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杞不仅没有死,还成了天师道扬州治的祭酒!
徐佑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袁青杞身边的婢
都学会了若水诀,和孙冠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说是那个从不曾露面的第八位大祭酒也完全说得过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问题是袁青杞已经死了,葬礼轰动江东,派去奔丧的惊蛰也观察过袁阶,伤心之
绝不是作假的,也就没再往她身上联想。
谁能料到,她摇身一变,竟做了犹如火盆的扬州治祭酒!
扬州治,天师道上三治之一,若是太平时节,自然是
想要抢到手的肥差。可经过白贼之
,百年根基尽毁,元气大伤,要从一片废墟里重建亭台楼阁,没有过
的手段和才
,无疑痴
说梦。
做好了,是机遇;做不好,就是地狱!
可袁青杞不惜假死脱身,毅然决然的踏
扬州,为的是不是火中取栗?让孙冠和其他教众看到她的无双才
,好超越排在
上的七位大祭酒,成为下一任的天师?
徐佑猜不透!
袁青杞的心思,比这天下南北佛道的纷纷扰扰还要难以琢磨。正当徐佑斟酌措辞的时候, 帷幕突然左右拉开,袁青杞就那样施施然走了出来,没有幕篱,没有面纱,身穿丹碧纱文双裙,长长的黑丝拢成并不常见的归真鬓,眉若青烟,肤如凝脂,清丽不可方物,双眸流波似水,顾盼之际却又星光乍现,端的是高雅出尘,风华绝代!
莹心炫目,姿才秀远!
名僧昙千对
的品鉴,从来不会错一字!
饶是徐佑见惯了绝色,但也不得不说,前后两世所认识的
子里,若论容貌气质,眼前的袁青杞当之无悔居于首位。
比詹文君多了几分洒脱和自在,比张玄机多了几分绰约和风姿,怪不得衡阳王安休远念念不忘,寤寐求之,却求之不得!
徐佑这个身体之前的那个主
曾于道左偶然见过袁青杞一面,但那时的她带着面纱,又纵马疾驰而去,并没有看清楚真正的容颜,却已经被那惊鸿一瞥震慑的失魂落魄,无论如何都要去袁氏提亲,今
终于得偿所愿,果然是天香国色。
从最初的惊艳中清醒过来,徐佑起身,轻笑道:“见三娘方知江东灵秀所在,与你相比,我辈皆为浊物!”
“
道天下才气十斗,徐微之独占其七,若幽夜逸光是浊物,世间哪里还有俊才?”袁青杞秀美绝伦的脸蛋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和徐佑对面而坐,道:“我死而复生,七郎不觉得诧异吗?”
“意料之外,
理之中。袁氏乃江左儒宗,世代清虚,若想不牵扯到天师道和佛门的争斗里,只有让三娘假死,彻底脱离氏族的束缚,然后隐姓埋名出任扬州祭酒,才不会引起太多的猜疑和非议。”徐佑犹豫了下,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以三娘的聪慧,岂不知现在的扬州是块吞噬
的泥沼,一不小心,就会
陷其中不能自拔,三娘出身清贵,世间荣华早已享之不尽,又何必自讨苦吃?”
“正因是泥沼,所以我才要来扬州砥砺道心,为天师分忧,为道门固本。”
“为此,不惜舍弃一切?”
袁青杞轻启朱唇,如仙音妙乐灌
耳中,语气淡然却蕴含着决绝的坚韧,道:“不惜一切!”
徐佑默然片刻,教门狂热分子向来无法用常理揣度,古今如一,道:“袁公点
了么?”
提起父亲,袁青杞似有不忍,垂下
去,道:“阿父知我志向,劝阻不得。为家族计,不得不点
。”
对亲
的愧疚和留恋,说明袁青杞终究还不是铁石心肠。徐佑叹了
气,道:“你就不怕主上将来怪责,害了袁氏一族?”
袁青杞美眸流转,盯着徐佑,忽而嫣然一笑,道:“我
都死了,跟袁氏再无关联,主上如何因一个死
来迁怒别
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看到这一笑,才知道什么是倾城倾国!
徐佑摇摇
,道:“圣心难测……”
袁青杞敛了笑意,仿佛方才那个娇笑的
郎只是梦幻泡影,又成了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祭酒,道:“七郎,你何等样
,岂会想不透这层道理?要是没有主上的认可,阿父又怎么可能允我假死,天师又怎么可能委任我来作扬州治的祭酒呢?”
徐佑确实猜到了这一层,袁阶再胆大包天,也不会瞒着皇帝,为袁青杞的假死举办那么声势浩大的葬礼,否则事
一旦
露,欺君之罪,哪怕袁氏是四大顶级门阀之一,也难以承担皇帝的雷霆怒火。
不过猜测是猜测,从袁青杞
中得到确定的答案,他还是愣了愣,道:“也就是说,主上、袁公、孙天师三方达成默契……”
“正是!”
袁青杞正色道:“白贼之
,让主上发现还有六天这样意图颠覆帝国的邪道存在,所以改变了既往的策略,从扶持佛门打压天师道,转变为扶持天师道,平衡佛门,共同追剿六天余孽……”
徐佑接过话,道:“但扶持天师道,主上还是不能放心,所以默许出身袁氏的你来任扬州治祭酒。相比鹤鸣山其他七位大祭酒,只有你有家世拖累,且是
子,容易掌控,将来真的在天师道坐大,也好用作制衡孙天师的棋子,免得天师道尾大不掉……如此说来,三娘确是扬州治祭酒的不二之选!”
袁青杞眉目清冷如画,言辞却若刀锋刺骨,道:“七郎坐困钱塘,心算天下,我总有种预感,或许你才是帝国真正的心腹大患!”
这还是当初风絮亭时虚言恐吓要杀他的老套路,徐佑上次没上当,这次自然也不会上当,微微笑道:“那三娘还不赶紧上奏朝廷,杀了我永绝后患?”
袁青杞淡然道:“水无常形,国无常在,若楚国气数将尽,就算没了徐七郎,还有萧八郎柳十郎,防是防不住的。”
“是啊,防是防不住的!”徐佑眼神微聚,道:“所以我放手让履霜参与所有的谋划,没有避忌,没有猜疑,钱物度支握于其手,内府外务一言可决,我视之如友,从无半分逾矩失礼,三年来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却还是比不过三娘一句征召,就让她背主而来。”
有来有往,袁青杞先出招,徐佑毫不退让的反击,一个以国法施压,大处落子,一个以
讽刺,边角截杀,算是各有千秋。
袁青杞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以手托腮,上身略作前俯,和徐佑拉近了距离,清香扑面,吐气如兰,道:“你生气了?”
“我……”
徐佑颇为
疼,真是气也不是,不气也说不过去,反问道:“若我拉走你身边的水希小娘,你气是不气?”
“哦,原来七郎喜欢的不是履霜,而是水希啊。早知道当初在晋陵应该把水希送你,免得好心没好报,这么凶
来向我问罪!”
徐佑为之气结。他向来
舌毒辣,连何濡那样的嘴炮都甘拜下风,可每次遇到袁青杞都有老鼠拉
无从下嘴的窘境。
“好心?”
“是啊,那时你身边只有秋分一
,她年岁太少,许多事做不得,所以才让履霜这样的可
儿跟着伺候你。谁想一别三年,你竟拿着什么从不逾矩失礼的蠢话来沾沾自喜……七郎,你有没有想过,正是你这样的守礼,才让她生了二心,背着你来见我呢?”
徐佑无言以对,苦笑道:“厉害,厉害!原本是你居心不良,到
来却全是我的过错。三娘,你不该来作祭酒,应该去御史台作御史,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