

袁青杞的话语，在履霜耳边来回的震。她回首眺望着钱塘，在那灰蒙蒙的天幕之下，正有个背负着千万斤的巨石，踩着遍地的荆棘艰难前行。以前的自己只是会些歌舞的低贱婢，帮不了他什么。可是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随着袁青杞自可掌控旁想都想不到的权力和财富，或许，到了某天某，她还有机会为这些年的恩去赎罪！

一念至此，宛如重生！

“我不会武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履霜追着到了船舱，直视着袁青杞，气喘吁吁。袁青杞提起笔，凝神微，一气呵成，眼中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道：“你来看，这幅字如何？”

履霜低看去，字迹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结构遒美健秀，可跟之前见过的袁青杞那一笔师从张芝的飞白书迥然不同，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一样。

“不是花中偏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这是徐佑的诗，对了，这字体，也像极了徐佑平时的书法。

履霜身子微震，无论袁青杞如何身份，她心中却仍然没有忘了徐佑！

墨，纸碎！

袁青杞将近年来最接近徐佑书法的字撕毁扔篓里，这是杀之后的书帖，带着杀气和血迹，她不喜欢，抬望着履霜，道：“我身边了九品的武者不计其数，可真正可为依托的屈指可数，我不需要你的武功，只要你的忠心！”

“羽五，我能信任你吗？”

履霜缓缓跪下，俯首道：“尽心于曰忠，不欺于己曰信。羽五愿从此追随祭酒，取信于己，示忠于上，如违此誓，万箭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