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集市上并没有看到波斯啊。”吴悠问。

“咱们这个城里的波斯犯事得罪了上，很多都被牵连了，听说官府派了一条大船，要把他们运送回国呢。”老板看样子不像扯谎。

顾青青与吴悠对视一眼，总觉得老板有线索，只是不愿说。

“老板，您如果知道谁手里有成色最好的珍珠，还请您能给我们指点方向，那珠子如果能令我们老夫满意的话，定然不会亏待您。”吴悠说道。

吴悠很快就做出了表示，在那老板的柜台上放了一小撮金沙：“事成之后，定有重金酬谢。”

金子果然奏效，老板的表放轻松了些。

“你们若是信我，就跟我走，我带你们见一个。”老板说着这话，就开始叮嘱店里的伙计看好铺子。

顾青青点：“我们这就随您去。”

吴悠还添一句：“我们家老夫派保镖一直暗中跟着我们呢。”

这句话一来是给自己壮胆儿，二来对店老板也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

店老板笑了笑：“我的店就在这儿，和你们做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又何苦害你们。”

于是，两个孩跟着店老板从店铺的后门出去，走街串巷地就来到了店老板的住处。

“难道，珍珠就在您的家里？”吴悠不觉问道。

老板没作声，关上了院门。

两个孩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但此刻也只能硬着皮往前走，随时准备见机行事。

两随老板进了屋，在床榻之上看到了一位病膏肓的波斯。

“这个手里有好珠子，但是他不承认，又不肯出来。”老板十分肯定地说。

波斯用蓝色的眼睛望着这两个陌生的孩子，没有说话。

“咱们说的话他能听懂吗？”吴悠小声问老板。

“听得懂，他在咱们这儿也有十几年了，什么话都听得懂，还特别擅长讨价还价。”老板似乎对这个波斯十分了解。

“可是他现在落魄成这样，还得了重病，就算身上有贵重的珠子，也早已典当用来治病了吧。”吴悠不相信这个波斯身上还会有价值连城的珍珠。

“你们不了解波斯，到死他们都会给自己留一最后一颗珠子的。”老板看着波斯说，“而那颗珠子，一定是这个波斯一生所寻到的最好的珍珠。”

顾青青听着老板的话，想起了一些相关史料记载，便十分认同地点点。

“那这个波斯的珠子在哪里呢？他如果死在了这儿，就算是他在千里之外藏着一颗珠子，那还算不算是他的呢？”吴悠问道。

“所以说，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一定不会在千里之外，珠子应该离这个波斯很近，只是他不肯说。”老板有些无奈。

“既然您都没办法让他出珍珠，我们就更没办法了，”顾青青望着老板，“您让我们见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板叹了气：“我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件事又不想跟同行们讲，自己也没办法从这个波斯手里问出珠子的下落——我从心里是把你们当成这个珠子的买主的，所以就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从他手里拿到珠子。”

突然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起，像是从一个风了几十年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波斯叹了气，缓慢地转过来，他微卷的胡子已经泛出了灰白色，蓝灰色的眼睛打量着两个陌生的孩子，又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他是对我们这样的买主不满意吗……”吴悠轻声说。

波斯像唱歌似的说出了一长串奇特的语言。

老板见怪不怪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嘴里还吐槽一句：“这个狡猾的病波斯！”

吴悠听了一会儿，看了看顾青青，又问：“他这是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和珠子有关啊？但我怎么听他都像是在唱歌儿。”

“哎，我也听不懂。”老板无奈。

过了半晌，顾青青才对老板说：“您确定全城最名贵的珠子在他身上吗？”

“我亲眼见过，”老板十分肯定地说，“那是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罕见青珠，做珠宝已是价值连城，而且听说那种珠子的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顾青青望着那个中仍在说着异国语言的波斯，将一些金沙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一共放了三个小小的堆：“三生万物，如果你能把珠子卖给我们，我们不仅能许给你财富，说不定还能请把你的病治好。”

波斯不再说话，似乎对顾青青的话是很不感兴趣，中又嘟嘟囔囔了几句奇特的语言，便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真有意思，他的珠子难道比他的病还重要吗。”吴悠对老板说，“我们两个还得回老夫那里复命，看我们老夫对这件事打算怎样处理，明天我们再来。”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

顾青青和吴悠离开了老板的住处，又走出去很远很远。

吴悠才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英语。”

“你也听出来了？”顾青青问。

“是，能听懂五六成吧，他说的英语有些古老，语法什么的和现在不太一样。”吴悠说。

两个此刻都为刚才默契的演技感到欣慰。

“按说，古波斯语应该比较接近伊朗语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话更接近现代的英语。”顾青青说。

“你会伊朗语吗？”

“不会。”

“所以，他必须得说出一种咱俩能听明白但是那个老板听不明白的话……”

“……”

就在刚才，那个病榻上的波斯说出来的奇怪语言实则是英语，而他说出的那些内容更是令两个孩子十分吃惊——

“这个男是个恶魔，他把我困在这里，令我无法回归故土。两位善良的姑娘，如果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就请带我离开这儿。”

当时的况下，顾青青和吴悠无法合适的方法告知对方自己听懂了，只能谨慎地用眼神稍微回应。

那位波斯又说：“如果可以，请你们在三炷香之后，来这房子的后门接应我，这里有暗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了离开。记住，是三炷香之后，如果你们听懂了，请用‘三炷香’这个时间来回应我。”

顾青青灵机一动，用金沙在手心里放了三个小小的堆，并假以‘三生万物’来混淆那个老板。

波斯眼睛里有欣慰，但脸上并没有带出来，他把脸扭向了一遍，又说了一句：“你们最好能找到一条船，我得坐船回故乡。”

……

“他知道咱们也是奔着他的珠子去的吗？”吴悠说。

“那个老板不是说了吗，他能听懂汉语。”

“那他为什么还求助咱们？”

“大概是别无他法了。”顾青青和吴悠此刻正在码上租船。

“咱们一会儿得想办法套问他珠子的下落吧。”

“咱们见机行事，这几次找的几件宝物往往都是在出其不意的况下得到的，这次应该也无例外。”

吴悠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着：11:46——

三炷香的时间快到了，而距离两最后出去的时间，也仅剩一个多小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