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柯寻和岳岑，一时搞不明白这些“观众”为什么突然嘈杂起来：有一部分“”似乎想要离开，而有一部分“”则想把戏看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柯寻感觉自己渐渐能听懂一些声音了，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孩子尖声尖气地说：“……我怕那个声儿。”——前面的听不太懂，但这几个字柯寻听得清清楚楚——我怕那个声儿。

孩子的妈哄道：“那是戏，是假的！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看迷了就成傻子了！你是傻子不？”

孩子似乎做了很残酷的思想斗争，最终仿佛憋着眼泪说：“我不是傻子。”

“好！那咱接着看，戏看完了还有好吃的！有玉米，有豆子，还有花生！你最吃的花生！”孩子妈说着这些话，似乎也在为自己壮胆。

听到一会儿还会有花生吃，孩子也不闹了，四周渐渐恢复了安静，仿佛整个现场都受到了这位母亲的安慰。

柯寻听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免有些担心：“岑姐，你能听见那些刚才的话吗？”

“听不大懂，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岳岑在黑暗里依然抓着柯寻的袖，生怕两在黑暗里待得久了，就会渐渐找不到对方，“我想，出自本能，他们怕的应该是即将出场的猫。”

“我刚才好像能听清楚了。”柯寻也不知道这种“能听清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柯寻从不相信自己在什么都没做的况下能突然通晓异类的语言。

岳岑也觉得事开始向着不好的地方发展，但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和这些东西隔绝开，但是……”

随着音乐声的加快，两抬一看，舞台上老鼠们的娶亲队伍有些了，这种并非惊慌失措的，而是……这群老鼠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率先被那东西吸引过去的是刚刚从舞台另一出现的老鼠新郎官——正如岳岑所说，这个新郎官是骑在一只艳绿色的蟾蜍身上，此时正驱使着蟾蜍向那东西冲过去，仿佛这件事比他娶媳要重要1000倍。

其他老鼠也争先恐后向那东西冲过去。

“那是什么？”柯寻望着舞台一侧出现的那个东西——尖尖的呈丘状，是个黄土堆吗？

简直就像个孤坟。

老鼠们兴高采烈地向“孤坟”冲过去，将埋进坟的土里不出来，尖尖的尾满足地摆着。

就在柯寻终于明白这孤坟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岳岑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老鼠开始偷吃粮食了，很快猫就会被吸引过来，咱们现在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最好还是躲起来。”

就在岳岑拿这无边的让透不过气的黑暗没办法的时候，突然感觉柯寻凑过来低声说：“岑姐，你的腿能蹲下来吗，实在不行坐在地上也可以。”

岳岑一时没明白柯寻的意思：“你是说，让我离开椅？”

“对，我们如果想和外界勉强隔开，目前能借助到的东西只有这个椅了。”

虽然柯寻看不见，但通过触摸，基本可以断定这个椅已经随着画后变成了更符合画中年代的东西，首先椅的子变成了木车，而且椅的车身与扶手也都变成了木的，体积比原先也大了一些。

岳岑已经通过柯寻的帮助离开了椅，暂时蹲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觉得身边的凉风减小，仿佛空气中有一堵墙将风隔开了，伸手一摸，正是自己那椅的座处，像一个小木房子扣在了上面，而支撑着这个小木房子的正是身边的柯寻。

岳岑也吃不准这个椅究竟有多重，便伸出手去也想帮忙支撑，却听旁边的柯寻说：“不必，这东西轻得很。”

“主要的掩体都在我这儿，你那边是不是就露在外面了？”

“没，这个椅上面正好有一块油布雨篷似的简易装置，我拉下来也算遮住自己了。”

柯寻双手擎着反扣过来的椅，将身子蜷缩在这个简易“小木篷”里。

黑暗中只觉得天地皆在震颤，惊恐之极的尖利叫声与“哗啦啦”的风吹纸片声仿佛一起变成了嘈杂无力的背景音乐，一阵猛虎下山般的低哮贯穿了整个世界，刹那间令觉得山河变色。

柯寻擎举着椅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黑暗里觉得岳岑的手摸索着来到了自己的手臂，渐渐上延，自己就这样被她捂住了双耳。

耳朵被捂得非常死，柯寻感觉鼓膜都被吸住了似的，只得张开嘴，避免五官同时被闷住。

一时间又有些担心岳岑，自己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吼声都有些难以忍受，以她的身体况，又能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但岳岑的手非常稳，仿佛她并没有受到周遭的影响。

就这样，岳岑捂着柯寻的耳朵，柯寻的双手举着椅，两个在黑暗中无声地坚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柯寻感觉岳岑的手松开了。

突然恢复听力感觉有些异样，还好周围都很安静，只有轻微的风声。

“可以放下椅了。”岳岑的声音令觉得亲切。

柯寻观察着四周，感觉似乎有些蒙蒙亮意。

椅被恢复原状，岳岑被柯寻扶着重新坐了回去，望着灰暗而空阔的四周，两个同时松了气。

“你没事儿吧，刚才光顾着堵我的耳朵了。”柯寻来到椅后面，找到木质的扶手，这的确是一辆非常原始的木车。

“我没有受到影响，那只猫的声音对我来说依然属于戏剧效果，但对你来说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岳岑坐在椅上平静地说。

“我能听懂那些皮影老鼠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对于柯寻来说，昨晚最可怕的并非那只骇的猫，而是自己险些被皮影老鼠们同化。

伴随着微亮的晨光，柯寻仔细看了看脚下的地面，那是冬天里冷硬的土地，和昨晚自己踩上去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但昨晚的那些“观众们”都不见了，柯寻试图找到一些皮影制的“残肢残骸”，但却了无收获。

就像是被一无名巨风刮过，天地被刮了个净净，不见了那群“哗啦啦”作响的皮影老鼠，不见了那只能发出恐怖叫声的猫，甚至不见了那个灯火通明的戏台。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个被惊醒的梦境，闭上眼睛似乎还有那梦的片段余温。

“岑姐，为什么你丝毫没有受到昨晚的扰？”柯寻想起昨晚捂着自己耳朵的那双手，虽然能感觉到其主的紧张，但却是难得的温暖坚定。

“也许每个的特质不一样，就像是波长不同的电磁波，所产生的磁场也会有所不同。”岳岑坐在椅上，一手扶着木扶手，一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其实我当时也有恐慌感，并不是因为猫，也不是因为老鼠，而是因为那些粮食。”

“粮食？”柯寻的脑中又浮现出戏台上那个孤坟一般的粮食堆。

“对，自从那些粮食出现之后，我的心就一直被揪起来，也不知是心疼还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些粮食非常重要。但心里却知道，自己对此束手无策，那是戏里的世界，自己作为一个局外是无法涉的。”岳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土布衣裳，这是进画中之后就改变了的，“昨晚那些老鼠吃东西的声音，就像是啃在我的心上，那种感觉很难诉说。”

柯寻推着岳岑慢慢向前走着，起初漫无目的，