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趁我开会偷偷把车开出来？”

姜红鱼私下教训十分钟，才拉着姜青鲤到李善忖前：

“还不谢你三寸哥？换别至少拘留你十五天，搞不好还要赔钱坐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善忖眉一跳，赶紧挥手说不用。

您要是坐牢，过七天后山喜鹊就要在我坟蹦迪。

您赔的钱，也只能买些张百忍烧给我。

姜青鲤规规矩矩鞠躬道歉，起身对李善忖吐了吐舌。

保险公司的很快到了，勘察完现场拍好照，把李善忖拉到一边，盯着收起驾驶证的姜红鱼，摇道：

“大哥，你真是色胆包天啊，命都敢不要。佩服，加个好友吧。”

李善忖笑着加微信，顺手发了两百红包。

吊车很快把奔驰拖走，瘫在河滩上的奥迪还要费不少功夫。

李善忖领着姐妹俩，步行往老屋走去。

姜红鱼和李善忖聊着往事近况，却又心照不宣避开敏感区域。

姜青鲤踩着细碎的步子，沉默跟着，直到进老屋才开：

“三寸哥，你这房子好漂亮啊。”

“哇，实木地板，还有地暖。”

“电竞椅？好大的曲屏！我能撸两把吗？”

姜青鲤瘫在书房椅子上转了两圈，再也不肯起来。

“自己下，小冰箱里有饮料零食，你随意。对了，别动我学习资料。”

“切——，老土，我同学都用uc。”

姜青鲤不屑撇撇嘴，挺起白色卫衣：

“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呢？”

“不，你大了。”

李善忖笑笑，悄悄把桌上威震天放进柜子锁了，领着姜红鱼出堂屋，并肩向南。

三月底的阳光，晒身上暖洋洋的，在水泥路投下两个越靠越近的影子。

李善忖闻到一熟悉又陌生的香味，除了浓一点，几乎和高中闻到的差不多。

姜红鱼抬手撩撩耳边发，笑道：“六十多亩地全种韭菜？现在多少一斤？”

“69？”

“六毛九？”姜红鱼皱皱眉：

“这么便宜，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李善忖嘿嘿一笑：

“我对钱没有兴趣。”

“……”

姜红鱼狠狠瞪他一眼：

“我回把县里几个超市老板电话发给你，韭菜割了，种点莓之类的水果……”

莓？

李善忖摸了摸青玉扳指。

实验来实验去，还是种韭菜好啊。

这生长速度、产量和价格，合合理。

理论上只要服侍到位，韭菜一个月能割一茬。

六十多亩地番浇灌稀释灵泉，每天能割两亩，一万多斤。

69一斤，一天69万。

半月收回投资，半年能挣一个小目标。

太贵？

一盘韭菜炒蛋，效果远超蓝色小药丸，还没有副作用。

老何现在清早能蹦起来，扛着新买的床一气上五楼。

69一斤不买？

那恭喜你，还年轻。

“喂，想什么呢？”

姜红鱼抬手在李善忖眼前挥了挥：

“我刚说的你听到没有？”

李善忖揉揉鼻子，准备像以往调笑两句，突然瞪圆了眼睛。

姜红鱼右手无名指，有一圈皮肤比别的地方浅。

中指，没有做美甲。

李善忖心里一句‘哪个狗的竟然敢对你不好？’刚到嘴边，又马上咽了回去。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姜红鱼马上感觉到灼灼眼神，不动声色把右手揣进袋。

空气突然安静，好在马上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姜青鲤气喘吁吁跑到跟前，脸蛋红扑扑的，看了李善忖一眼，迟疑道：

“姐……田钩来了。”

“他来什么！”姜红鱼声调顿时高了三分，盯着妹妹道：

“他怎么来了？”

“姐，我给爸打了电话，谁知道他自己有想法——”

“哼！一天到晚，尽给我捣。”

姜红鱼一把抓住委屈的姜青鲤：

“三寸，我有事先回县城。”

李善忖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松开捏紧的拳，平静笑道：

“我送你们，顺便买点新鲜排骨。”

姜红鱼明显犹豫一下，才点道：

“好。”

回镇路上姜红鱼一言不发，一对柳叶眉拧上又散开，心事重重。

姜青鲤倒是蹦蹦跳跳，缠着李善忖有说有笑，一路到了镇上汽车站。

姜红鱼按掉响个不停的手机，笑道：

“三寸，我到了。”

李善忖点点，目送姐妹俩上了去县城灰色小中。

刚回，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擦着身子猛冲进车站大门，拦住准备发车的灰色小中。

小中司机吓一跳，探出准备大骂，突然脸色一变，赶紧把缩了回去。

驾驶座跳下一个穿着黑皮夹克的中年男，脚下黑皮鞋刷得油光发亮。

光秃秃、圆滚滚的脑袋，也亮着光。

男一把拉开小中车门，大声道：

“红鱼，你没事吧！”

本来没事，你来，就有事了。

姜红鱼暗叹一气，拉着姜青鲤下车，抬看看车站大门的李善忖，低盯着男脑袋道：

“把车挪开。”

“好好好——”

男赶紧挪开保时捷，咪起眼睛瞪了小中司机一眼。

小中一溜烟跑了，差点又撞到大门的李善忖。

男脸上两块横抖了两抖：

“红鱼，哪个不开眼的敢撞你？呢？看我怎么教训他！”

话音刚落，男突然感觉背心一凉，身后传来一个冷冷声音：

“我撞的。”

李善忖上前一步，低盯着转过身来的男后脑勺，冷冷道：

“师傅，您打算怎么教训我？

“李三寸！”

田钩倒抽一凉气，快200斤的矮胖身子敏捷后跳一步，下意识抬起胳膊：

“别，我真教不了你！”

“噗嗤——”

一直板着脸的姜红鱼，突然笑出声。

李善忖也笑了。

听到笑声，田钩才讪讪放下手臂，脸色又突然一变，眯着眼睛道：

“李三寸，你在这里什么？”

“怎么？还要和师傅您汇报？”

李善忖笑着掏出一包芙蓉王拆开，抖出两根递过去：

“快二十年不见，您就这么对徒弟？”

田钩眉毛猛跳两下，赶紧掏出一包和天下举高高：

“抽不惯，来，老同学抽这个。”

李善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