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和大雄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想要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或者想要弄清楚已经发生的事的原因和背后真相，但事实却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本来就是他们回到过去后参与过的结果，即便他们只做为旁观者去观察背后真相，对于未来会产生的结果来说，他们也已经是在过去参与了进去，”柯寻说着，目光看向牧怿然，“我这么说能明白吧？”

牧怿然点：“事的结果就是已经被影响过起因的结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对，”柯寻说，“所以，说不定我们现在走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是在未来穿越回山海世界后，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后所得到的结果。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是否穿越回山海世界，我们都无法改变即将面临的死亡的结局……对吧？”

“是的。”朱浩文道。

柯寻垂下眼皮，半晌叹了一声：“所以我们说来说去，仍然是没有办法。”

“而且，即便是不需要科学仪器和科学依据，制造九鼎那样的超级武器也需要花去大量的时间，”朱浩文道，“我们现在一没有材料，二没有时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柯寻扎着摆了摆手：“行了，浩文先生，你打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收工了，最后这点时间我想在怿然怀里哭一会儿。”

“你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朱浩文掀开帐篷帘子，外面已经是飞沙走石，整个天与地之间都已被狂的风充斥，每夜必出现的那些龙卷风柱，在今夜已经完全连成了一片，成了一堵擎天踏地的风墙。

朱浩文走了出去，这顶小帐篷里重新剩下柯寻和牧怿然两。

两个对视着，千言万语此刻都堵在心里，不知先挑哪一句出来说才好。

“我直觉一向准，”柯寻艰涩地开，眼圈微微泛着红，“而这次……我直觉……我们……我们真的活不成……了……”

“不要紧，柯寻，不要紧。”牧怿然地凝望着他，声音轻沉且温柔，“这世界上，也许没有哪一对侣能像我们两个这样，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这已经足够刻骨铭心，也足够死而无憾了。”

柯寻一时说不出话来，哽着嗓子点，然后伸开双臂，同牧怿然紧紧相拥。

这大概是他生中，过得最快的几分钟。

几乎就只是在这么一记拥抱，一个浅浅的亲吻中就迅速结束了。

背上背包，两牵着手走出帐篷。

同伴们也正从其他的帐篷里默默地走出来。柯寻不愿去看他们脸上的神，将目光望向铺天盖地的风中，那座蜮矗立的鬼祭台。

“准备好了么？”狂的风沙里，已经分辨不出谁的声音这样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但答案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

“走吧。”又一个声音说。

十三个艰难地迈开步子，像背负着苍沉的万古群山，像跋涉着空茫的千年岁月，僵硬地迈将要吞天噬地的风中。

十三个沉默地向着祭台的方向走，黢黑的身影里，浸透着无尽的死寂，绝望，和悲哀。

如此狂的风沙，几欲将地皮揭开一层，却又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阻，摧不动这十三道影分毫。

冥冥中仿佛正有两针锋相对的力量在风中博弈，一想要将这十三个拼命卷走，卷离这恐怖的死亡之谷，另一却竭力地想要把他们留下来，为他们在身前开路，甚至还在身后推着他们，一直将他们推到了祭台的脚下。

“爬吧。”有说。

却没愿意先动作。

“没时间了……”又有说，“再犹豫下去，等天亮之后，这个世界恐怕就是妖鬼的天下了。”

还是没有动。

“等一等，”这次是柯寻开，“吴悠，你用看骨相的方法看看这个祭台。”

吴悠的声音沙哑且轻微地应着。

过了半晌，听她说道：“我什么都看不到……就只是石……”

“那看看风里呢？”柯寻指向远处风最急最浓最厉的地方。

吴悠又惊又惧地尖叫了一声：“好多——好多奇怪的东西——风里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它们是什么样的？”有问。

“我说不出来——无法形容——就是——就是可怕到看一眼就想当场死掉——”吴悠捂着眼睛，蹲下身用力地把自己抱成一团，然后嚎啕大哭。

“是妖鬼，它们来了。”邵陵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上去吧，没有时间了。”

“我们——我们可以不用死啊——”李小春也带着哭腔，“山海时代的时候不也是妖鬼和类共存的吗！就放它们出来好了，我们现在早不是上古类了，我们有高科技了啊，我们到时候再用次声波对付它们就好了啊！”

“别妄想了，”朱浩文冷冷地道，“世界各国早就开始研究次声波武器想要投类之间的战争了，至今也没有一个国家完全研究成功，也不会等到类研究成功，妖鬼早就把类这个物种弄灭绝了！”

“不会的！”李小春吼，“山海时代的类也没有灭绝啊！”

“那是因为那个时代还没有类会制造次声波！”朱浩文冷眼看他，“但当高阳氏建言大禹造出九鼎之后，你以为妖鬼还会容忍类的存在吗？

“类做惯了世界的主宰，还会允许妖鬼篡位、让自己沦为被猎杀捕食的对象吗？

“类必会以灭绝妖鬼为目标去研究超级武器，妖鬼也必会以灭绝类免除后患为目标而疯狂杀死类，那么你认为是妖鬼杀杀得快，还是类研究次声波武器的速度快？

“你抬眼看看眼前的风，这就是妖鬼的能耐，你认为这种量级的风席卷地球能用去多少时间？有多少类能在这样的风中幸存下来？”

李小春知道朱浩文说的全都在理，不甘与愤怒让他撕心裂肺地吼着，抓起身上挎的冲锋枪，向着远处那风肆虐处疯狂地扫起来。

枪声在风卷滚里、在群山包围间不断地回，柯寻怕他误伤了同伴，上前硬是把他摁了下来，却没有注意到牧怿然忽然回，向着众谷时来的方向看去。

那里恍惚似有微光一闪，然而再待定睛，却又再看不见。

“你冷静点，”柯寻钳着李小春的胳膊，直到他疼得额上冷汗冒出来，“你这么做，什么事都不顶，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你之前不是决定要登上祭台了吗？后悔的话，可以，不勉强你，你可以离开这儿，谁都没有权力勉强你，你先冷静，小春，听见了吗？”

李小春软下来，一抽一抽地哭。

没有开劝他或是安慰他，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言语都很无力，也没有可以帮别做任何决定，是生是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过了好半晌，李小春抹了把脸上的泪，带着浓重的鼻腔音，嘶哑着嗓子道：“我上。”

李小春的纠结与挣扎，也是大家的纠结与挣扎，也许每个的心中都盼望着他能说一句“我要离开这儿”，就像能代表大家一样，似乎这样就能让大家立刻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管它世界是生是灭。

而李小春的决定，却也同样像是代表了大家的决定，一腔犹豫挣结的心思，在“我上”这两个字落地时，也跟着被牢牢地砸实在天平的一端，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