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甚至卢多逊身为宰相,与此事稍一涉及,便落得全家流放。天威不测,我们只能看天躲雨,不要妄想
涉风雨,投机取巧,否则就是
身碎骨,懂了吗?”
钱惟演神
变幻,最终还是答了一声:“是。”
却说见寇准气得拂袖而去,楚王、元休正走出来,也看到这副场景。
元休低声同楚王道:“这寇准倒也梗直,竟然当众质问赵老相公。”
楚王却同他说:“别先评论,在外
要多听,少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回
再问我。”
元休点了点
,不再说话,及至到了楚王府中,楚王方问他:“今
的朝会,你看到了什么?”
元休想了想:“安南国的事?”
楚王点了点
,就将安南国的事与他解说,安南国的事,本不复杂。臣夺君位,分明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若换作其他朝代,只是说也不说,便该出兵征伐。只是大宋开国至今二主,皆是夺了他
孤儿寡母的江山而来,此时接着黎恒的上表,未免尴尬。若是答应,将来怕是各属国效法起来,更添动
。若是讨伐,只怕反被黎恒反讽回来,甚是两难。黎恒也是拿准这点,这才有此胆子。
赵普的方案却是不提名分之事,先令黎恒送丁璿母子赴京。若是丁璿母子进京之后,则名分握于朝廷之手,进退自如。若是黎恒不敢送丁璿母子进京,则就不能再向朝廷请封,则一直无法正名分,也让其他属国权臣无法效法。
元休就听了楚王分析,不由点
,又问党项之事。
楚王却叹了一声:“党项之事,说起来甚为复杂……”当下就将这事的前因后果,一并详细解说起来。
却是自唐末以来,秦、陇以北,有银、夏、绥、宥、静五州地,为拓跋氏所据。唐初拓跋赤辞
朝,赐姓李,至唐末,黄巢作
,僖宗奔蜀,拓跋思恭纠合蕃众,
境讨贼,得封为定难军节度使,复赐李姓,五代时据境如故。后周世宗显德年中,李彝兴嗣职,受后周封为西平王。本朝太祖初年,李彝兴遣使
贡,太祖授其为太尉。当今皇帝伐北汉时,李彝兴之孙继筠曾遣将李光远、光宪,渡河略太原境,遥作声援。去年李继筠死后,其弟李继捧与李继迁争位。李继捧年纪虽长,但是李继迁为
凶悍,却不认长幼相继的规矩。李继捧虽然继位,但畏惧继迁,于是在五月间
觐上表,自愿献上银、夏、绥、宥四州地,并请求驻京安住。皇帝大喜,遣使至夏州,授李继捧为彰德节度使并迎接继捧及其亲属
京居住。另派都巡检曹光实,前去接收四州。并封李继迁为定难军都知蕃落使,一并
京。
正当曹光实前去接收银州时,留居银州的李继迁闻宋使到来,诈言
母病故,出葬郊外,竟与同党数十
,奔
距夏州东北三百里的地斤泽之地。李继迁据地而号召党项各族部落,声势渐盛。曹光实率师袭击地斤泽,将斩首五百级,焚烧了近四百余间帐蓬,李继迁大败仓猝遁去,其母与妻子竟不及随奔,均被曹光实拿住,押回夏州。李继迁见势不对,派
上书曹光实,称愿意归降,等曹光实前来接收时,竟中了李继迁的埋伏,全军覆没。李继迁乘势袭据银州,并与四周各大部落结盟,先后连娶各大豪族的
儿,以结亲的方式,势力复
强大。
边警传达汴京,皇帝便命知秦州田仁朗等,会师往讨。
说到这里,元休就愤愤道:“既然如此,这田仁朗却甚是不好,既然领了君令,为何三族寨被围攻不去救援,却一味只请求增添兵马,而且又在军中饮酒赌博,怪不得他的部将都要向朝廷上书了。李相真是厚道
,还向父皇求
,真是……”
楚王却眉
锁,道:“此事我却是要再向父皇回禀,田仁朗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元休问他:“为什么?”
楚王道:“正如李相所言,田仁朗素为良将,纵然再不明白事理,也不至于如此作为。且几位老将也不曾斥责田仁朗,问罪田仁郎,竟是父皇自己先拿了主意,我心里有些不安。你也看见了,今
赵老相公不说话,寇准反质问他为何不肯为田仁朗出言。军前换将,是否太过仓促了呢?”
元休道:“既如此,大哥何不出言?”
楚王摇
:“朝堂上尽有谋臣良将,你我皇子,年轻识浅,初
朝堂,只宜多听多看,不宜逞强,若是说错话,丢的不止是你我的颜面,更是有损父皇的威望。况此事父皇已经有话,你我身为儿臣,这时候出言,岂不是自寻没趣。”他之得父皇钟
,却是行事得体,进退有据,若不是秦王之事万不得已,又岂会甘冒天威。正是因为他素
格外懂事,因此据理力争的时候,也才显得有分量。
元休乖乖点
,就听得兄长又与他分析科举之事:你可记得,前朝一次取中多少,皇伯父时又取中多少?父皇在太平兴国二年取中几
?
元休一喜,这功课他做过,忙道:“前朝取士少则十余
,多则也就三十余
。皇伯父虽然办得不多,最多一科也就三十余
。父皇,父皇太平兴国二年,一次就录中了——”他扳着指
算了一下,颇吃了一惊:“太平兴国那年,中了五百
!”皇帝自登基以来,就开过那一科,如今是第二次。
楚王点
,问他:“可想明白了?”
元休想起那次甚是热闹,皇帝不但亲自录取,而且全体赐宴,还赏官袍,赏每
二十万钱置装与宴,夸耀亲朋。而且细想起来,这拨
也不过几年,多数都提拨了。就再问楚王原委,楚王却只叫他仔细想,自开国初时到如今,朝堂上那些重臣的变化。
元休细一想,除了国朝初年跟随太祖与当今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将帅们外,文臣一系,大多是跟随前朝后周柴氏的旧臣,后来还有后蜀孟昶时的降臣,还有南唐李煜以及吴越归降时的降臣。
楚王叹息:“可不正是如此。”他历数着,前朝旧臣,皆出自河洛一带,从龙之功先占了上风。但自从后蜀与南唐及吴越的降臣加
以后,虽然是降臣,但治理经济,管理民政,却是行家里手。因此上初时北
占先,但渐渐就眼见着南
慢慢上来了。而这时候就明显看出朝上北派重臣排挤打压南派臣子的倾向来。
楚王就道:“这洛、蜀、浙三派,可谓占据本朝文臣大半。他们出身各异,先天抱团,要想治理天下,必须理清这三家的关系……”
元休抢着道:“而这些
,并不是跟随父皇起家,并没有这份忠诚之心!可是,没有他们,这国家就没办法运转啊!所以父皇要增加科举,这些
就都是由父皇一手提拨,对父皇有忠诚之心!”
楚王笑着点
,这个弟弟虽然娇惯了些懒散了些,但其实却是诸兄弟中最有灵
的,当下又道:“但你也要看到,天下兵
百年,到现在还能够参加科举的
,会是什么出身呢?”
元休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大多数
,还是与这洛、蜀、浙三地相关的。”
这也是自然,这些年来王朝变幻,能够活得下来还能读得起书的,自然多多少少,都与这些大族有着些关系,独善其身者反而少。但这是避不开的,重点是,要看君王怎么运用。
当下两兄弟一教一学,直至华灯初上,元休这才回府。
刘媪见他回来,服侍着更衣,元休想着一
未见刘娥了,借故要到书房坐会儿。刘媪就道:“天色已晚,也不急在这一时。王爷今
起得早,正应该早些歇息才好。书房在那里,不会跑了的。”
元休
知刘媪这话语带双关,只得笑了笑,不说了。
刘媪自刘娥
府以后,没提起过她,她
知那个被韩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